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鬥爭
主管可以對我吆三喝四，但對霍停歸不能。
畢竟顧客就是上帝嘛。
聽霍停歸語氣已然不悅，主管便慌張起來，「霍總，我們公司當然有誠意啊，只是我怕沈安什麼都不懂，沒有招待好你而已。」
頓了一下，又趕忙補充，「那沈安，你在這裏陪着霍總，我下去叫人。」
轉身的同時，主管給了我一記凌厲的目光，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我很清楚，他是想要警告我，單獨和霍停歸相處的時候，說話一定要有「分寸」！
送了主管出去，偌大的會議室里就只剩下我和霍停歸兩人。
本着主管說的好好招待，我就詢問霍停歸，「霍總，你要喝點什麼嗎？我去茶水間給你倒吧。」
聞言，霍停歸便冷嗤著看向我，「沈安，在這兒裝什麼不熟？」
我被他說得面露尷尬，只得解釋說，「我只是不想在工作里扯上私人感情而已，我想霍總也是這個想法吧？」
其實不用他回答，這個答案都是肯定的。
霍停歸花了五年時間，就將霍氏壯大為之前的三倍，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在工作之中不苟。
所以我這麼說，也沒錯吧？
可霍停歸表情卻越發的陰沉下去，可怖得像是要殺人。
最後他反問我，字字都夾着倒刺的利刃，「我跟你有什麼私人感情，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搞清楚，現在，你只是我的傭人而已。」
對，還是隨叫隨到的那種。
有些心照不宣的秘密，一經他的口說出，就像是包在肉里的荊棘瘋長，疼得呼吸都困難。
霍停歸對我的厭惡，還真是一點都不掩飾。
甚至連口頭上的這點說辭，也要撇個乾淨。
看樣子，是真的不想再和我扯上任何一點關係了。
可儘管心裏悲痛不已，我臉上還要勉強的擠出笑意來，「是，是我高看自己了，對不起，霍總。」
我的道歉，並未換來霍停歸神色的半點緩和，反之有加劇之意。
他繼續質問我，「既然你清楚自己的位置，為什麼昨晚還敢掛斷我的電話？」
掛斷他的電話？
我都聽懵了。
「我沒有掛斷你的電話啊，不是你打了一個未接……」
不等我的話說完，主管便已經帶着B組的人風風火火趕來了。
瞧著那喘氣的勁頭兒，是真的怕我多待一秒，就會多說他們一句壞話。
有了主管和B組負責人，我的疑惑也只能是暫時咽進了肚子裏。
「霍總，這位就是我為你安排的負責人了，他叫徐強，業務能力很強的。」主管毫不留餘地的為徐強打廣告。
而徐強也上前一步，朝着霍停歸伸出手去，臉上帶着禮貌而得體的職業微笑，「霍總你好，叫我小徐就可以了。」
可霍停歸壓根就沒握手的意思，懶懶的抬了下眼皮就算是回應了。
他擺起大爺架子，讓徐強的手尷尬的懸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來，禁不住讓我有點想偷笑。
這個下馬威，實在是漂亮！
正憋不住笑呢，霍停歸就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神色凌厲，瞬間扼制了我的開心。
「言歸正傳，向我介紹這次的案子吧，一人五分鐘。」
主管立馬推了徐強一把，「好的，我們立馬就開始，徐強，快給霍總介紹你的方案。」
說到方案兩個字，主管和徐強都用一種十分得意的眼神看向我。
隨後，徐強走上枱子，打開了投影儀。
呈現在大屏幕上，正是我們組熬了十幾個通宵做出來的方案。
很顯然，B組這次搶我們的案子，是有備而來。
撿現成不說，還特意搶在我前面公佈方案，這樣一來，我就算是輸了。
畢竟在客戶面前，我總不能為了個人利益指證B組抄襲，這樣只會讓客戶覺得我們公司內部分化，烏煙瘴氣而已。
而剛才主管和徐強得意的笑容，也只是在提前慶祝我吃的這個啞巴虧而已。
只可惜，是他們打錯了主意。
在進入會議室之前，我便已經同小爽做好了對策。
現在，只等霍停歸開口。
在看完了徐強的整個方案之後，霍停歸的眼中已經露出滿意的神色，轉頭看向我，「你呢，你的方案是什麼？」
「我沒有方案，霍總。」我說道。
主管立馬出聲驅逐，「沈安，你這不是胡鬧嗎，既然沒有方案，來接待什麼霍總，趕緊出去，霍總，你別生氣，她也只是想為公司出分力而已。」
為了趕我走，還真是一點餘地都不留。
「主管，我話還沒說完呢。」我又看向主管道。
原本這件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現在卻經由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攪合。
我想，主管的小心臟估計就要承受不住了。
而邊上的徐強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
方案是從我這裏抄來的，如果我真的破罐破摔，寧願來個玉石俱焚，他也真沒轍。
看他緊張的樣子，我嘴角不由地勾起一抹笑來，緩緩走到台上，輕拍他的肩膀，小聲道，「放心吧，你缺德，我可不願意跟你一樣。」
「沈安，我這可是為了公司好，你別胡來。」徐強也低聲警告。
為了公司好？
聽到這種話，我差一點就要笑出聲來了。
天底下出來工作的，有幾個不是奔著錢出發，更不要說徐強這種背後搶案子的小人，說這種君子坦然的話，簡直是要人笑掉大牙。
也就不想和他再廢話了。
直接上台，將PPT翻回第三頁，指著上面的數據走向圖，看向霍停歸，「雖然我沒做方案，但我保證，這份方案里的東西，沒人比我更熟，霍總要是不相信，大可以試試。」
沒錯，我就是有這份自信。
在趕製這份方案的時候，我從未缺席，任何細節都是親力親為的檢查。
如果說B組可以剽竊我們的方案。
那麼剽竊不走的，就是儲存在我腦子裏的各類數據和資料。
這樣做，既保全了公司的名聲，也能拿回屬於我們小組的案子。
只需要霍停歸點點頭，隨便問我兩三個問題，整件事情便完美解決了。
我殷切的目光，已然放在了台下的霍停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