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節 月亮惹的禍

第七十九節 月亮惹的禍

()第七十九節月亮惹的禍

雖然景言說這些人是餓死的,但花容還是決定本着嚴格對待的心態親自上前檢查了一番。

她看了一眼幽幽,只見小女孩的目光含着一絲害怕與顫抖,於是花容拍拍她的肩膀輕聲道:「哪個是幽幽的爸爸媽媽?是幽幽用草藥幫他們保護起來的么?」這些人都死了,死地很透徹——魂飛魄散,唯獨這個有着一絲靈根的孩子卻獨獨保存了魂魄,而且還奮力保護着她的親人們,難以想像只是她到底懂不懂死去這個含義呢?看着幽幽水汪汪的大眼,她突然有些無語凝噎了。

該怎麼說出來呢?

孩子,你便是用再多的草藥也救不回這些人了,孩子,他們死了,魂飛魄散,那個「兇手」連到夢裏相會的機會都沒有留給你們。

嘴唇動了幾下,說出的卻是另外一番話語。「當時發生了什麼?」不想面對,終須面對,這個孩子約莫也有十歲了,這些事本是該懂的,她這麼做是不想接受現實。

這時候幽幽還是很害怕的樣子,攥著那些草藥半分也不肯吐露一句來,花容只能無奈地繼續研究屍體。那些屍體大多骨瘦嶙峋,乾乾的皮膚包着骨頭清晰可見,一看就是營養不良餓死的,她沉吟半晌按了按屍體的肚子,卻有了發現。

汩汩汩汩奇怪的聲音響起來,似乎感受到了外力,屍體的肚子突然鼓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花容立刻護著幽幽後退三丈,景言也是瞬間張開結界護住她們。

啪啪啪屍體的肚子破開了,然而卻沒有想像中的腥臭血氣冒出,因為都乾癟了。一株碧綠油光的植物蜿蜒地從肚子的破口長了出來,好像是電影慢鏡頭一般,那植物發芽,長葉,最後開出一朵紫色的五瓣花來。

那花朵嬌艷欲滴,美麗不可方物。

「源生花?」花容一驚,口中囁囁。這是一種苗疆十萬大山的植物蠱,一般人只需要吃下一顆,這東西就會在身體里生根,然後吸取人體所有的營養,令中蠱者衰竭而死,他們吃進去的任何東西都是無用功,因為身體里有個永遠不會飽的黑洞。

這種花的種子小如芝麻,極難防備。

一旦中蠱,最後的下場就是餓死。

只是,是誰給他們下了蠱,又是為了什麼呢?花容擰起眉頭,若有所思。

「師妹是看出什麼來了嗎?」一邊的景言見花容神色奇異,禁不住問道,他語氣有些悶悶的,似乎不舒服。「或者我們先回去。」抬頭看天,月光似乎越來越亮了,他捏了捏眉間。

「是……我也不是很清楚。」花容不想修蠱的事情曝露,只得說了託詞。「這植物好奇怪,我方才似乎想起在某本海外圖志上有依稀的印象,仔細一想原是我記錯了,這花我竟然從未見過。」說完她攤手做出驚訝狀,看着景言。

見她突出小舌頭滿臉疑惑的模樣,景言便是懷疑也不好意思追問了,忍住疼痛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師妹,你……」他原是想說你做戲做地極好,比地上頭牌花旦了,不過心思轉了轉覺得此話未免唐突,於是變成。「你倒也挺奇特的。」

「當然,我可是這裏最奇特的」眨眨眼,花容一語雙關。

說了這麼多話,幽幽卻還是不肯說出當日情況,花容一籌莫展,於是蹲下身子在她面前,盡量做出可愛狀。「幽幽,不如和姐姐回去好么,你就是一直種葯他們也不會回來了,你懂得,是么?」

此時月兒從雲里完全露出大半,她能看清幽幽的臉,清秀而可愛,實在是個粉雕玉琢的美人兒,她挺喜歡,反正她心愿未了徘徊人間也沒處去,不如和銀子在紫雲崖做個伴。

「啊,啊,啊……」只是此刻幽幽卻如遭雷劈一般驚叫起來,蒼白的纖細指指着她的身後。花容驚愕地轉過頭,只見一個修長的影子正顫抖著,本該極為優雅的他彎著腰捂著頭跪在地上似乎在剋制着什麼,他喘著粗氣。「師妹快走」

抬頭,雲散了,露出一輪圓月如玉盤。

然後花容剛想起身,身子就被緊緊抱住了。「快走。」他粗重地喘息掠過她的耳畔,很麻很酥。

在草鬼林的泥沼地洞中她曾被景言抱過一次,可是她認為只是青尾螺瘴氣的關係,也未放在心上,只當他不是有意。可是這是什麼情況?看他模樣難道那瘴氣竟然會遺留這麼長時間的么?這基本是不可能的那麼,怎麼會……花容只感覺臉開始發燒,身子開始發燙,她頭一次意識到這個人也是個男人。

雖然,他常常很疏離的樣子,雖然,他看起來很彆扭,雖然,他也不太合群更看不出對女人有任何憐惜,或許所有人在他眼裏只有好人和壞人之分。

可他是男人。暴走後也許會和所有男人一樣……雖然他心智堅定。

景言這個時候基本是沒了心智了,好,大約略略存了一些,二分之一秒前還曉得要叫花容走,可是顯然來不及了。

他瞬間聞到花容身上的血的香味,加上藥草的醇香氣息,頭腦嗡的一下就混亂了,體內的那股奇異的與生俱來的邪惡氣息便再也壓不住了。牙很輕易便尋着她脖子咬了下去,溫熱的鮮血從如他齒間溢出來,滴落在她修長雪白的脖子和烏黑的長發上。

「啊……」花容猛地一顫,痛死了,比上次痛,他吸地好有力,而且掙脫不開,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么?」淚目,今晚要交代在這裏和這些人一起變乾屍么?

她雖有消極想法但還是不肯就範,新時代的女性必須堅決抗爭到最後一秒。景言的牙咬地很深,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血液迅速的從體內流走,又痛又麻還有一些莫名的無力感,花容拚命咬住嘴巴不肯喊出聲來。

若是喊出來,引來其他人,大約兩人會死的更難看。

不能喊,他一定是有原因的,花容大約記起景言那天對她說的話:「我,不是人。」莫非是要換個角度理解的么?只是未等她想明白,景言突然鬆口了,他抬起頭來,唇上還帶着鮮血,有一絲還順着嘴角流了下來,眼神迷離,月光下竟然有些誘人的感覺。

或者說他從來都這麼誘人,狐妖要捉他,秀娥要借床給他,「親和力」過剩果然不是好事。

花容臉一燒,然後就見一張臉放大壓下來,他朝着花容的嘴唇竟傾身覆了上來。

「唔,又來……」花容被他壓住額頭大顆大顆的汗水直往下落,她能感覺他的手掌炙熱而潮濕,他的唇柔軟而充滿**,他的舌頭溫柔纏綿到了極點,酥到了骨子裏,這個吻奇異如烈火燎原般燃燒了她。

他緊緊抱住她,掙脫不開。

她本以為可以趁着他專註時刻聚集靈力推開他,卻發現根本無法移動身體,似乎被蠱惑了,彷彿是水波蕩漾般,酥酥麻麻的漣漪順着唇向四面八方延伸開去,她奮力保持清醒……可是當柔軟的舌尖輕輕滑過她的唇瓣,她瞬間就酥軟了。

一股咸腥在唇齒間泛開,嘴巴被咬破了,更多的血液隨着他的吻離開她的身體。繾繾惻惻,纏綿香艷。

疼痛讓她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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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天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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