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前塵

秦如夢，白戀詩和劍無雙都被劍皇的表現弄得疑惑萬分。他看向秦如夢的眼神，明顯比一開始要多出了一絲熱烈。

秦如夢只有二十歲年紀，而劍皇在百年之前就已經飛升成劍仙，兩人之間隔了幾十年之久，又怎麼會產生交集？

白戀詩的目光在秦如夢和劍皇之間轉了一圈，衣袖之中的手指暗暗掐算，眼裏忽然亮了一下，嘴角微微上翹，說道：「沒想到你們兩人竟然還有這樣的一段淵源。」

劍皇怔了一下，看向了白戀詩，也立馬醒悟過來，點點頭道：「千年妖王果然厲害，你這天衍推化之術，應該不是你族群之中的法決吧。」

白戀詩微微一笑，說道：「的確不是。我修行之時曾經有過一段奇遇，因此推演之術和妖族的大為不同。」

秦如夢被兩人的話語徹底弄糊塗了，忍不住朝着白戀詩問道：「戀詩，你看到些什麼了？」

白戀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這其中的淵源，還是讓劍皇來和你說明吧。」

劍皇見秦如夢和劍無雙又看向了他，緩緩道：「這事情已經過去了三百餘年。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那個人的轉世之身。」

「三百年前？」秦如夢眼神一閃，「那不是凝心上一世所在的時間么？」他劍眉輕蹙了一下，奇道：「前輩，你所說的，是不是當年殺入玄冥山的那個人？」

劍皇「咦」了一聲，說道：「你竟然都知道了？看來你和玄冥山的傳承者應該見過面，並且發生了一些事情。」

秦如夢點點頭道：「不錯。數月之前，玄冥山大亂，我那時候正好在。」

「唉，命運輪迴，果然如此。」

白戀詩說道：「三百年前，你和如夢的前世為何會產生瓜葛？」

劍皇的目光忽然變得深邃起來，露出回憶的神色，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方才緩緩說道：「三百年前，我已經是蜀山劍聖。一日，山門之中來了一個少年，想要拜入劍宗學習劍道。當我看到他時，發現他竟然是極為罕見的極品金靈根。」

「極品金靈根？」劍無雙吃了一驚，插嘴說道：「那豈不是最好的劍修之人么？」

劍皇見她打岔，卻也沒有着惱，微微一笑道：「的確如此。那名少年來山門之時，手中有劍，並且還擊敗了劍宗劍聖以下的弟子。我當時也是大吃一驚，畢竟蜀山劍宗，即便沒有到達天劍境界，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可以在劍道上擊敗的。」

秦如夢知道那個少年，就是自己的前世，不由得產生了興趣，問道：「那後來呢？」

「我見他劍道天賦無與倫比，就想單獨教導於他。沒想到他並不想學習蜀山劍宗的劍法，而是想通過蜀山劍宗，來修鍊自己的劍意。」

劍無雙不由得多看了秦如夢幾眼，嘴角撇了撇，說道：「蜀山劍宗的劍法，冠絕天下，沒想到你的前世比你還要張狂，居然瞧不起。」

劍皇見她對秦如夢的前世頗為不屑，哈哈笑起來，說道：「不。那個少年有張狂的資本。因為我看了他所使的離歌劍法之後，就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適合他的蜀山劍法。」

劍無雙目露驚異，嗖得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上，震驚道：「什麼？聖主，那離歌劍法真的如此卓絕？」

劍皇緩緩閉上眼睛，回憶起當年離歌劍出鞘之時的驚艷，嘆了一聲，說道：「何止是卓絕？簡直美妙絕倫。離歌出鞘，天地變色。那少年將十三招劍法使完，我竟然無法想到任何的破解之術。」

白戀詩看向秦如夢，目光之中異彩連連。雖然她知道秦如夢的劍法無與倫比，沒想到連劍皇都如此讚譽。

「我和那名少年推演劍法，感覺到其中奧妙，無窮無盡，但是劍意圓轉，劍式卻散，應該還有后招。然而當我真正推演出后招之時，那少年眼中竟然露出無盡的恐懼。」

說到這裏，劍皇眼中竟然也露出了一絲懼色，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聖主，這是為什麼？」劍無雙對這劍法已經產生了強烈的好奇，見他突然閉口不言，心中如萬千的螞蟻爬動一般。

劍皇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道：「那一劍的威力，你今日已經見過，若是你自己推演出那樣的劍招，會不會恐懼？」

劍無雙怔了怔，想起秦如夢祭出的離歌死劍，額頭頓時滲出了汗水，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以秦如夢的修為，使出來的離歌死劍竟然就有如此的威力，那麼以劍皇的修為，若是使出這一劍，只怕這一方異空間都將直接湮滅，不留下任何痕迹。

劍皇緩緩道：「離歌死劍，當年的你雖然推演，卻並沒有練成。沒想到你居然已經練成。」

秦如夢苦笑起來，搖了搖頭道：「我情願沒有練成這一劍。這一劍已經有墮入魔道的危險，稍有不慎，將萬劫不復。」

白戀詩說道：「照你說來，既然如夢的前世已經有如此驚艷的劍法，那為何沒有修鍊得道，反而隕落？」

劍皇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絲複雜，說道：「命運牽扯，冥冥之中有天意註定。」

白戀詩神色一凜，對方必然知道這裏面的秘辛所在，只是如今她和秦如夢都在這裏，兩人的關係一眼就看得出來，他不方便說而已。

她瞟了秦如夢一眼，纖纖素手暗暗得伸到他的腰間，指尖夾住了他腰上的皮肉，狠狠夾住，用力轉了一下。

劇痛傳來，秦如夢嘴角抽動，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看着他強忍着痛楚而吃癟的表情，劍皇不禁莞爾，就連劍無雙的眼角也露出笑意。

氣氛瞬間緩和了不少，劍無雙原本和白戀詩之間頗有些劍拔弩張，在被劍皇點化，現在見白戀詩又如小女孩兒一般，讓她瞬間對其的敵意消散了。

白戀詩抽回了手，在秦如夢耳邊輕聲道：「到底你的前世做了什麼，你一五一十得跟我坦白，不然還掐你。」

秦如夢苦笑數聲，面前劍皇和劍無雙都朝他露齣戲謔的目光，頓時尷尬，摸了摸鼻子，輕輕咳了一聲，悄悄得對白戀詩送去了一個眼神。

白戀詩得到了回應，眉開眼笑，心頭那一絲不快也就消散不見了。

劍皇看着兩人的小動作，眼裏掠過一絲奇異的光芒，指尖一點微弱的白光閃了一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