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1章 刪除回憶

黛兒看見長燈這邊重新陷入到了修鍊狀態后，她也是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慢慢的吸了一口氣，心中則是帶着一些謹慎和不能理解的看着人類州郡所在的方向，「長燈實力還沒有我強大，她還不能大致的判斷這個算力爆發的來源到底是什麼地方，但是我卻可以勉強的感受到，我這麼多年好歹也是增加了那麼一點點算力的，所以王漢怎麼又回去了人類州郡了？人類州郡中會有什麼事情能夠吸引他的注意力么？……嗯，難道是虛海的東西？」

「是的……恐怕只有虛海才能夠讓他有任何的興趣了吧，但是問題來了，他剛剛和什麼東西戰鬥了么？否則他這樣沉穩的一個男人沒有道理忽然之間失控啊，這根本就不是他的一個風格，平時他給我的感覺簡直就是屬於那種穩重的根本不像話的一個存在，從來沒有說是如此直接且帶着一些驚慌失措的爆發出來自己算力的！所以虛海下面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至少對方的實力肯定是和他在一個水平線上面的！不然他也不至會瞬間爆發算力了！」

「但是真的要說這兩個人見面了之後直接展開了戰鬥了么？那倒也是未必的。這種等級的人戰鬥一般都會避免陷入到僵局中，我實力不如你的時候我就蟄伏，我能夠秒殺你的時候我再出來，基本上不會讓自己陷入到焦頭爛額的狀態下，只有小孩子才會喜歡和別人近戰搏鬥，他們這種等級的不是你秒殺了我，就是我秒殺了你，所以真的要說是發生了什麼戰鬥了，那麼戰鬥的結果應該也是王漢秒了別人，或者被別人秒殺了，真的要說兩個人非常偶然的概率直接發生了戰鬥，那麼別說是人類州郡了，這種當量的兩個人發生摩擦，整個州郡聯盟都保不住的，所有人都得死！」

「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黛兒現在非常非常想要去人類州郡看看情況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可是一方面長燈這邊還在修鍊中，她也不想要因為自己做出來的一些選擇干涉到了長燈這邊的正常修鍊，另外一方面事情如果真的走到了非常危險的情況，是王漢這邊被別人直接滅了，那麼她這邊過去也是一點意義都沒有的，甚至要說是被別人知道了兩個人的關係真的很不錯，隨後引火燒身，連帶着長燈這邊也在襁褓中就受到了致命打擊，那就真的是一個糟糕的選擇了，「誒……這種高手的事情真的就是讓人心累，好端端的忽然之間爆發出來一些算力幹什麼呢？嚇死人了。」

如果王漢現在是一座山，那麼黛兒覺得自己山下的一個小村莊，長燈此時就是小村莊裏面的小村民，平時山在的時候一切都沒有問題，山就是山一動不動的，但是如果某一天山脈忽然之間震顫了一下，作為依山為生的小村莊和村民那就會感覺到非常濃烈的危機感了。

事實則是證明長燈這邊想多了，王漢自然是不會和任何發生戰鬥的，大家到了這個境界中多少都能夠明白一切事情了，除了必要的情況下，否則不要將自己的槍口對準自己同一屋檐下的其他人，這沒有意義，拆東牆補西牆，本質上源質就這麼多，所以現在這個境界的人唯一的敵人就是源質了，不管是州郡源質還是虛海源質，是源質限制了這一切，再或者敵人已經不是其他人，而是自己的靈魂了，靈魂結構先天就有問題，這種跳躍的核心思維光球的結構一方面塑造了軸距個體無以倫比的創造力，一方面卻又抹殺了他們的穩定性，兩者如果可以兼得，這就是下一個時代了。

「呼！」王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隨後完全聽從了之前夢魘的計劃，他這個時候要將自己的一些回憶進行刪除了，夢魘發現的比較晚，等到思維光球開始脫落的時候，她都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到底多麼可怕，真的等到成批量開始脫落的時候，這一切就已經是走到了盡頭了，走到了不可挽回的程度了，到時候再想要指望算力的增加來修復身軀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而王漢這邊肯定是不能讓自己成為第二個夢魘的，這有悖於夢魘對於自己的囑託，他也是從來沒有感覺到那種濃烈的被寄予厚望的感覺。

「先將我一些不重要的思維光球刪除掉，一些比較空白的回憶要將其徹底的拋棄了，否則真的要說是思維光球到了上限開始剝落，一切就會瞬間惡化了！」

每個人的靈魂深處都有一枚核心思維光球，核心思維光球後面串聯著很多用來紀錄回憶輪廓的普通思維光球，普通思維光球的數量是有上限的，不可以無限制增加，這就是樞紐的規則。有的普通思維光球只是記載着時間，如果將這些思維光球刪除了之後那麼副作用有限，總不至於會直接崩潰，無外乎會直接丟失一些活過的證據而已。而有的普通思維光球表面上看起來是非常普通的，但本質上是一些重要節點的尾聲，若是將這思維光球刪除了，那麼連帶着一段鏈路中的回憶都有可能會出現問題，所以王漢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從一連串漫漫長的珍珠項鏈中剔除很多無用的存在，避免思維光球走到了盡頭沒辦法增加了。

「我之前觀察到我的手掌或者手臂忽然之間就會多出來一些血口，這應該就是我靈魂即將奔潰的前兆，我必須要趕在這件事情真的發生之前，將這件事情做一個了斷，但本質上我一旦遇到了這個問題，我就永遠沒有辦法規避這個問題了，我能夠做到的就只能是減緩這一件事情的發生，但不可能無限制的推移下去，所以我的生命在這個時候就正是開始倒計時了。」王漢看見了自己的未來，但眼底卻充滿了堅定。

如王漢所言，他現在只能做到寥寥幾次的推延，實際上這就是一個自然的過程，他不可能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舉個例子就更加容易了解到他現在的情況了，如果他的核心思維光球能夠完全無損的保護100個普通思維光球，那麼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的普通思維光球數量將會逐漸走到極限，也就是走到100個這個閾值，超過了這個閾值之後，後面多出來的回憶就會強行擠壓前面的回憶，導致很多本不能被直接脫落的普通思維光球直接脫落，也就是開始自我摧毀了！而事情真的走到這一步就已經晚了，王漢越是激烈的思考，那麼他追加的普通思維光球速度就越快，追加的速度越快他前面普通思維光球崩潰的速度就越快，以至於他的表現就像是一邊從高樓大廈的低層抽取磚瓦，一方面又拼了命的從上面開始繼續積壓，其中伴隨的恐懼和執念將會越來越深，低層的回憶最後會全部被丟棄，留下來的全都是下墜的高層恐懼了，於是他將會陷入到了一個極度可怕的境況，那就是爬得越高摔得越狠，真正意義上的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