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禁地
秦如夢在白河村內並未逗留太久,僅僅修行了兩天,就啟程要去苗疆的禁地。
這兩日來,他不停的衝擊化虛境界。其實以他的劍道修為,即便是遇到合道境界的高手,也不足為懼,但是體內真元卻不足以支持他施展更高階段的劍法。
這也就是他雖然領悟了劍道之中的至高法決,卻在遇到羽蛇之時,依舊無法完全破壞對方防禦的根本原因。
只是兩天時間太短,他雖然已經感覺體內的真元已經足足擴大了一倍,卻依舊沒有衝破最後的桎梏。
不過秦如夢卻並沒有着急。他和紅葉相處多年,所見的法決都是至高無上的玄門道正統,他雖然有十九年無法修鍊,但是其中的門路早就輕車熟路。
他此時正腳踏劍氣,朝着南詔國的西北方向緩緩掠去。夢瑤芙蓉在他的再三逼問之下,方才說出禁地的範圍,具體的位置,就連她也無從知曉。
秦如夢也不再多問。這處禁地已經在苗疆的西北端盤桓了數百年之久,苗人入山行走,採藥打獵,都會自發得繞開這一處範圍,因此沒有人知道具體的入口。
秦如夢低頭看着山勢的走向,發現漸漸進入一處平坦之地,點了點頭,按下了劍尖,就朝着邊緣處飛掠而下,輕輕得飄落到了地上。
一股極其濃厚的邪氣,隔着樹林從中透了出來。秦如夢微微皺眉,耳邊白戀詩聲音傳來道:「這裏怎麼有這麼濃厚的鬼氣?」
秦如夢搖了搖頭道:「這麼濃厚的貴氣,並不應該在人間界內出現。即便是修鍊厲鬼,亂葬崗中,也不會如此濃烈。這林中到底是什麼地方?」
「如夢,此處應該已經是白苗族長所說的禁地邊緣。這鬼氣,一般之人碰到了,都不免神智錯亂,難怪苗人都不敢接近。」
秦如夢眼中露出一絲光亮,說道:「越是如此,那就說明此地越是我們需要尋找的地方。」他定了定神,咬破了指尖,在左手手心之中畫了一道鎮魂符印,說道:「不管如何,既然已經到此,我們不能無功而返。」
他正要踏步進入其中,神色微微動了一下,劍眉輕蹙,說道:「百靈,是你么?」
他話音落下,就見旁邊一棵大樹邊上露出了一個小小的腦袋,夢瑤百靈朝着他笑了笑道:「如夢哥哥。」她話說完,就蹦蹦跳跳得走了過來。
秦如夢眉毛皺起來,輕聲呵斥道:「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聽話?你們苗疆的禁地何等兇險,你竟然敢一個人來此。是不是昨天就偷跑出來了?」
夢瑤百靈嘻嘻一笑,說道:「如夢哥哥,戀詩姐也救我一命。所以去尋這草藥,我也義不容辭。」
白戀詩抬起頭來,說道:「百靈,其他的事情你任性也就算了,可是這禁地一旦進入,就不能回頭。你身為白苗族的聖女,又是族長唯一的女兒,萬一出了什麼事,你母親該多傷心?」
夢瑤百靈小嘴嘟起來,說道:「那又怎麼樣?再說,從小她就一直忙,也沒有怎麼管我。」說到此處,她眼角微微一紅。
秦如夢和白戀詩相互看了一眼,都搖了搖頭。看夢瑤百靈執拗的眼神,就知道即便是把她勸了回去,恐怕又會再跑出來。
秦如夢輕輕一嘆,沒好氣得瞪了她一眼,說道:「那行,走吧。」
夢瑤百靈連連點頭,就上前抱住了秦如夢的手臂,兩人向著樹林的深處走去。
兩人一蛇穿過了一片長長的樹林,一條小路突然出現在了眼前。秦如夢微微皺眉,說道:「這條路怎麼這麼奇怪,從遠處延伸到了這裏卻斷了。」
夢瑤百靈搖了搖頭道:「這裏難道很久以前居然有人住過?」
秦如夢眼神一凝,沉聲道:「不管如何,還是小心,這裏的鬼氣比方才有濃重了幾分。」
兩人順着小路,繼續前進,越往前去,天色就越是昏暗,就連遠處的景象也漸漸變得模糊不清了。
身邊的空氣忽然產生了一絲極其微小的波動,眼前的天色徹底得昏暗了下來,就好像夜幕突然降臨,瞬間籠罩在兩個人頭上一般。
秦如夢微微怔了一下,停下了腳步。夢瑤百靈奇道:「如夢哥哥,你怎麼不走了?」
秦如夢將身上的靈識展開,朝着四周擴散了出去,沉聲道:「我們已經踏入了禁地的範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進來的入口已經不見了。」
「什麼?」夢瑤百靈吃了一驚,連忙回頭,只見一片黑霧茫茫,進來的一片樹林已經徹底消失!
她掩嘴道:「原來傳說竟然是真的。」
秦如夢看了她一眼,說道:「現在我們只能往裏走。在找到幽泉鬼草之前,根本無法離開這片區域。」
周圍原本還有一絲樹葉的沙沙聲響,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後,就連路邊的小草都一動不動。眼前沒有一絲的聲音,一切就好像都徹底陷入了死寂一般。
夢瑤百靈心中莫名得感到一絲恐懼,不由得將秦如夢抱得緊了一些,眼睛緊張得盯着周圍,這裏太過於安靜,似乎連自己的心跳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如夢,這裏只怕原來並不是這個樣子。」白戀詩蛇信輕吐,喃喃說道,「你看前面,錯落有致得排列不少竹樓。從建造的風格上看,和苗疆現在居住的竹樓並無異樣。」
「你不用說,我也已經發現了。恐怕這裏在數百年之前,是一個住人的村子,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被困在了一個暗無天日的環境之中,並且徹底消失在了人間界的位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裏就連時間都是停止的。」
夢瑤百靈抱着秦如夢,緩緩前行,耳中聽了他們的對話,臉上忽然露出極其恐懼的表情。
秦如夢發現她的神色有異,奇道:「百靈,你怎麼啦?」
夢瑤百靈看着他,說道:「我忽然想起了歷代傳下來的一個古老傳說。只是我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總以為是假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什麼傳說,竟然讓你嚇成這樣子?」
夢瑤百靈低下頭去,緊緊得咬着下唇,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抬起頭來道:「活祭鎮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