第三十二章 潛在的威脅

()第三十二章潛在的威脅

告別了拉花娜以後，哈尼雅一分鐘也沒耽擱地，拔腿就往北方跑。沒時間顧及形象問題了，雖然很清楚說不定不久后就會跟組織之間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但在後路沒有安排妥當之前偶爾也該示示弱，至少表面上的相安無事還是要維持的。

但是哈尼雅最近似乎很點背。比如說前段時間在珍融合時守在一邊十天未合眼困得差點抓狂，比如說想探組織的底偏偏嘉拉迪雅在組織內部待命，又比如拉花娜剛見面時的那一拳頭把肩甲都敲變了形現在那一塊還隱隱作痛（……），或者乾脆就是她在美達亞大啖烤肉時發現燒烤之類的味道是不錯但對半妖來說吃多了是一種痛苦（……），諸如此類的問題。

與這些問題比起來，隨後發生的一件事不折不扣戳到了哈尼雅的痛處。

由於不想太引人注目，哈尼雅耐著性子以正常的速度穿過美達亞后，一方面是想要儘快趕上「影」避免讓組織發現破綻，一方面很清楚美達亞方圓百里內是荒漠不會有人煙同時不想讓飛沙毀了自己的眼睛，所以哈尼雅乾脆閉了眼將速度提升到極至。平安無事地跑了二十多里后，一頭撞在某人身上（……）。只聽「啊」的一聲，某人給撞飛了。

當時哈尼雅腦子裏第一個念頭就是「……完了。」

高速飆車撞上人的後果最輕也是被撞者粉碎性骨折，沒死也得高位截癱，何況據哈尼雅自己保守估計剛才自個兒跑起來的速度不亞於一小火車。帶着如此強大的動力勢能撞在一普通路人身上……冤，真冤，暫且不說她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因交通肇事而犯了鐵規（……）的戰士，作為人類，沒被他們一直忌憚的大劍砍殺而是給高速奔跑的戰士活活撞死，不管對哪一方而言都太窩囊了……

在北方和那麼多妖魔覺醒者對砍都沒敗下陣來，今天居然陰溝里翻了船……

然而定睛一看，總算鬆了口氣。雖然給撞得很狼狽地倒在地上，但眼前的人同樣是金髮銀眼。面生是面生，但顯然是個戰士嘛。

雖然很詫異這麼寬廣的地形這傢伙是怎麼被自己撞上的，但畢竟四腳朝天的不是自己，那還是有必要表示一下歉意。所以哈尼雅一邊沒好氣地問了聲：「死了沒？沒死哼聲。」一邊走上前去試圖拉她起來。

「嗚……沒……沒死。肋骨好像骨折了……痛……嗚嗚……」

哈尼雅伸出去的手當場僵硬，臉上的表情簡直像是見了鬼，良久，嘴角狠狠一抽。

……哭了。骨折這麼點小事，這傢伙、這傢伙居然哭了……

如果真的是個人類的小孩在哭，不用問哈尼雅也知道該怎麼辦。可是現在居然是一個連融合妖魔血肉都挺過來了的半人半妖在哭，哈尼雅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更想哭。

「……將妖力解放10%，集中在斷骨附近，自然會修復的……我說你真的是戰士嗎，這麼點小傷都受不了？再說了你沒看到我往這邊衝過來嗎，幹嘛不躲開？」哈尼雅頭痛極了。簡直沒見過這樣的戰士，所以也就留心多看了她幾眼。

那個小戰士看起來不過也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沒有劍印。齊耳的短髮，大額頭，臉上因為摔倒在地沾上了塵土，表情有點獃獃的，眉眼之間卻沒有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本該擁有的朝氣和靈動，顯得有些僵硬死板。

哈尼雅當場在心裏就給了她一個及格線以下的分數。

「我……我叫普里西拉，剛剛成為預備戰士。看到前輩這麼急着往這邊來，我以為前輩需要幫助，所以……所以……」普里西拉在哈尼雅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下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居然又哭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前輩是要趕路耽誤了前輩的進程！都是我的錯！請前輩不要討厭我……」

對於這種戰士中的極品，你還能說什麼？

趕緊打發掉然後上路好了，現在可沒時間磨蹭……

哈尼雅耐著性子用自己聽得直起雞皮疙瘩的溫柔聲音足足勸了十幾二十分鐘才讓這傢伙相信自己確實沒有「討厭」她，並成功哄得普里西拉趕緊回組織去。臨走的時候哈尼雅注意到普里西拉根本沒有解放妖力治傷，連忙喊住她：「等一下。幹嘛不治療傷口？雖然我們恢復能力遠高於常人，但要是放任它自己癒合的話會影響近期的戰鬥的。」

「這個……我……我害怕。解放妖力就會變得更接近妖魔，所以……反正任務目標只是妖魔而已，這種傷不要緊的。」普里西拉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哈尼雅手指捏得嘎嘣作響。因為害怕接近極限就乾脆連傷都不治療，沒見過這麼懦弱的……真是想一劍掃過去超度她上天算了。

最後還是咬牙切齒地甩了幾根妖力絲到那傢伙身上，引導她的妖力接好了骨頭。但是在感應那傢伙體內的妖力時，哈尼雅的眉頭蹙了起來。

……有點奇怪的感覺。

但是哈尼雅什麼也沒說，揮手讓她走了。畢竟欺負一個後輩這種事她做不出來。但不知怎麼回事她就是覺得放走這傢伙將來會是件讓她後悔的事。當然，在得知那個時候自己親手放走的居然是導致迪妮莎死亡的罪魁禍首時，哈尼雅差點因此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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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就是這麼回事，用妖力絲引導那傢伙的妖力時完全探不了底。也不是說她的妖力有多強，問題是根本分不清是強是弱。這種情況我以前從沒遇到過。」

半個多月後哈尼雅已經回了自己的轄區，原地等了三天後迪妮莎第一個到。趁著其她人還沒來兩人互相交換最近的情報時，哈尼雅在講了自己回組織時的猜想后順帶提到了這件事。

迪妮莎只是微笑：「喲，喲，難得你會這麼關心素不相識的後輩啊哈尼雅。」

「只是覺得預感不是很好而已。」哈尼雅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關於那個『組織已經有了替下你的牌』這個假設確實讓人難以放下心來，趕在這個節骨眼上怪事一樁接一樁，叫人不亂想都難。當然，但願只是我的錯覺而已。你那邊現在情況如何？」

「還不是那個樣子。」迪妮莎聳聳肩，漫不經心地說，「不是普通任務就是帶隊討伐――還能有什麼變化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我被盯得多緊。」

「迪妮莎。」哈尼雅有點猶豫的樣子。

「誒？」

「你怎麼看待叛逃？」心中的不安始終找不到宣洩的出口，哈尼雅想來想去覺得謹慎起見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比較好。

「這個啊。」迪妮莎托著下巴沉思良久，緩緩道，「如果找不到必須去做的理由的話就不會去考慮。」

「……哪怕組織翻臉要你性命？」

「做得到嗎？」迪妮莎的表情有點諷刺，「哈尼雅，你也說過組織的底牌是不能輕易出手的。目前戰士的力量還不至於能殺了我，如果真的為了清洗掉我而動用所謂的『底牌』，那我還真是感到榮幸吶，不過組織也別指望能繼續將它藏着掖着了。」

「別太輕敵。」哈尼雅憂鬱地說，「何況組織的黑暗面我們也不是沒見識過，何苦非要為那幫黑老頭賣命。」

「這個我懂。可是做人總得講點原則，就算是被人輕視，就算是打心眼裏不想再在這條路上走下去，既然現在依然是戰士，那作為戰士的事情就該做好。」迪妮莎的眼神也有點暗淡了，「再說了，像我們這樣的人除了斬殺妖魔還能做什麼呢――就算避開了組織的追殺，無望被人類社會接受，其它的謀生手段我們根本不會啊。理論上我們半人半妖的生命是永恆的，幾個月或者幾年或者還好打發，十幾年呢？幾十年呢？就算能一直壓抑著妖力使自己不至於覺醒，長年無所事事的話不管是誰都會瘋掉的。」

我們都是一樣的。

無論實力強弱，無論排位高低，我們這些半人半妖戰士的命運都是一樣的。或許有些人因為強大的戰力成為日後在後輩戰士口口相傳的神話，或許有些人在授印后的第二天就戰死，不管過程如何我們的結局都是戰死或覺醒。這本來就是一條沒有分岔的、絕望的路啊，剛剛開始就已一眼望到盡頭。

「可是我想賭一把。」哈尼雅忽然說。

「嗯？」

「這就算是絕望了嗎？真正的絕望可不僅僅只是這個。」哈尼雅微微揚起下巴，表情凝重地說，「或許確實沒有成功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但我知道自傷自憐的話是絕對沒有好結果的。我們不是沒有足以活下來的力量呢，如果不去試試看的話怎麼知道不可能？是的，很多前輩都試圖反抗過，而且她們都失敗了。就算是成功叛逃，往往也只能銷聲匿跡地隱藏好自己，根結在那裏？」

「妖魔和組織啊。……難不成你要？」迪妮莎吃驚地看了她一眼。

「叛逃的戰士不願意反攻組織，很大程度上只是因為組織畢竟在消滅著妖魔和牽制着幾個深淵。如果人類不再需要組織出面斬殺妖魔，那麼史達夫還有存在的必要嗎？而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也不必再手軟了。」

「開什麼玩笑啊？」迪妮莎對組織也沒什麼好感，但哈尼雅的想法實在讓她打不起配合的興緻，「你認為憑你一人之力能滅了組織？你腦子燒壞了嗎？暫且不論你說的『組織的底牌』，想滅組織你沒有與全體戰士對抗的實力連組織大門都闖不進去。再說了，我們假設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你僥倖滅了組織，你自己也知道組織畢竟還起到牽制着深淵之人的作用，東部一空整個大陸的局勢立馬失衡――你還嫌現在不夠熱鬧？！」

「別急嘛，聽我說完，我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了。首先我問你，組織立足的根本是什麼？」

「斬殺妖魔啊。」

「如果，我是說如果，大陸上不再存在妖魔呢？」

迪妮莎「啊」了一聲，無比冷靜地問：「我錯過了什麼？」

「很有意思的東西。」哈尼雅奸笑，「我確定我們這次的任務應該和這件事有關，信不信來的個位戰士不止我們兩個？組織對這次任務高度關注呢。嘛，想要弄清楚妖魔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這是個好機會。」

「至於你剛才提到的有關大陸均勢的問題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啊。你的意思是均等的勢力佔據四方才能維持平衡是？那麼我現在有兩個想法，但都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第五方勢力崛起。要麼在之前的四方勢力中找一個取而代之，要麼自尋一地。」

「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迪妮莎算是明白了哈尼雅的意思，皺了皺眉頭。

「是啊，所以暫時只能見機行事了。還是那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組織對我們不那麼客氣了，就算他們還沒有針對我們動手，我們也總該做好準備不是么？」哈尼雅笑了笑，「還有，雖然這次來參加任務的同伴應該都是個位數的，如果你願意帶隊的話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你可以將所有人分組行動，我在做任務時會慢慢告訴你我的想法。而且這次任務你的妖力細微感知起不了很大作用，所以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你從一開始就拿出真功夫，免得付出無謂的犧牲。相信我好了，如果沒錯的話這次目標很可能就是我上次打探過的那群『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