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死人的脈象

「大夫有話儘管直說。」歐陽晉催促道。

「是啊，大夫，你就快說吧？我們都急死了。」歐陽靈也說道。

「大夫，你最近在城內名聲很大，我好不容易才將你請如府中，你可別讓我丟臉啊，一定要治好我們姑爺！」三管事也不問是什麼病，只求治好。

他已然看出這個老大夫似是診治出了姑爺有什麼很不好的病症。

「老夫說了，你們真的不會罵庸醫二字？」老大夫再次問道。

「絕對不會，大夫能夠看出我們夫君的病症，我們開心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於你呢？只要你能治好。」洛舞依說道。

「是啊，大夫你就快說吧？我們不會罵你的。」趙小柔也催促道。

「其實這個人……已經死了。」老大夫遲疑再三，終於說道。

此話一出，眾人震驚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大夫，你、你該不會和我們開玩笑吧？夫君明明還有心跳呼吸，怎麼就是死人了？」歐陽靈忍着心中的不悅和怒氣，強顏歡笑的問道。

如果這個老頭不能給她一個滿意的解釋，她怕是要忍不住罵人了。

「大夫，我們可要認真的聽你解釋一番了，我們的夫君如何是死人？」洛舞依也笑道。

她的臉上雖然有笑容，可眸子裏卻是散發出寒意。

「大夫，你得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夏侯輕煙也說道。

「你、你們剛剛還答應過老夫，不會罵老夫庸醫的，可看你們這架勢，大有一言不合就辱罵老夫的意思，你、你們是要欺負我這個老頭子嗎？」老大夫也不是好脾氣，當下吹鬍子瞪眼。

「我們可是尊老愛幼的名門淑女，自然不會亂來，只要你給出一個讓我們滿意的答覆，錢財少不了你的，但你要是不能讓我們滿意，或者不能讓小風醒來，那你……」洛舞依笑臉盈盈，抬手打出一掌。

掌氣發出，轟然響聲中，不遠處的桌椅頓時四分五裂。

「這、這……」老大夫見狀就是老臉驚懼，很是懊悔的道：「唉，今天出門果然是不吉利的，下一次絕對要遵照吉歷。」

「大夫，麻煩你就告訴我們吧？這位姑娘是嚇唬你的，當不得真。」三管事見狀，就是好言安慰道。

「唉，關於他的病症，老夫真的很難說啊，他的脈象乍一看生機盎然，其實藏着死氣濃郁，他本來應該在出生之時就夭折的，可結果卻是活到了現在，真是匪夷所思……」老大夫一邊嘆息，一邊說道。

話才說完，連他自己都有點不信，更別說旁人了，但事實就是如此，他從白小風的脈象中察覺到的就是這些。

「一派胡言！你個庸醫，休要在這妖言惑眾！」花沐蘭壓不住怒氣了，怒聲道：「你再敢造謠說我們夫君已死，我第一個要你老命！」

怒火衝天的她，顧不得儀態和氣質了，恢復了從前那兇悍的女漢子做派，雙手叉腰，怒眼冒火。

「都、都說好不能罵人的，老夫最不想聽見的就是庸醫二字了……」老大夫很是委屈的說道。

「大夫，我不想聽你在說什麼，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讓小風醒來？！」趙小柔急切的問道。

「這可是重點，大夫，你快告訴我們？別的都不重要！」夏侯輕煙也緊張的注視着老大夫。

「大夫，你可有法子？」歐陽晉也開口了。

「這、這個……真的是難說啊，這種病症老夫是第一次見，不對不對，這不該是病，而是命！」老大夫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深深的凝視這床上躺着熟睡的人。

「命？我最不信的就是命，大夫，你這個答案讓我很不滿！」洛舞依的臉色已經完全冷了下來，身上釋放出縷縷懾人的威壓氣息。

「姑娘、姑娘，你可別亂來啊！老夫能、能讓他醒來！」老大夫一看形勢不妙，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那你還不快行動？！」洛舞依催促道。

「大夫，麻煩你了。」歐陽靈倒是和顏悅色的。

其餘幾女憂慮心驚的情緒，也漸漸平復下來，只因為老大夫剛剛的一句話。

只要白小風能夠醒來，什麼都好說，她們什麼都可以先不管。

「容老夫準備一番！」老大夫神色鄭重的打開自己的藥箱，取出一團卷著的棉布，面部展開，露出一根根插著的細針。

「老夫施展針灸大法的時候，旁人不可能在，你們都出去吧。」

「針灸大夫？要我們出去……你該不會是想趁機逃走吧？」洛舞依雙目一閃，提醒道：「這裏是歐陽家，到處都有丫鬟奴僕，你一個外人亂走的話，小心被抓住亂棍打死。」

「大夫，我們歐陽家的家風是很嚴格的，你不會介意吧？」歐陽晉插話道。

「介意什麼啊？反正老夫又不會亂走，你們嚴格的家風，也施展不到老夫身上。」老大夫說得成竹在胸。

「那我們就出去了，你好好醫治我們的夫君。」歐陽靈說道。

老大夫沒有說話，緩緩將一根細針插在白小風的眉心。

也就在此時，白小風睜開了雙眼。

「醒了、醒了！」老大夫滿臉驚喜的歡呼出聲，暗自慶幸。

其實，他連一分的把握都沒有，他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讓一個已死之人醒來，所以只能盡量拖延時間，想法子逃脫，如今病人平安睜開眼睛，也算是上天對他這個老人家的眷顧了，不枉他隔三差五的就義診行善。

「小風醒來？！」正要走出門口的眾女，一聽裏面的動靜，就是大喜，紛紛奔向內室。

歐陽晉和三管事被甩在最後面。

內室床榻前，白小風已經起床，正坐在床沿，那老大夫則是激動的在給他把脈。

「奇了、奇了，你這脈象不變，明明還是死人之脈，生機死氣並存一體，你為什麼能夠好好的活着呢？」老大夫百思不得其解的盯着他。

「呸呸呸，我們家夫君好的很，你這大夫休要胡言！」歐陽靈哪裏能聽得下如此不吉利的話，立即訓斥道。

「是、是，老夫現在也算功德圓滿，這便告辭，不用給診金了。」老大夫感覺這裏的女人都是不好惹的，只想快點離開。

他收拾藥箱，利索的離去，老邁的身形，步伐卻是比年輕人還快。

眾人也沒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