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傳劍
秦如夢輕描淡寫，烤全羊就已經完全分離，苗疆眾人看得眼中異彩連連。夢瑤芙蓉只感覺剛才一陣眼花繚亂，完全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原本還有些懷疑自己女兒嘴裏對秦如夢劍道的描述，現在看來，自己真的是孤陋寡聞了。
夢瑤百靈眼中露出了崇拜之色，似乎有一點火苗在她的眼中燃燒起來。
那名儒雅的苗人長老獃獃得看着自己身前的烤羊肉，喃喃道：「神乎其技，真是神乎其技。秦居士，唐某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秦如夢微微一笑道：「苗疆絕學，自成一派，和漢家中原，自然有很大不同。中原地區劍修居多，你們苗疆，則素以短刀和彎刀見長。其實互有千秋，唐長老莫要妄自菲薄。」
夢瑤芙蓉看着他道：「如夢，你年紀輕輕，劍道修為就如此高深，日後可否指點百靈一二。她這丫頭，素來頑劣，心地卻是不壞。」
秦如夢看了看旁邊正盯着他看的夢瑤百靈，說道：「百靈與我和戀詩一起共過患難，也算是生死之交。伯母所求，我自當應允。而且百靈聰慧之極，若真要學，其修為必將一日千里。」
見秦如夢居然願意傳授夢瑤百靈劍法，在座的白苗長老們都是大吃一驚，相互間面面相視。秦如夢的劍法極為高深，一般人若是如此，只怕不會答應，沒想到他竟然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夢瑤芙蓉見秦如夢應了下來，又驚又喜。她雖然修為不低，但是白苗地處西南邊陲，所學所用，不外乎蠱毒巫術這些旁門左道而已。如果能夠學到秦如夢的玄門正統，那麼對苗疆來說，無疑是一大助力。
見秦如夢願意傳授夢瑤百靈，白苗長老們對他就更為敬重，紛紛敬酒。席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他們見秦如夢和白戀詩美酒下肚，依舊面不改色，都是驚異萬分，秦如夢海量還能接收，沒想到白戀詩竟然也是千杯不醉。
他們萬萬不會想到，白戀詩覺醒了饕餮之力后，那點竹筒酒對她來說，僅僅是漱口罷了。就算再來十倍，她也不會當回事。
眾人很快就不勝酒力，連說話都不利索了，夢瑤芙蓉在夢瑤百靈的攙扶之下，也有些踉蹌，醉眼朦朧，臉色嫣紅，看着秦如夢說道：「如夢，伯母就百靈這一個女兒，今日在此就拜託你了。」
秦如夢摸了摸鼻子，自然聽出了她話里的歧義，只是如今她已經醉態可鞠，自己即便是要糾正也來不及了。
夢瑤芙蓉說完，就在兩名苗族侍女的攙扶之下離開了。走之前暗暗得朝着夢瑤百靈使了一個眼色。夢瑤百靈怔了一下，眼中立馬閃現出光亮。
秦如夢和白戀詩看了一眼，都是無奈一笑，沒想到夢瑤芙蓉居然會對他們來這麼一出。本來想立即辭行，看來又得耽擱一些時日了。
白河村的後面，有一大塊的空地。夢瑤百靈手持柳枝，正在暗暗參悟劍法。秦如夢負手站在旁邊，眼神凜冽，卻是無比嚴格。
白戀詩靜靜得坐在不遠處，一手托著腮，看着秦如夢教導，臉上饒有興趣。她和秦如夢相處下來，雖然知道他劍道通神，卻始終沒有打聽他的劍法來歷。如今乘着他傳授夢瑤百靈劍法之便，正好細細觀察。
秦如夢自然不在意她在附近觀看。劍道之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他的劍道，別人無法使用，別人的劍道，他也不屑去學。
夢瑤百靈聰慧無比，一旦窺探到劍道的門檻，就會形成自己的劍途，那時候已經不需要他在旁邊指導了。
夢瑤百靈手腕一抖，柳枝上頓時蒙上了一層粉色的光暈。秦如夢僅僅是教會了她最基本的劍氣用法，她就能讓自己的真元佈滿整條柳枝。
她本來就已經是化虛境界的修為，如今再修劍法，進步不是一般的快速。
夢瑤百靈柳枝在空中劃過道道弧線，如行雲流水一般。白戀詩遠遠看着，眼裏也露出驚訝：「沒想到百靈的悟性竟然如此強大。僅僅一天，就已經將如夢的離歌劍法學會了十三劍。」
秦如夢嘴角上翹，看着夢瑤百靈練劍，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夢瑤百靈第十三劍使完，臉上露出了迷茫之色，又重新試了幾下，秀眉緊緊蹙起來。
她轉頭看向秦如夢說道：「如夢哥哥，為何我在這最後關頭，總覺得有阻滯之感，絲毫沒有前面十二劍順暢？」
秦如夢從她手中接過柳枝，緩緩道：「我所傳你的，是劍中的深意。每個人對劍的領悟都是不同。我教你的，只是我的劍法，而不是你的劍法。」說完，他指尖從柳枝上劃過，一抹劍氣從柳枝末梢射了出去，直接射進一塊石頭之中，將其炸得粉碎。
夢瑤百靈眼裏露出思索，喃喃道：「自己的劍法？」她緩緩閉上雙眼，腦子裏不停得洗著秦如夢的話。
秦如夢見她進入了參悟的狀態，就來到白戀詩的身邊，說道：「我原本以為，要在這裏逗留十天半個月。卻沒想到百靈的悟性如此強大，僅僅一天時間，就能劍氣外方，佈滿柳枝了。」
白戀詩微微笑道：「這丫頭並不是毫無基礎，本身也是修行之人。你傳下道法，她領悟之後，將成為她自己的道途。」
秦如夢點點頭道：「他人的劍道，終是拾人牙慧。只有她自己領悟的東西，才是最適合她自己的。我如今已經引她入門，後面就看她自己的領悟了。」
白戀詩掩嘴笑了起來，輕輕在他額頭點了一下，說道：「沒見過你這麼不負責任的師傅。教了人家一天，就不想管了。」
秦如夢嘆了一聲，說道：「法不可輕傳。我如今傳授給了她，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白戀詩眼波流盼，握住他的雙手，柔聲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既然已經有了因果，就不要再去糾結了。」
秦如夢點了點頭，看着林中的夢瑤百靈。
夢瑤百靈周身忽然爆發出一層極為強悍的氣勢，雙眼睜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指尖朝着遠處的石頭點去，嘴裏發出一聲嬌喝。
一抹粉紅色的劍氣，從她的指尖射了出去，竄進了石碓之中。砰得一聲巨響，碎石亂飛，一塊巨石被她的劍氣炸裂，只留下了滿地的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