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各有顧慮
毫不誇張的說,此刻的甘露在我眼中,和救命稻草一樣重要。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過直白,甘露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幹什麼你,我怎麼覺得你要把我吃了呢?」
「甘露,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我說道。
「什麼幫你,幫你帶孩子嗎?說清楚點。」甘露蹙起了眉頭。
很是詳細的,我把整件事情說了一遍。
甘露比我想像中還要義憤填膺,粉拳直接砸在了卡座上,「這蘇靜白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吧,居然占死人的便宜,靠。」
「如果她真的收購了那些股份,那她肯定會在公司裏面想方設法的對付霍停歸,能拿下你們家的生意,就是最好的保障。」我眼神中帶着懇求。
「我知道。」甘露點頭,表情卻有點為難,「我也想幫你,但是你也知道,家裏的事情都是我爸爸做主,不然我也不會和蘇向陽捆綁在一起了,我答應你,我努力試試。」
甘露願意幫我,我就已經很感激了,自然不會再要求太多。
甘露起身出去打電話。
短短几分鐘,在我眼中卻好像過了幾個世紀一樣漫長,每一秒鐘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腦子裏面蹦出無數種猜想。
直到甘露重新推門而入,我的思緒才被打斷。
可詢問的話還沒問出口,我就已經看見了她臉上的愧疚。
結果,不言而喻。
「對不起,我爸爸說,他已經和蘇靜白合作了,沈安,要不然這樣吧,我回一趟京市,跟我爸說一下霍家的情況,他說不定會改變心意的。」甘露說道。
我扯了扯嘴角,壓下心中的失望,「不用了,你要是回去,被抓起來結婚怎麼辦,躲到南城不就是怕這個嗎?怎麼能這個時候回去自投羅網呢?」
「沒關係,大不了我到時候逃婚就行,我還沒試過穿着婚紗逃跑呢,肯定很刺激。」
儘管甘露這樣說,我卻還是拒絕了。
總不能真的讓她去逃婚吧?
我不能推甘露到尷尬的境地啊。
深呼吸好幾口氣之後,我恢復了平靜,看向面前的甘露和小星,「先回去吧,停歸差不多也應該從殯儀館回家了,這件事情先不要說,我再想想辦法。」
拗不過我,甘露只得答應了。
只是回去的路上,她不斷地用餘光瞟我,時刻注意着我的情緒,很怕我會崩潰。
換做以前,或許我現在已經淚流滿臉的蹲在地上,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可現在不一樣了。
我有霍停歸,有小星,有一個避風港。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我,不要害怕,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只要團結起來,就一定會看到曙光的。
懷揣著這個信念,我漸漸調節好了自己的情緒,到厲公館門口的時候,已經和沒事人一樣了。
「爹地的車!」小星眼尖,遠遠地就指著車庫裏面的邁巴赫說道。
我摸了一下她的腦袋,「是他的車,一會兒進屋,一定要給爹地一個擁抱,知道嗎?」
小星很是聽話,進屋的時候也照做了。
原本一臉疲倦的霍停歸得到了這個擁抱,忽而臉上就多了幾分溫柔,也是讓我覺得,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抱完了小星,他將目光投向我,「眼睛怎麼腫了,哭過?」
我下意識的抬手遮眼睛,「沒有,坐甘露的車回來沒關窗戶,有沙子進眼睛了,揉了好一陣。」
甘露自然幫我圓謊,「我可讓你關窗了啊,是你非說聞不慣我新買的香水,哼哼。」
有甘露這話,霍停歸就相信了,上前拿出手帕幫我輕輕的揉眼眶,「現在還有不舒服的感覺嗎?我幫你吹吹。」
「不用了,我去洗洗就好,你也累了一天了,洗個澡準備吃飯吧。」我說道。
霍停歸就點頭,「好。」
目送他上樓去之後,甘露才換了語調,「你這樣瞞着也不是辦法啊,他總會知道的,剛才差一點就穿幫了,還不如穿幫呢!」
我目光卻很堅定,「不能告訴他,至少現在不能,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很辛苦了,再說這件事情,他還能撐得住嗎?」
「可霍爸說了,明天要見他,你不說,霍爸難道也不說?」甘露更是無奈。
沉默一會兒之後,我才回答,「明天他先別去了,我去吧,就說沈嫣的葬禮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他暫時抽不開身,等葬禮結束,再來談這些事情。」
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拖不能解決問題,卻能暫緩問題。
見我態度很是堅決,甘露也就不好再勸,「好吧。」
於是等霍停歸再下來的時候,我和甘露又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了。
我們很是平靜的吃晚飯,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可我們彼此心裏都明白,一切都變了。
「最近家裏很忙,顧不上你,幫你定了度假山莊,你去待幾天吧。」霍停歸突然抬頭,對甘露說道。
甘露卻拒絕,「我不去,說不上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再說了,我要是走了,誰來陪小星啊,是不是啊,我的小公主?」
小星就點頭,「我喜歡甘露阿姨,我想和她在一起。」
「待在這裏,對你來說沒什麼好處,不說別的,光是蘇靜白那邊,就足夠你煩惱的了。」霍停歸微微蹙眉。
誰料甘露還是不買賬,「如果你是為了蘇靜白,那就更沒必要了,不管我去哪兒,她都會煩我的,再說我躲了有什麼用,蘇靜白只需要搞定我爸,就可以搞定我,我在哪兒都沒關係的。」
很直接,也很真實。
蘇靜白的確是這樣的人。
「那就隨你。」霍停歸頷首,又轉頭看向我,「你和小星去國外待一段時間,和錢姨一起,回頭我再去接你。」
如果安排甘露,是不想她夾在霍家的家事中為難。
那麼安排我,就一定是出了什麼很嚴重的事情。
我的心頓時間提到了嗓子眼,手都不自覺握緊了餐巾布,「為什麼?出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