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

「那你答應要去了？」蘇瑾樂問了一句，剛剛喬安在電話里可沒有說拒絕的話。

果然喬安點點頭：「凌晞馬上過來接我。」

蘇瑾樂眼底都是擔心的神情，她知道的，喬安現在應該不太想面對江亦然。

「安，別太勉強自己了。」蘇瑾樂勸了一句。

面對江亦然，想到的都是不好的回憶，喬安為了幫助警方，要勉強自己做事。

「我想，我還是應該跟他有個了結。」喬安淡淡說了一句。

就像她剛剛和蘇瑾樂說的那樣，人的經歷不全都是美好和幸福，總有難過和痛苦的事情，也是需要面對的。

看着蘇瑾樂還是不太放心的樣子，喬安又說道：「凌晞會陪我一起去，你幫我照顧好心雅就好了。」

蘇瑾樂只好點點頭，照顧好裴心雅，她義不容辭。

很快裴凌晞的車就過來了，喬安上了車，和他去了警局的拘留所。

在外面的單向玻璃前，喬安看到了江亦然，再次見面，他變得頹廢了很多。

他沒有戴眼鏡，身上穿上了統一的囚服，頭髮凌亂，右手被紗布厚厚纏住，行動不便。

「裴太太，」徐警官看着喬安開口說道：「這個人挺頑固，怎麼都不肯說話，今天早上終於鬆口，答應把自己做的全部罪行都交代，但是就要見到你才說。」

喬安點點頭。裴凌晞看着她，輕聲說道：「你要是不想去，也可以不去。」

要讓江亦然交代自己的罪行，裴凌晞有很多種方法。只是有些方法徐警官不敢用而已。

喬安看着裴凌晞，露出一個讓人放心的笑容：「沒事的，我也想和他好好談談。」

喬安不讓任何人和她一起進去，裴凌晞不太願意，怕江亦然對喬安不利。

徐警官趕緊說明，江亦然現在戴着電子腳銬，要是對喬安有什麼動作，可以立刻讓電子腳銬電擊他。而且他被帶來的時候也搜過身了，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行兇的東西。

喬安走到了門口，推開門走了進去。

江亦然原本是低着頭，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微微抬起頭。

看到是喬安進來了，他擠出一個笑容，開口說道：「你還是來看我了。」

喬安沒說話，朝着江亦然緩緩走了過去，江亦然的視線一直在喬安身上，喬安走到他面前，江亦然的頭抬得高了一些。

「啪」的一聲突然響起，玻璃另一邊的人都微微愣住了。

江亦然的頭被喬安打得稍微偏了一些，他保持着這個姿勢，訕笑一聲。

「這一巴掌是為我的心雅，你竟然連這麼小一個孩子都不放過，你簡直不是人！」

喬安一改之前溫和的模樣，眼底泛起紅絲，這一巴掌，她早就想打了。

江亦然的頭緩緩轉了過來，再次看向喬安，喬安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為我自己，我曾經那麼相信你，覺得你是我值得信任的朋友，可是你卻為了自己自私的目的，設計陷害我。你知道這三年來，我過着怎樣生不如死的日子嗎？」

喬安這還是第一次，回憶被江亦然催眠，她悄悄抗拒的事情。

平時說到這件事情，她都是一語帶過，身邊的人只知道她經歷了這些，不知道其中細節。之所以不說，只是因為那些記憶太過痛苦。

每一次都要假裝是在半睡眠的狀態下接受催眠，她從來不敢放鬆精神，生怕意志力稍微動搖一下，就前功盡棄。

每一次，她都掐著自己的大腿，讓自己保持清醒，大腿上現在還有深深淺淺的痕迹。有時候頭疼欲裂，她也只能自己暗暗忍着，身體一動都不敢動。

每一個催眠之後的晚上，是最痛苦的，她可能會半夜驚醒，所以根本不敢睡，害怕自己說夢話，讓江亦然懷疑。

不管是整夜睜着眼，還是整晚整晚頭疼，好像要爆炸一樣，她都忍了過來。每一次感覺自己不能堅持下去的時候，她就在心裏默默念著裴凌晞的名字。

就這樣一直咬牙堅持着，她的記憶恢復了，卻又要勉強自己做艾娜的事情，和江亦然假扮情侶。

這對她來說，又是一種折磨。

所以後來，喬安把精力都花在了學習上，因為知道了江亦然做的那些事情，她就想着要成為一位兒科醫生，幫助無數可憐的孩子。

因為有學習作為借口，她和江亦然獨處的時間少了一些，讓她心裏稍微舒服了一些。

「我做這些，都是因為我愛你啊……」江亦然挨了兩巴掌，並沒有清醒，還在替自己辯解。

喬安冷笑一聲，斜眼看着他：「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提愛這個字，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

「什麼是愛……」江亦然眼睛無神看着一個地方，嘴裏喃喃說道。

喬安走到了他的對面，和他隔着桌子面對面坐着。

她現在並不打算跟江亦然解釋，真正愛一個人需要做什麼。就算說了，他也不會明白。

「你說要見到我才坦白，那你現在說吧。」喬安沒有忘記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她可不是來和江亦然敘舊的。

「你難道一點都沒有喜歡過我嗎？」江亦然眼神空洞看着喬安問道。

他沒有理會喬安的問題，注意力還停留在前面「愛不愛」的問題上。

「是的，我從來沒有對你有絲毫感覺。」為了讓江亦然徹底死心，喬安這次毫不留情說道。

她隔着衣物，手指著自己的大腿跨方向：「我在這裏紋上了裴凌晞的名字，我最愛的人，只有他。」

玻璃外面，臉上一直面無表情的男人，眼底突然閃爍了一下。

喬安從回來之後，也和他親熱，每一次她都要求關燈，說太久沒在一起，開燈會有些尷尬。

裴凌晞不知道真相，但每次還是由著喬安，現在他終於知道了，原來喬安藏着秘密。

「呵……」江亦然失神笑了出來，臉部的肌肉有些扭曲變形，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紋身才是整件事的關鍵。

「早知道我就不要等你同意，要是我霸王硬上弓，可能今天這個結果就不一樣了……」江亦然自言自語說道。

他到現在還是這樣的態度，不知悔改。喬安感覺自己和他再也談不下去，便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喬安走到門口，腳步沒有停，她感覺自己今天來這裏是錯了。

她今天來是想這件事早日解決，江亦然坦白交代了，這個案子了解，大家輕鬆。

可江亦然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只能讓徐警官用點方法了，最後他應該也會說，只是時間的問題。

喬安把手放在門把上，突然，江亦然哽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是我親妹妹啊……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她要死了，也不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