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仙都群系

早些年第一次聽見蓬萊的時候，王漢認為這是一個仙氣飄飄的地方，後面知道萬蠱池的時候更是覺得這個地方明顯是充滿罪惡的，不過事實證明他的判斷並不準確，或者對於這種地方的一個翻譯是明顯存在有大問題的，至少傀儡島的這個名稱就很適合蓬萊仙島，至於現在的這個叫做仙都群系的地方，在王漢閉目養神一個月後，倒也是大半的認可其他群系對於仙都群系的看法了，也就是這天賦獨特的情況下，這仙都群系的人的確就是要比其他群系的人更加喜歡戰鬥。

對，是戰鬥，不是內鬥，王漢確定自己沒有用錯誤這個詞語，內鬥是值得鄙夷的事情，但也是最讓人無可奈何的事情，不同於外力施展下的團結一致，內鬥是一種殘酷的割裂，至少在靈魂上會讓很多原本信任本族的人慢慢的退出群系的視線中，起初可能只有一兩個人，但伴隨着後面有逐漸加入的人進來后，來自於信仰上面的割裂就會徹底的分化成兩個極端，思想上的碰撞未果之後就是武力上直接的統御了。

而戰鬥則是一種無差別的「性格」，就目前睜開眼睛看着依舊一動不動的絲塔芙，王漢緩緩的點了點頭。

「這種性格是來源於天賦上的一種特質，我現在還沒有開始嘗試着掌控這吞噬天賦，但僅僅是這一月以來的觀察就可以明顯發現我的靈魂表面鍍上了一層紅色的光芒，連帶着我本人的眼底都出現了一絲的猩紅了。」王漢，「這還是在建立在我靈魂強度相對比較穩定的情況下才能夠阻止這種猩紅徹底的蔓延到我的靈魂中，否則若是絲塔芙這樣初出茅廬，或者身軀快速成長，靈魂卻相對比較單一的仙都群系人來說，這種天賦會吃掉他們的靈魂，年少的時候肯定是非常好鬥的，這樣能夠讓他們在殘酷的環境中生存下來，往後隨着靈魂和意志的逐漸增加，這種好鬥就會變得相對可控一些，這也是幫助他們繼續活下去並且繁衍後代的一種舉措，否則如果兩個實力強悍的人還是那種不受控的戰鬥力，這個仙都群系根本就沒有辦法存活這麼久，更是沒有僅僅是依靠這種本能上的邏輯直接從下界晉陞到這樣的星海中。」

「所以用內鬥來形容仙都群系是不準確的，他們倒是有點類似於仙人的特質在裏面，無拘無束，想弄誰就弄誰。放在仙都群系中，他們會對付自己身邊的一切人，放在仙都群系外，他們也會直接對付其他群系的存在，所謂無差別的對待，是本性相當直白且容易看明白的一個群系。」王漢靠在椅子上，目光從絲塔芙的背影上離開，「我大概花費了一個月左右時間就大致弄明白了仙都群系的一些東西，但我在精靈群系那麼多年，我到現在都沒有辦法給出來一個有關於精靈群系的具體判斷，更別說後面短短去過兩三次的瑪雅群系的，這些群系顯得內斂複雜的多，乍一看好像什麼都知道，但實際上根本沒有辦法探究到這樣的群係為什麼能夠從芸芸眾生中殺出一條血路爬上來。」

「這樣有給仙都群系說好話的嫌疑在裏面，不過大家都是從下界爬上來的，一個和善群系背後是數不盡的鮮血，更別說所有群系轉移群系內部壓力的辦法，統一全都是矛盾外嫁，利用不對等的實力從低等位面中榨取氣息，用這些低等位面的全部財富來蘊養自身群系的人。若非如此，他們也不見得會瀟灑到什麼地方去。」王漢想着，他潛意識中對待絲塔芙的態度比之前好了1%，「他們則只是將這種表面上的文明直接撕碎了而已，以最為直接和最為殘酷的一種現象將所有群系的生活邏輯綻放在了他們的面前。說到底，他們任何群系都是遵循了一個大魚吃小魚的狩獵規則，卻還是自詡和善，嚮往和平。殊不知真的等到在對方的身上看見了這種暴行后，第一個心中升起來的感覺竟然會是厭惡……果然還是他們和平太久都完全忘記了身軀裏面流淌的血液是紅色的了，更是直接忘記了自己先祖是怎麼生吞活剝了自己的對手，在嗜血和殺戮中一步步的建立起來這種穩定的秩序了。人心本來就是獨立的，在高壓下會被壓成一團，但一旦失去控制，所有人就會在那個瞬間明白什麼叫做人心的可怕。」

「又或者人心不可怕，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坐在沙發上自詡清高了。」

王漢這麼多年來到這星海中，原本是想着為自己以前的世界討回公道的，但真的慢慢了解這些群系之間的關係，了解了一些群系背後的故事後，這種討回公道的想法逐漸的就安寧了不少。

落後就應該被挨打，任何理由都搪塞不了。

若失去了這個智慧生命的偉大特質，不斷的說服自己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直到有朝一日被這種宣傳和表現污染了鬥志高昂的內心，那麼再強悍的文明都將會墮落，伴隨而來的就是死亡和毀滅，在這一點上各個群繫上的例子太多太多了。可以說別人蠻不講理各種剝奪，但不可不承認別人的強大和己方的懦弱無知短視貪婪，「只有讓自己變得充滿鬥志，成為一條魔龍，才能以極大的武力壓制那些面露假笑的樂色，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群系的領頭羊就非常關鍵了。他是不斷的嘴炮，瞻前顧後，畏畏縮縮，逃避以前對於整個群系引領的失職，還是敢於直面錯誤，關鍵時候抄起刺刀殺上去，這估計就是浪漫主義喜歡考慮的事情了。」

「而我在這茫茫星海中只是一個，我能做到就是不斷的前進前進，直到哪天死在這路上了。」王漢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容，「以後還是抽空去人類那邊看看吧，一來確定那個地方是不是我的家鄉，二來也是去看看星海角落中被他們稱之為落後的地方到底會有多麼落後，是僅僅停留在時間上的落後，還是說整個靈魂早就被腐化墮落導致的原因了。」

「想想……嗯，的確還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