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劍道進化

秦如夢輕輕得向前踏出一步，指尖亮起，在眼前緩緩劃過，淡金色的劍氣，在指尖出凝結，慢慢得探出了一道劍鋒。

劍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劍身之中，無數的流光在其中運轉，不斷得發出滋滋的響聲。很快，劍氣就長成三尺來長，但並沒有脫離指尖的束縛。

他眼中閃過一抹劍光，劍氣之中的流光運轉速度更快，其中蘊含的氣息被不斷凝練，劍身也因此漸漸縮短。劍身上不斷有光芒剝離出來，化作點點凝光消散開去。

「這是......」劍皇遠遠得看着，眼裏竟然露出驚異，喃喃道：「秦小友這是想要做什麼？」

白戀詩沒有回應，一直盯着秦如夢指尖的劍氣。她能感覺到，那道劍氣雖然開始變短，但是其中蘊含的氣息卻越來越純凈，秦如夢利用自身的真元，將劍氣之中的雜質逐漸錘鍊凈化。

「叮」，劍氣發出一聲輕吟，在他的指尖開始顫動，就好像無法按捺住心中的興奮，就要迸發出去一般。

秦如夢臉上浮現出笑意，朝着劍氣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要急，還不夠！」剛剛還在顫動的劍氣竟然沉靜下來，淡金的顏色逐漸凝聚在了一起，形體又縮小了一圈，劍身漸漸變得透明起來。

如此過去了半盞茶的時間，那一抹劍氣已經只有原來的四分之一大小，通體透明，閃著金色的光芒，外圈藍色的電光圍繞，正從秦如夢的指尖，傳來恐怖的威壓，一股氣浪，朝着四周突然涌了開去。

白戀詩「咦」了一聲，喃喃自語道：「如夢的劍氣，竟然能有如此恐怖的氣息，就好像遠古巨獸醒來了一般，莫非......」

秦如夢感覺到自己的指尖又開始蠢蠢欲動，已經無法在束縛住它的跳動，知道自己受到修為所限，真元無法再對劍氣進行更進一步的淬鍊，笑了笑，說道：「去吧！」

隨着他的話語聲落下，劍氣瞬間就離開指尖，朝着劍林之中飛了出去。

那一道劍氣，在飛行過程中，劍身之內的流動並未消失，反而更盛，劍身上閃耀出來的金色光芒也越來越耀眼。

「嗖」，劍氣前一刻剛剛射出，下一刻就已經出現在了劍林的範圍之內，就連劍皇和白戀詩都沒有反應過來。

劍皇眼神一凝，說道：「這劍氣，我竟然無法窺探到它的軌跡。若是用來對敵，只怕對方還沒有察覺，就會被劍氣擊中。而這劍氣之中的氣息已經凝練到了極致，根本無法抵禦。秦小友這一次領悟到極不尋常的東西啊。」

秦如夢的劍氣在劍林之中出現之後，一下子掠過十餘只石柱，亂石飛濺，包裹在其中的長劍發出震耳的斷裂之聲，瞬間從石柱之中灑落出來，裂成了數段。

一劍之威，竟然如斯？劍皇和白戀詩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秦如夢這一劍出手，都沒有發出任何的嘯音，也沒見他有如何花哨的動作，就那麼平平一劍，竟然就將輕易無法斬斷的劍林之陣削去了一小塊。

秦如夢也被那一道劍氣的威力嚇了一跳。剛才他領悟劍道，已經完全進入了自己的思維之中，劍氣出手，也是因為自己已經無法控制，卻沒有想到竟然能夠一舉而切開十餘根石柱。

他低下頭去，陷入沉思。剛才那一劍，分明已經誕生了初步的靈識，他可以很清楚得感覺到其中奔放的氣息。在劍氣離手之後，這股氣息凝而不散，繼續凝練自身，直到其與石柱交接對敵之時，已經由凡入聖，無堅不摧。

「莫非這就是聖劍劍氣？」秦如夢眼神一亮，雖然他還沒法完全控制這股劍氣，但是已經找到了門檻，剩下的就只需要好好修行，自己遲早會徹底掌握聖劍之氣。

他臉上露出笑容，來到白戀詩的跟前，說道：「沒想到我竟然這麼快就能突破。」

白戀詩撇了他一眼，說道：「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秦如夢摸了摸鼻子，露出尷尬，旁邊劍皇走了過來，說道：「老夫要恭賀秦小友，你已經比老夫的劍道要更進一步了。」

秦如夢連忙搖頭道：「前輩過譽了。晚輩也是僥倖罷了。若沒有前輩的驚天一劍，我也無法這麼快突破。」

劍皇說道：「不過你剛剛突破，劍氣未穩，似乎還無法對其完全控制。而且方才老夫發現，你的劍氣似乎誕生了自己的意識。」

秦如夢微微一笑，說道：「劍氣生而有靈，並非死物。尋常劍氣，其劍內之靈沉睡，所以只能依靠劍修的真元。我以復甦之劍的劍意化入劍氣之中，劍靈蘇醒，淬鍊劍身，到達至高純凈的境界，則天下之物，無堅不可摧。」

劍皇瞬間領悟，露出笑容道：「秦小友果然厲害，頃刻之間竟能堪破劍道的本心。有此劍氣，區區劍林，何愁不克？」

他目光流轉，看向了劍無雙，眼中露出希冀之色，說道：「就是不知道無雙的劍道會突破成何種境界？」

秦如夢搖了搖頭道：「每個人對劍道的理解，皆有不同。前輩和我所理解的劍道之途本身就有差異，她所領悟到的，必然是另一條道路。」

三人靜靜得站在一旁，耐心等待劍無雙突破。身為二十歲就晉陞為蜀山劍聖之人，劍無雙本身的悟性絕非一般，入定之後，她所修鍊的劍道就不斷在腦海之中推演和變化。

她的眉毛輕輕蹙起，指尖一點光亮忽明忽暗，卻始終沒有熄滅。劍皇看着她手中的光亮，內心之中也浮起一層擔憂。

那一點光亮，就是劍無雙的劍道之光；忽明忽暗，則說明她的劍法在急劇變化之中，一旦熄滅，道途損毀，劍無雙的一身修為都將毀於一旦。

劍皇見她額頭漸漸滲出了汗水，知道她已經進入了關鍵的時刻，忍不住飛身上前，指尖一縷柔和的光芒，將她罩在其中，防止她走火入魔。

秦如夢和白戀詩面面相視，劍無雙心地純凈，若是這次沒有下山，則心無掛礙，突破毫無懸念，然而和秦如夢對戰之後，她心中的信念遭到極大的動搖。

「如夢，看來這一次對無雙妹子是個劫難。她若是無法堅定道心，很有可能損毀道基。」白戀詩浮起一絲擔憂之色。

秦如夢搖了搖頭道：「修道之途，從來就沒有順風順水。她在蜀山劍宗雖然順利，卻也導致根基不穩，對以後的修行極為不利。這一次若是能夠突破難關，那麼對她的修行之路則是一次鞏固。」

「嗯。」白戀詩點了點頭，「但願她能夠突破這一關。」

正在此時，劍無雙的眼睛忽然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