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6章 地精哥

於是所有知道了這件事情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情背後的原因，更是有各種能人異士都直接站出來了，有說虛海是因為他的原因來直接破碎的，有說虛海的消失代表着罪惡的消失，還有說虛海是因為各種共鳴忽然之間消失的。當然網絡上面最讓人比較信服的一個說法則是「論人類州郡到底是多麼骯髒的一種物種」，嗯，這並不是一個標題文章，點擊量異常的龐大，以至於只要點進去看了之後，那就無死角的對整個人類州郡展開了一種爆發的辱罵，比如樞紐都這樣監管了，但是人類州郡中各種犯罪事件層出不窮，再比如蘭寧家族的事件，也就是一個虛獸養育艙的項目背後竟然拽出來了一整個家族的葫蘆娃，一個比一個菜，個個說起來都是樞紐分部的掌門人，但是實力差的驚人，都是各種關係戶，都是那種只看關係不看人的。

當然了這個文章並沒有沒有任何依據就在這邊直接開始狂噴的，畢竟現在是戰爭年代，所以樞紐的高壓運轉下，樞紐只能讓人相對和平，但沒有辦法保證那種類似於虛獸養育艙內部一樣寬鬆無比的環境，那麼網絡上的噴子多的簡直就像是狗一樣的，那麼只是單純的噴人是不可能引起別人注意的，要知道最可憐的還是天使群系的人，他們才是被噴的最凶的，各種二手貨色，各種垃圾的集中地，各種男人一出生就是為了賣掉自己的，各種女人……巴拉巴拉的，數不勝數。於是這篇文章的核心指出了一點，「虛海消失和陰謀有大關係！」

論據就是前線中有很多類似於虛海一樣的黑瞳，這些黑瞳每次消失的時候旁邊都會有很多的屍骸，所以從理論上來說黑瞳就是一種非常不詳的存在，有黑瞳的地方以後註定就是有死亡的，並且現在前線的口碑也不算是好，那麼在黑瞳和群體死亡掛鈎了之後，整個虛海的時間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寫文的是地精州郡的一個人，這個人非常聰明的將矛盾直接轉移到了人類州郡內部，直接說整個虛獸養育艙肯定是違規使用了更多的屍骸，也就是肯定會有很多人在虛海旁邊死亡了，那麼按照人數來推斷，想要讓虛海這麼大的東西消失，那麼至少要死千億人！可是人類州郡明面上才多少人？也就一千億而已，這要說直接死了千億人，那麼整個人類州郡都自己死滅了，所以他直接說了一個神奇的欄位。

「或」

「或是因為走私各種州郡的難民然後導致這一切的。」

於是整個邏輯就非常清楚了，首先這個哥們列舉了人類州郡各種的矛盾，先來了一個全方位無死角的狂噴，隨後將虛海的消失直接和死亡人數掛鈎，接着將死亡人數和人口販賣掛扣，接着將人類州郡直接形容成了一種表面上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但實際上一個比一個陰暗的存在。如果有腦子的看整個文章那就知道整個文章除了一些實際發生的黑暗例子之外，通篇都用了一個「或」，換個方式來說也就是「有可能」「大概」「也許」的意思，而「或」這個字非常神奇，如果單獨將它拽出來，那麼它有一種天真就會被直接忽略的小悲劇感覺在裏面，也就是「人類州郡明天或要下雨。」，這明明就是一個非常不確定的說法，但如果不仔細思考，那麼潛意識簡單刪選之後就變成了「人類州郡明天要下雨」，但凡是將「或」變成了「有可能」，變成「人類州郡明天有可能要下雨」，那麼整個文章就不至於引起那麼大的歧義。

類似的欄位還有很多，在強悍情感宣洩的同時，一個小小的「或」根本就不足以正視聽，寫文的地精顯然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別人愛看什麼，不就是非黑即白么？黑！往死裏面黑！若是王漢知道這件事情，那麼他應該會輕鬆一笑，這個傢伙雖然對於思維光球一竅不通，但顯然是抓住了一些竅門了，也就是州郡個體潛意識中就會懼怕回憶的丟失，所以能盡量多塞進去一些節點光球那就多一些，那麼什麼是節點光球？一些非常費腦子的感悟，一段美妙的回憶或者一兩句簡單的辱罵……顯然後者更加適合於網絡傳播，畢竟要說是捧殺那是有些難度的，畢竟匿名的情況下，這寫文的地精也不知道每個人實際情況怎麼樣，所以不好點對點的誇讚，那麼直接噴另外一個州郡，那就是喜聞樂見的事情了。

而如果這個時候有明眼人去看看這個哥們發的所有文章，那麼就可以看見這個哥們對於州郡聯盟通用辭彙的爐火純青了，他咬文嚼字到了一個極限了，就喜歡用這種讓人聽了沒有第一感覺的詞語充當重要辭彙，主要目的就是誇大他想要誇大的，減少他想要減少的東西。不過不是任何人都有這個閑工夫去了解這種東西的，所以很多不明吃瓜的群眾們非常可憐的這邊站隊三秒鐘，那邊又站隊三秒鐘，最後默默的退開，又去站其他的隊伍，留下來一地雞毛，反正都是源質錯亂下的產物，在生存空間恆定的情況下，本質上就喜歡傷人。於是在這種情況下，很多州郡開始自發的抵制人類州郡的人了，他們甚至拒絕乘坐人類州郡的星際列車。

不過解決辦法很簡單，人類州郡的幾個大佬來了一個半折運費，且搭乘列車的人贈送1個雞蛋，隨後每一架次的星際列車都爆滿了……

往後一個月就很少有人提起來這件事情了，再往後半年的時間，該吃吃該喝喝，即便是樞紐到現在都沒有給出來一個權威的公告，也沒有人記起來這件事情了，星際列車也回復到了正常的票價，一切如故……所以即便是樞紐之下的網絡，其本身一方面極其惡毒，一方面也是忘性極大，本質上是平時生活的壓力極大，且天生自帶的一些惡毒想法了，好歹現在還有一個樞紐在，還有這種真正的權威在此、並且即便是在這種複雜的一種源質空間中，到現在樞紐也沒有任何的醜聞出現，也就是樞紐本身是完全可信的一個存在，不可信的是一些樞紐不能完成，只能由州郡個體執行的任務了，這些任務總會出現這種問題。

而比較有意思的則是寫了一個「爆文」的地精哥們也曾經吐槽過州郡聯盟沒一個好東西，說為什麼樞紐不能直接創造機械人來徹底的掌控所有州郡的命脈，尤其是所有和算力有關的都要樞紐進行二次審核，結果被人頭都噴飛了，說州郡個體是人啊，人怎麼能被機器統御呢，以至於這哥們差點就被拽出去斬了，好歹這地精哥們的確是一個聰明人，吃一塹長一智，他以後再也不這樣直接對所有既得利益者開罵了，樞紐都不敢做的事情，他更是不敢去做了。要知道豬肉直接從豬的身上飛下來，隨後直接進入到各個消費者的口中，這看起來非常不錯，能夠減少很多過程，有過程就會有錯誤，那麼在盡量避免出錯的情況下，這不就是完美的一種事情了么。但實際上此種行為也避免了油水的相互傳遞。這可不行，如此怎麼還能創造那種算力排行榜上面的一些人的傳奇人生呢，更是怎麼鑽空子呢，更是怎麼創造出來各種有算力不敢亂花，各種憋憋屈屈、扎心無比的大人物呢。

最恐怖的則是這些大人物怎麼將自己恐怖當量、富可敵國的算力順理成章總結為「努力」二字，更是怎麼通過各種演講勉勵各個州郡小夥子享受他們給予的「福報」呢。

始作俑者王漢他完全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在小木屋裏面閉關很久的，他也不關心這種東西，討論這種東西一點點意義都沒有，除了徒增煩惱之外，根本沒辦法改變什麼，畢竟在沒有辦法徹底改變源質或者理解源質之前，州郡個體包括他在內，大家都是源質錯亂下的結果，這沒什麼可驕傲的，難不成他王漢這邊死了之後骨灰盒子還能裝滿兩大缸不成？更別說思維光球如此輕鬆就逸散了，人來人就在，人走一切都沒有，乾淨利落的很，源質空間如此龐大，區區他一個人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不一樣的含義，糾結這種東西更沒有必要。怕死幹什麼？活着很容易么？

「嗯，我前後也是測試了一年多時間了，前後千萬次的實驗，整個由金色源質構成的核心思維光球和我的核心思維光球沒有任何不同，不知道我可否利用整個核心思維光球鑄造一個新的我。」王漢對於測試的結果還是比較欣慰的，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件事情了，「最後收尾測試完畢后，我就着手開始最後的改變了。」

這件事情從原理上面來說非常簡單，但是從倫理上面來說，則是顯得有些古怪了，這其實就是一個非常古老的說法了。

一艘完全由木板拼接的船舶，這船每年都要換下來新的木板，等到最後一塊舊的木板被換下來之後，這一艘船還是以前的那一艘船么？並且如果將舊的木板重新拼成原本的樣子，那麼舊的船舶和新的船舶哪一個才是真的？放在王漢這邊也是一樣的，看起來兩個都是一模一樣的核心思維光球，但本身則完全不一樣，一個是虛海源質的，一個是金色源質的，王漢現在還不知道虛海源質和金色源質本質上到底有沒有什麼特性的不同，但即便是這樣，他也可以確定這兩個東西只是看起來一模一樣，功能一模一樣而已，實際上根本不可能說是同樣一種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