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塵埃落定

(二十七)塵埃落定

班袖聽到不遠處的槍響聲,得意的笑着看向周輝。

「哪怕你現在就殺了我,你今天也跑不掉。」

周輝氣惱的瞪着班袖,握緊了手裏的槍。

「在這『死市』里活了一年多,活的不乾不淨的,死了也好,免得憂思未來了。」

班袖說罷,便彷彿認命了一般閉上了雙眼,沒有一絲想要反抗的意思。

周輝看着這樣的班袖,咬了咬后槽牙,卻突然大笑着,收回了槍。

「這個,就是你以前的小情人吧,他還沒見過你犯毒癮是什麼樣子吧,對於你這種女人,沒了尊嚴,應該要比死了更讓我解氣。」

班袖猛的睜開眼,憤恨的看向周輝,微微顫抖的身體,彷彿在訴說着她的怒氣。

「你就和這個張襦待在這裏吧,好好體驗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

周輝拿槍拍了拍班袖的側臉,然後笑着離開了房間,將班袖和張襦鎖在了房間里。

「我們安全了。」

周輝離開后,班袖低着頭,轉身繼續為張襦鬆綁。

張襦彷彿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只知道看着班袖傻笑。

班袖感受的到他炙熱的目光,在他手臂的傷口上狠狠的按了一下。

「疼疼疼!」

張襦面目猙獰的扶着手臂,抬眼看向班袖,倆個人相視而笑。

這笑里,有失而復得的喜悅,有久別重逢的開心,也有着淡淡的心酸和苦澀。

槍聲持續了很久,班袖和張襦一直嘗試走出房間,但一直無果。

只見班袖捂著頭蹲了下去,好像在剋制着什麼。

「你怎麼了?」

張襦停止了開門的動作,也蹲了下來,擔憂的看着班袖。

「……」班袖沒有答話,猛的站起身,向一旁的牆壁撞去。

「你幹什麼啊!」

張襦被班袖的舉動驚到,趕忙站起身,將她死死抱住。

班袖彷彿發了瘋,拚命的掙脫著張襦的束縛。

「你放開我,放開!我求你!」

班袖的最後一句話,彷彿是像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般,大喊道。

時間彷彿突然靜止了,張襦和班袖就這麼對質著,誰也不肯讓步。

「咔嚓——滋啦——」

暗室的房間門被打開了。

「瑤台?你怎麼沒有穿防彈衣!」

班袖看着打開門的李瑤台,皺着眉問。

「先出去再說。」李瑤台眼神閃躲著,不敢正視班袖。

「你會遠離這樣的人生的,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張襦說罷,彷彿慪氣般,自己一人扶著牆走出了房間。

李瑤台走上前想要扶住他,張襦卻揮開了她的手,彆扭的撇了撇嘴,指了指身後的班袖。

李瑤台瞭然的笑了笑,小跑着去扶住班袖,八卦的笑着看着班袖。

班袖臉色更慘白了些,勉強的笑了一下,淺淺地搖了搖頭。

「老原,你這事兒乾的可真不地道。」

張襦看見原局,扶著腰打趣道。

原局看了一眼張襦,顯然沒空搭理他。

「找到周輝了么?還有杜遣懷,怎麼也沒影了!」

「嘭——」一聲槍響,從「死市」深處傳來。

原局等人飛快趕往槍響處,映入眼帘的,是周輝還來不及閉上的雙眼,和眉間的子彈孔。

李瑤台只感覺呼吸彷彿停止了。

只見她飛快的跑向杜遣懷,扶住他倒下的身體,慌亂地捂住他不斷流血的傷口。

「你別嚇我啊……你堅持住……」

杜遣懷虛弱的笑了一下,握住了李瑤台的手。

「我死有餘辜,理由……理由……在原局……信里……我……愛……你……」

李瑤台看着杜遣懷緩緩閉上的雙眼,大腦一片空白。

她只知道胡亂地捂著杜遣懷的傷口,然後大哭着靠在他的胸膛,可是那裏再也沒有心跳聲。

班袖不忍再看下去,走上前抱住了李瑤台,制止了她徒勞的心肺復甦。

醫院。

一切塵埃落定,張襦的傷無大礙,休息了幾天後已經基本痊癒,班袖不願去戒毒所,選擇在醫院裏科學戒毒。

槍戰後,李浩也成功從辟林板材加工廠營救出來,但是食用了周輝研發失敗的藥品,已經痴傻了。

班袖病房。

張襦看了一眼氣色大好的班袖,傻笑着低下頭繼續削著蘋果,然後遞給班袖。

班袖卻伸着手,沒有接過來。

「嗯?幹嘛?」

「好看么?」班袖笑着轉了轉手腕,張襦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手串。

張襦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好看,你戴什麼都好看。」

班袖臉上也是幸福的笑容,接過蘋果后,提議道:「等過一陣子,我們一起去西藏吧,叫上瑤台,也當陪她散散心。」

「啊~二人世界不好么……非得叫個電燈泡。」

班袖白了一眼張襦,抬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看來我來的不巧,打擾你們倆了。」

原局站在門口笑着看着面前打鬧的小情侶。

「老原,你怎麼來了。」

張襦語氣不善心中抱怨道,『你也知道你打擾了!』

原局無奈地笑了一下,「醫生說班袖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了,我來了解一些周輝案的事情。」

班袖笑了笑,「原局你坐。」

「沒事,不用管我,你說吧。」

「好,這個犯罪團伙名為蒲公英,以丹闕會館為犯罪中心,涉及趙氏集團,宴爾醫院,辟林板材加工廠三個主要地點。」

「張襦,你記錄一下。」原局看了一眼一旁無聊的張襦,下命令道。

張襦不服氣地瞪大雙眼,指著自己,然後妥協地點了點頭,「行行行。」

「蒲公英犯罪鏈分為主分兩條,我先說一下主鏈條。」

「好的。」

「他們以丹闕會館進行非法經營,以進行收資,再將錢轉至趙氏集團,趙氏集團以投資之名,將錢注入宴爾醫院。」

「然後?」

「宴爾醫院是一家國外註冊的私立醫院,它會將錢分為兩部分,一部分轉至國外,一部分進行藥物研究,再將藥物轉送丹闕會館,進行銷售。」

「丹闕會館是怎麼運行的?」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分鏈。」

「好,你說。」

「丹闕會館分為樓上地下兩部分,樓上為販毒且涉黃的非正當娛樂會所,樓下分為兩層。」

「張襦你仔細記!」原局看了一眼弔兒郎當的張襦,生氣的提醒,然後示意班袖繼續。

「地下一層為毒品儲藏,宴爾送來的毒品都儲存在那裏,地二為『死市』,裏面的鬼人拿錢殺人,同樣也是藥品的活體實驗器。」

「那這些鬼人,是怎麼來的?」

「首先,辟林會生產含有高濃度甲醛的傢具,使用者會有極大幾率患,急性精神抑鬱症。」

「然後送到宴爾醫院治療?」

「是的,他們會以產品反饋調查為由,再次聯繫買家,然後推薦宴爾醫院,進行下一步犯罪。」

「我們曾搜查過宴爾醫院,但是沒有什麼不合規定的。」

「因為他們提前做了準備,宴爾生產了一種葯,命名為栗洋甘芬,食用者會得一種類卟啉症,病症和卟啉症相似,卻不致死。」

「沒有人去鬧事?就都乖乖落入下一步的圈套?」

「他們會招攬,說『死市』已經有了治療卟啉症的葯,並且是免費治療,人都想要活命,何況是免費的機會。」

班袖說着,嘲諷的笑了一下。

「就沒有例外?」

「當然有……他們會讓聽話的鬼人,殺掉不聽話的鬼人,留下的,就都是聽話的了。」

「這種類卟啉症真的有解藥?」

「沒有,他們發放的解藥起名為里托酚,其實就是毒品,基本進入死市,就是一生。」

班袖嘆了口氣,陷入了沉思,張襦站起身摟住她,輕拍著肩膀安慰著。

「好好休息吧。」原局也嘆了口氣,看着張襦欲言又止,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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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間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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