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虛者實之

壞水兒聽完剛要說話，這時，就聽山上的衝鋒號響了起來。

黃炳發一聽，扯著壞水兒就跑了起來。

壞水兒見此，也是怕手下的人胡亂開槍，就一邊跑着一邊大喊道：「撤，趕緊撤。不要戀戰。快撤。」

跟着，壞水兒跑到了后隊，就又直接吩咐道：「拿好了電台，剩下的都不要了。前邊是八路的埋伏，趕緊往回撤。」

說完，壞水兒帶着隊伍就開始往回跑。

這一口氣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總之，是跑到聽不見後邊兒的槍聲之後，壞水兒才放慢了速度。饒是如此，壞水兒也沒停下來。而是稍作整頓之後，就帶着剩下的人接着跑。

就這樣，一直跑到了快天黑，壞水兒才一個山坡上停了下來。

跟着，壞水兒就稍微琢磨了一下，就把管電台的人給叫了過來道：「馬上電告白原太君，就說在追查探子的途中，遇到八路埋伏，手下損失慘重。」

說完，壞水兒就讓那人趕緊去發報了。

而這時，黃炳發就走到了壞水兒跟前，低聲道：「劉老弟不覺得，這個埋伏有些過於精準了嗎？說白了，八路怎麼知道，在此埋伏，就准能遇到咱們呢？」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看了黃炳發一眼，然後才低聲道：「黃兄是說，這次是跟錢德祿有關？」

黃炳發聽完就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才又低聲道：「雖不確定，但也是十之四五。錢德祿把這個追查探子的差事交給劉老弟，本身就是疑點重重。說不定，錢德祿之前就知道，去追查探子的人，定然會遭到八路伏擊。所以，他才會把這個差事，交給劉老弟去辦。」

壞水兒聽了后，就稍微想了一下才低聲道：「之前？難道錢德祿，跟八路有所勾結？」

黃炳發聽完就又搖了搖頭，低聲道：「錢德祿跟八路可挨不上邊兒，不過據我所知，他對西山這個根據地的部署，也是下了極大的工夫。而且，劉副處長還記得那個一號說了什麼嗎？虛者實之，實者虛之。而咱們追查的那個探子，很可能是虛者實之的一環。說白了，這虛者實之，不就是故意讓八路看出來的嗎？」

壞水兒聽了之後就低聲道：「黃兄的意思是說，這個探子，不是那個燕子和孔。而是故意讓八路救走的那四個人之一。錢德祿知道，八路定然會對那四個人有所懷疑。所以，他就正好利用這種懷疑，把我送到八路挖好的坑兒里。」

黃炳發聽完就又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

就在這時，那個發報的人，拿着回電走了過來。黃炳發見了，也就沒有往下再說。

而壞水兒接過回電一看，就見上邊兒寫着：調查清楚，南路是否為八路主力。

見此，壞水兒就把回電讓黃炳發看了一下，才道：「讓咱們調查清楚，埋伏的是不是八路主力？這他媽要真是八路的主力在這兒，那估計咱們早就沒命了。」

黃炳發聽完就忙着點了點頭，然後才道：「八路主力應該是不會圍着西山轉的。這一點，白原太君肯定也清楚。」

黃炳發這話，明顯是話裏有話。而壞水兒，自然也是明白話中的意思。

所以，壞水兒聽完就當着那個發電報的，跟黃炳發商量道：「為保確定，還是派人調查一下吧？」

黃炳發聽了之後，就忙着點了點頭。

等把那發電報的，打發了下去之後。壞水兒就低聲問黃炳發道：「黃兄覺得，錢德祿又是在玩兒什麼把戲呀？」

黃炳發聽完就想了一下才低聲道：「剛才劉老弟若直接回電說不是，那錢德祿肯定就會有下一步的指示。此時雖然還不知道，那下一步的指示是什麼。但是把咱們兄弟往死路上引，應該是絕對的。」

壞水兒聽完就點了點頭，低聲道：「可這拖着也不是辦法呀？而且，八路若追上來，咱們只怕就跑不了了。」

黃炳發聽到這兒，就看了壞水兒一眼，然後才低聲道：「此地已然快出西山。而埋伏咱們的，也不是八路的主力。所以，若八路真的追上來，那咱們正好可以固守待援。這樣，錢德祿也就沒有辦法再指揮咱們了。而等白原太君或者小澤太君的援軍到了之後，那咱們也就順理成章的，隨大部隊而行了。而錢德祿若是扣住電報，遲遲不派援軍。那咱們也不是沒有突圍的可能。」

這時，壞水兒聽了之後就心道：「辦法倒是個好辦法。但是，大壯要是真的追過來，那豈不是真的要跟自己人打起來了。」

想着，壞水兒就默默地搖了搖頭，低聲道：「現在咱們的糧食、水、和彈藥都已經所剩無幾了。就算白原太君或小澤太君能飛速馳援，那咱們最起碼也要堅持兩天多的時間。而這糧食和彈藥都能省著用，但是水肯定是不夠的。這要是渴上兩天還等不來援兵，那隻怕就突圍不出去了。再有，此時八路的主力，也不知道躲在哪兒了。這要是再趕上他們從南邊兒回來，那到時候，估計咱們想跑都跑不了了。」

說着，壞水兒就頓了一下才又低聲道：「動了是送死，不動是等死。而這送死跟等死比起來，我認為送死的可操作空間，反而更大。畢竟，咱們的實力和困難擺在這兒了，打不過就跑，誰也說不上來什麼。而要是留守，真的跟八路死磕起來······」說着，壞水兒就搖了搖頭。

黃炳發聽了之後，就忙着點了點頭道：「劉老弟說的在理。那既然此地也不宜久留，不妨，就趕快給白原太君回電，這樣，咱們也好根據下一步的指示······」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又搖了搖頭低聲道：「太快了也不好，錢德祿不是讓咱們調查嗎？那咱們就派人去調查一下。而今天晚上，再連夜趕一下路。這樣，那咱們離白原太君的大帳，也更近一步了。而離白原太君越近，八路也就越不敢輕舉妄動。到時候，就算錢德祿想玩兒什麼花樣兒，那也能順便要一些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