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裙之日

圍裙之日

波文被授予大校軍銜,並且受封勛爵爵位。【]

這樣的變化湯姆是從一個叫做路斯的傢伙口中聽到的。

「再等等,等到波文你的傷勢好些了就應該可以搬家了。」路斯坐在波文床前這麼說着,說道這裏他突然嘆了口氣,而後竟然用一種幽怨的語氣說:「為什麼你家兒子從我一進來就一臉看大灰狼的表情?」

這樣的話一說出來,立刻讓還在病中的波文大校稍微有些呆住,「……」他沉默了一陣,正好看到湯姆拉長了一張臉走進來。

那真是很嚇人的表情,就像是受了絕大怨念的幽靈一樣。他端了水杯和葯,故意繞道路斯面前,將對方的目光給隔絕開。

面對這樣的情況,路斯無奈的后翹將椅子靠在牆壁上,讓兩根椅子腿離地,他誇張的舉高了雙手稍微偏了偏頭,偷偷摸摸的在後面對接過葯的波文使眼色:喂,你看我說的沒有錯。

對於這樣奇怪的發展,還有湯姆莫名其妙的敵意,他只能仰頭灌了葯,之後低頭喝水,無奈的笑笑。

湯姆沒有走開,就好像要全程旁聽這兩個長輩說了什麼一樣,抄手乾脆坐在了床頭的矮柜上面,等著波文把葯吃完。三個人在房間里很漂亮的連成了一條直線,波文躺靠在床上,湯姆坐着的床頭矮櫃正對着窗口,受着陽光落在背上。

路斯撇了撇嘴坐在角落裏,對上湯姆不經意里丟過來的目光,突然覺得有點被誤傷了的感覺。作為長輩,他無辜的接受着小輩莫名其妙的眼刀。

縮在角落裏面的路斯不禁深深懷疑着了,「波文,這個真的是你兒子嗎?」就算是已經三十多年,慢慢開始奔四了,這種話他對着波文依舊能夠直言不諱。

此話一出,對面兩個似真非假的兩父子反應不一的沉默,詭異的停頓之後,場景徹底變成了湯姆咬牙切齒的看着路斯,而後被波文笑着摸頭安慰。

看着對着他瞪着眼睛的湯姆,和無奈笑着安撫某少年的某波文大校,路斯也被這樣的氣氛影響了一陣,之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真的是完全和你不一樣,你確定不是被哪個女人坑了,然後白負責任么?」

「坦白說,確實不是我的兒子。」

波文毫無緊張感的說出這番話來,在場的兩個長輩是沒有什麼感覺,可憐某個少年驟然握緊了拳頭,順着自家父親手掌的力道低下頭去。

之後的那一段話聽得清清楚楚,「認真說起來,僅僅是收養而已。」

「……」

倫敦的霧氣好像是散不去的不安,湯姆稍微暗自偏了偏頭,在這個角度里只能夠看到波文的下巴部分,還有嘴角彎起來的弧度。【]

這個湯姆一直很在意的問題,可是對於波文來說似乎不算什麼。兩個人在意的事情好像都有所不同。

「收養啊~!」路斯依舊保持着翹起椅子坐着的姿勢,看着已經沒有心情對着他丟眼刀的少年,不經挑起了語氣。

湯姆略微低頭,垂下的頭髮遮住他的表情。主動從波文手裏拿走空掉的水杯,不應在這個時候大呼小叫,——這是從小到大受到的教養讓他保持的剋制。

「這樣對小孩子可是不好的。」目送著明明已經要發脾氣了卻依舊隱忍住的少年離開,路斯由衷的這麼說道,他將椅子好好的靠回地上,而後起身,「你說的這麼坦白,說不定會讓他心裏有什麼陰影。」

「……」波文沉默了一陣,他目光掃過房門之後落到路斯身上,只見對方套出了香煙,剛剛咬上手裏的打火機都還沒有點燃,和波文目光對上之後,他倒是很坦然的一張淡定的臉,「我點煙你不介意?」

波文帶着一臉溫然的微笑,做了一個「請隨意」的動作,然後說了一句讓別人聽了,明顯會乖乖收起打火機和香煙的話:「不,我一點不介意。只不過我現在是病人。」

「……你有的時候話不直白的說,我真怕自己聽不懂。」路斯一手夾着煙捲,另只手上握著打火機,無奈的攤手,「所以你這個傢伙總是有一個奇怪的思考迴路,比如在你兒子——」

「不是我兒子。」

「好,你的被監護人的事情上。」路斯不在意的攤了攤手,他將打火機收回去,手中的煙捲捏成一團,「在兒童心理學上,父母的存在是孩子完全成長起來之前的保護層,可憐你家這小夥子從小保護層就只有一半,而且可悲的是,在保護的同時還給他來一點打擊。」

波文任由他即興發揮的全部說完,之後才帶着點玩笑的口吻介面:「被你說的我都有罪惡感了。兒童心理學你都懂么?」

「不,我隨口說說的而已。」路斯這麼說着,另外拿出了一支煙來,最後還是點上了。他自覺的去推開了窗戶,「不過其實也差不多。」

「我只是覺得我沒有辦法替他決定一輩子。」波文打了個呵欠,敞開的窗戶上有麻雀落在窗台上,他帶着一臉做出決策了的表情說着我不能做決定的話,實在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他由我撫養這件事情是我擅自決定的,但是他是否知道他的父親另有其人,這件事情我不能繼續擅自決定。」

「哎?你這個當家長的在小孩子整個童年裏都缺席,讓他童年回憶關於你這個家長的部分完全留白了,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

「小孩子的童年——」波文挑了挑眉,似乎在認真思考什麼,之後保持着溫然的笑容說:「難道更多的不應該是和其他小孩子相關嗎?」

「父愛,先生。你的育兒理論真的是太糟糕了。」

「當然,比起你的真的差太多了。」

「……把你那種看家庭婦女的眼神收起來,菲爾德上校。」

「你眼花了,古斯塔夫先生。」波文帶着可惜與憐憫,嘆息著低了低頭,隨後又抬頭溫和得如同溫水樣柔和的碧色雙眼裏帶着鼓勵,「我只是在看一個愛操心的修女麼麽。」

「上帝會懲罰你的。」

「真抱歉,很遺憾我不信上帝。」

「你為什麼沒有死在戰場上!你這個假紳士!」

「其中原因很難闡述,結果是我真的沒事。就算你質疑也沒有辦法。」

「……」

路斯最後一口悶氣憋在胸口沒能吐出去,惡狠狠地斜了窩傷在床修養的某人,忽然覺得自己擔心他無聊而來探望真的是自取其辱。

他將帽子扣到頭上走出波文居住的小公寓,回頭看時之前憤憤的表情消失。有些事情知道得很清楚,有所擔心也無法插手多事。

比如,波文那個身為巫師的小兒子。當初為了躲避戰爭而將那孩子送進巫師的村子裏,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還是早些離那種地方遠一點的好。

說不出原因的,但是英國的高層社會裏都知道所謂的巫師存在,只是心照不宣的不願意提起。總是有一點不一樣,而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

——嘖,那種麻煩的事情。

他轉身坐進車裏,車門嘭的關上,而後車子絕塵而去。

波文在他走時並沒有下床,可是在路斯離開了之後才下床,站在窗戶邊正好目送着他離開。他知道這一次路斯來是什麼用意,只不過沒有挑明而已。

他順着開門走下去,屋子裏掛着的時鐘上時間已經指到了六點。廚房裏穿來忙碌的聲響,波文拿起水壺倒水的時候,突然見到湯姆從廚房那裏冒出個頭來。

穿着白色襯衫的少年正面色微沉,似乎有脾氣也被隱隱壓了下去一樣。他身上扎著圍裙,另只手上拿着刀具,目光掃過傷員波文,想要丟給他一張冷臉卻沒有辦法做到。

最後只能是彆扭的冷著一張臉,然後說:「身體沒有好就不要出來到處走,到處添麻煩。」他的話越說到後面,越沒有辦法做出色厲內荏的樣子。

對着波文那麼淡定的樣子,湯姆覺得自己又像是鬧脾氣的小屁孩,在他面前一輩子長不大似的。這麼想着的湯姆基本上和生悶氣沒有什麼差別了,掉頭轉回去繼續做菜。

他看起來手法很熟練的將胡蘿蔔切成丁,之後丟進鍋子裏面過水。不過動作做到一半,就被穿着睡衣的波文接手過去。

「……」湯姆動作呆了一下,卻見波文單手拿着平底鍋,煨在無火的灶具上將湯姆之前準備好的食材一樣樣處理起來。

終於湯姆替波文打下手完成了晚飯,原本打算給波文做晚飯的念頭,在實踐中變成了像是小孩子繞着父輩幫忙。

餐桌間的氣氛又沉默下去,湯姆低頭把胡蘿蔔挑到一邊,剛才他之所以會切不過是要給波文的,誰知道最後他也跟着得了一份。

「唔……圍裙不錯。」波文將湯姆嫌棄的胡蘿蔔插過來吃乾淨,之後看着湯姆身上圍着的粉紅色圍裙,調侃的玩笑道。「買的?或者是自己做的?」

明明已經惱羞成怒想要把圍裙摘下來丟地上的湯姆滯了一下,甄妮那個禍害在波文回來第二天,就一臉詭異的送來圍裙。

還任重道遠的跟他說:作為兒子,你應該好好照顧受傷的父親。

——他當時就應該義正言辭的拒絕這個該死的東西!

思維到這裏忽然斷掉,湯姆又想起之前波文所說的那些話,他拿着叉子按住一顆豆子,然後問:「為什麼一再強調我不是你兒子。」

卻不想對方還是那麼坦白的回答:「因為真的不是。」

「……」湯姆目光一沉,之後放下餐具,坐直了抬頭對着波文問:「如果我能證明,是呢?」

……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多日之後!我終於回來了!

你們敢不敢發BG的H給我!

你們要是敢一天發一章溫油突出感情BG的H

我就敢日更

你們要是敢一天發兩章溫油治癒BG的H給我,我就敢日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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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敢雙文日更!

我敢!敢為此開始存稿碼字到凌晨!你們敢不敢!敢不敢!

話說回復現在很蛋疼,於是我就在這裏回復一下anna的問題:

關於為什麼波文在被巫師殺了之後,還是將他們看做弱勢群體。

簡單來說,打個比方就是,在天朝就算是開槍殺人了的搶劫犯什麼的那種,可是對於軍隊或者政府來說依舊是跳樑小丑。

恩……大概就是這個感覺……就像是,一對一,人搞不定老虎,但是群毆的話,老虎只能被虐。

這一章原本想要寫坦白的,結果不小心腦補了湯姆做菜於是覺得好可愛……就……原來的內容下一章在寫!牛bb小說閱讀網www.bxwx.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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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大V家的啞炮爸爸/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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