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祭奠

秦如夢和白戀詩在林間改變了相貌，扮作一對小夫妻，為了掩人耳目，秦如夢更是在背後背了一堆乾柴。

兩人惟妙惟肖，來到了附近黑苗的村落。兩人原先的容貌太過於驚艷，若是直接出現在此，只怕立馬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他們並沒有去黑苗大長老居住的村莊。那裏戒備森嚴，就連黑苗族人都無法隨意進入。因此他們想要從附近的村莊入手。

剛剛來到村子門口，就見到黑苗族人臉上都佈滿了興奮之色，紛紛出門，好像要去某一個地方。白戀詩見狀，奇怪道：「他們這是怎麼了？」

秦如夢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看他們形色匆匆，似乎今晚會有集體的行動。」

白戀詩說道：「這麼多人一起前去，看來一定是出了大事，我們趕緊前去看看。」

秦如夢將肩膀上的乾柴卸下，然後快速得混進了人群之中。黑苗族人形色匆匆，竟然沒有發現。

黑苗族人數量不少，而兩人又混在眾人後面，再加上容貌改變之後毫不起眼，自然不會惹人懷疑。

跟着眾人翻過幾個山頭，已經是接近午夜時分，人們紛紛點起了火把。秦如夢放眼看去，只見山間道路之上無數的火光，正匯聚到一處山頂。

「如夢，看來他們是要進行集會。你看那裏。」白戀詩指著山頂的火光說道。

秦如夢順着她的指向看去，只見山頂處的平台上面，烈火熊熊，紅色的火焰衝天而起，顯然有大事發生。

兩人跟着人群上山，進入那片山崖時，一路上到處都站着黑苗族的勇士，手中武器在火光之中，透露出陣陣的寒意。

山崖頂上，是一處極為寬闊的平台。平台最深處，豎立着一塊巨石。兩邊各站着一排黑苗族的勇士。

中間是一名年紀極老之人，他身上穿着一身黑色長袍，手中顫巍巍得拿着一根枯瘦的竹杖，眼中時不時閃過一道厲色。

秦如夢一眼就看到，在那塊巨石之前，一個一丈見方大小的水池，正不斷翻騰。

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從那個水池之中不斷的散發出來，秦如夢和白戀詩相互看了一眼，看來這裏就是他們需要尋找的目的地所在了。

「這裏的血氣竟然如此濃郁？」白戀詩微微皺眉。她素來不喜歡血腥之氣。池中紅色的血水不停得攪動，就好像什麼東西將要爬出來一般。

秦如夢遠遠得看着，沉聲道：「那池中之水已經全是如同血液一般。不知道這麼多年，黑苗到底殘害了多少人命。」

白戀詩道：「如夢你看，池水之前。」

秦如夢定睛看去，只見在水池前面，放置著一塊長長的石頭，上面光滑平整，就好像被刀切出來的一般。

秦如夢臉色一變，說道：「這是......」

「這是祭台。從長度來看，這是將人活祭所用。你看邊上已經發黑，不知道已經祭奠過多少次了。」白戀詩眉毛緊緊蹙起，聲音低沉，雖然她知道很多地方有活祭的風俗，但是親眼看到之時，依舊感覺無法接受。

秦如夢點了點頭，無聲得看着。只見那名老者舉起手中的竹杖，說道：「各位黑苗的兄弟姐妹，請肅靜！」

他嗓音沙啞之極，和那個小屋之內傳出來的聲音一模一樣。

秦如夢和白戀詩相互看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眸之中看出了一絲光亮。此人就是先前那個村子之中的黑苗大長老，也就是大夏華國西南瘟疫的始作俑者。

大長老見所有人都低眉順耳，心中滿意，繼續道：「我們黑苗部族，歷來受盡壓迫，偏安在這南詔一域。白苗聯合漢人欺負我們黑苗，那些紅苗更是直接變成了漢人的狗。」

黑苗族人都靜靜得聽着，一個個臉色變得猙獰起來，牙關緊咬，連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

火把燃燒，發出噼啪的響聲，大長老沙啞的聲音，就像一把鋒利的長鋸，在人們心頭來回切割。

「幾百年前，我們的祖先召喚出了偉大的神，神統領我們，差一點殺進了大夏華國。只可惜，那些漢人狡猾如狐，施加暗算，讓它不得不先行退卻。」

大長老的話充滿了煽動性，娓娓道來之間，極為輕易得挑起人們心頭的恨意。

「這幾百年來，無數黑苗的勇士，將自己奉獻給了神，與神融為一體，就盼望着它能再臨人世！今天，這個日子終於到來！」大長老聲音突然變得高亢起來。

底下的黑苗族人受到鼓動，頓時大聲得叫喊了起來：「神降人世，庇佑我族！神降人世，庇佑我族！」

秦如夢和白戀詩只感覺到眼前的一切荒誕無比，什麼將自己奉獻給了神？這分明就是血肉被邪神吞噬而已。怎奈黑苗族人對邪神的崇拜已經深入骨髓，再也無法冷靜去思考其中的蹊蹺。

大長老充滿皺紋，如枯枝一般的手掌張開，六個陶瓦罐子浮現在了他的身前：「這是那些漢狗的血肉精華。我改良了嗜血蠱，在一個月內，吞噬了幾萬漢狗的生命。現在，就讓他們成為神的食糧吧！」

白戀詩眼神一變，傳音說道：「不好，這老傢伙就要綻開祭奠的儀式，若是被他成功，那個邪神就真的要降臨了。」

秦如夢眼中一寒，沉聲道：「看來我們不能再等了！」

他伸出右手，指尖一縷金色的劍光凝聚起來，就要朝着大長老射去。

旁邊的樹上忽然傳來一聲嬌笑：「什麼神明，不過是羽蛇這樣的怪物罷了。你們黑苗居然把這麼丑的東西當成崇拜，真是笑死我了。」

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如黃鶯出谷，極其悅耳，但是落在黑苗族人的耳中，卻是刺耳之極。人們紛紛抬頭看去，只見一名少女坐在樹上，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身上穿着白色的羅裙，腰間系著金色的寬腰帶，頭上銀色頭飾環佩作響，手中那著一隻竹笛，一雙眼睛如洋娃娃一般，俏麗的雙足輕輕晃悠，顯得無比輕盈。

此人是誰？黑苗族人面面相視。少女突然出現，眾人竟然絲毫沒有發現。大長老微微抬頭，冷哼一聲，說道：「夢瑤百靈，沒想到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