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第879章

范閑發現那位司理理姑娘不簡單,心有猜測,興許是二皇子這邊的人。

不過,他也不擔心,如果是他自己配的迷藥,對方可能還有辦法抑制,但這迷障丸,可不是他配置的。

擺平了司理理,范閑便是偷偷摸摸爬出房間,堵在了郭寶坤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在滕梓荊的幫助下,調走了抬轎子的人。

隨後,扣麻袋,狠揍了郭寶坤一頓,順帶也盤問出了滕梓荊妻女的事。

如軒陌所料一般,滕梓荊的確是不知道這回事。

親眼所見的滕梓荊,瞧得郭寶坤也不是作假,瞧得范閑下手也是一點不含糊的揍了郭寶坤,也算出了一口惡氣。

二人便是將已經昏迷的郭寶坤扔下,去找王啟年。

只不過才剛到王啟年的府邸門口,王啟年自己就出現了。

在二人要動手之前,王啟年直接全盤托出。

滕梓荊的妻女根本沒死,而是被他安置到了城外,那份鑒查院的案卷,自然也是他偽造的。

怕二人不信,還親自帶二人到城外,瞧得滕梓荊和妻兒團聚,范閑才是相信王啟年。

但是王啟年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按照王啟年的自述,他是知道滕梓荊進入鑒查院的經歷的,也不忍滕梓荊落得那般下場,便是出手幫了他。

他本人和滕梓荊並不熟悉,甚至沒有交到。

而之所以還要偽造案卷給范閑,按他所說,他實在試探范閑,到底是哪一邊的,或者說試探范閑的心性。

看他是真的幫助滕梓荊,還是要殺滕梓荊。

而眼下的結果,是他滿意的。

然而,讓范閑意外的,王啟年竟然說,想要給他辦事,而且從王啟年話里話外的意思,范閑覺得,這個王啟年可能和他母親當年認識。

因而,王啟年所行之事,以及所說的話,和他母親留下的理念很是形似。

他雖然沒有見過自己那位母親,但是之前去鑒查院時,他卻是特意瞧了鑒查院,門口石碑上的字,那是他母親留下來的。

也是他小時候,費介師父讓他一定要去看的。

他母親留下的字,是鑒查院成立的根本,裏面描述了對世人的公正公平和美好的向外。

只不過那塊石碑已經落了灰,而在鑒查院門口這個顯眼的位置落灰,只能說是許久沒有人看過了。

現如今的鑒查院,也不是他母親在時的鑒查院了。

通過之前自己父親所說,母親研究出的那些香皂一類的物品,以及鑒查院門前的話,范閑幾乎可以確認,自己那位母親,和自己一樣是一位穿越者了。

范閑和滕梓荊所不知道的,在他們離開毆打郭寶坤的現場后,兩個人出現在了這裏。

「陌哥哥…誒呦!」話未說完,便是痛苦一聲。

「叫什麼?」軒陌瞥了眼。

「好吧好吧,老師。」范若若委屈道。

軒陌挑眉,還教不好你了。

「你哥啊,他腹黑的很,但心還是太軟,就連你奶奶都告訴過他,心要狠,但顯然他沒做到。」軒陌說道,看向范若若。

後者收起委屈的樣子,將蓋在郭寶坤頭上的麻袋摘下,將手中的瓶子內的液體澆在郭寶坤額頭上。

「陌…」

「嗯?」

「老師,這東西真的能殺人?」

「嘿,看着不就知道了,范閑斬草不除根,明天保准被被帶走,咋倆要是不來善後,說不準還會出什麼么蛾子呢。

以他的才智倒不見得會出事,但那多麻煩,瞧這好了。」

話音落下,軒陌向回走。

范若若瞥了眼郭寶坤,眼中的猶豫消失不見,為了給哥哥洗脫嫌疑,也為了自己的帝業,也只能犧牲這個無關緊要的郭寶坤了。

誰讓你是站在太子那邊,還找哥哥麻煩呢。

這麼想着,范若若心底那點愧疚也是沒了。

步入帝路,便意味着枯骨如山,她只能保護好自己身邊的人,以及讓無辜的人免收苦難。

至於那些和她作對,以及潛在的敵人。

自然就是那鑄成王座的枯骨。

翌日。

果不其然,衙內的人找上們來,就郭寶坤被打一事,抓捕范閑去衙內。

不過,頭一次,人便是被柳如玉給攔下了。

因為此前范閑被范思哲開脫一事,柳如玉對范閑的態度大為改觀,其實從頭一次吃飯,范建說起范閑在澹州被刺殺,以及柳如玉派去的周管家是行兇者之一時。

柳如玉就不敢在針對范閑了,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也察覺了范閑的身世好像不簡單,她的初衷也只是怕自己兒子范思哲受在范閑回來后受到排擠。

但她本人,對范建是絕對真心和忠誠的,更何況之後范思哲被問罪,還是范閑出的頭,她自然更加不會在針對范閑,甚至之後表達了善意。

甚至,她也看出,范閑真要是爭,范思哲是鬥不過范閑了,哪怕有自己幫助也一樣。

所以她還讓范思哲親近范閑,主要她也是看出范閑的確是無心范家基業,但卻識得大體,讓范思哲跟范閑學學也好。

在這,范閑雖然不是她生的,但也是范家人,外來人想要帶走范閑,范建這個一家之主不在,她這個女主人自然要站出來。

不能讓外人欺負他們范家人。

范思哲更不用說,因為和范閑要合作那本書的事,完全是將范閑的事當做了自己的事,拿起掃把就將那些棺材給打了出去。

不過,擋得了一次,也攔不住第二次。

柳如玉是打算安排范閑回儋州的,車馬錢財都準備好了,但范閑拒絕了,他知道這東西躲不了。

而且,他一躲,那就是屈打成招,罪名定然會落到他頭上,隨意,他必須去。

「老師,真被你說對了。」瞧得被帶走的范閑,范若若道。

經過一晚上的硬性調教,她終於改口了。

本來,為了有為無患,她還想要邀請衙門梅大人家的小姐作客,隱晦的賄賂賄賂,通過這位梅小姐,讓她父親放了范閑。

不過,想着老師的手段,她放棄了。

因為她自己也知道,那個幾率太低了,而且和老師的手段一筆,她的手段就和過家家一樣。

不值一提。

「老師。」

「幹嘛?」

「我想去看看。」

「老實待着,你去幹什麼,那也不是你該去的地方,你也不適合出現在那裏,太子想要你哥死。

而以你哥的小腦袋瓜,以及他預計的安排,是不會有事的。

但太子定會阻擾,哪怕不弄死你哥,也會接觸你哥和林婉兒的婚約,從而讓你哥失去繼承內庫大權的機會。

所以,為了這,太子一定會親自去,而太子去,那梅執禮定然會亂了心,怕是要對你哥用刑,哪怕不對你哥直接用刑。

也會對你哥的證人用刑,從而屈打成招。

不過,二皇子定然也會去,畢竟,你哥現在可是站在他那一邊,他會給你哥出頭的。」

「可是,那是太子啊,坐鎮東宮之位。」范若若道,她之前可未想到這麼多。

也納悶,那個太子為什麼一定要殺她哥,難道說太子喜歡林婉兒,所以要殺范閑?

但如果真的是為了林婉兒,直接找皇帝開口不就好了。

也不對,林婉兒是長公主和林丞相所生,也算太子的表妹,是近親,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內庫權柄?

可皇帝為什麼要讓她哥繼承內庫權柄呢。

「你在納悶為什麼慶帝要讓你哥繼承內庫權柄?」軒陌這時開口。

范若若一驚,還是點頭,若有所思道:「我調查過,那個內庫好像是哥的娘親創造的,但我很疑惑。

就算哥的娘親不在了,難道那筆財富不該是爹掌管么,怎麼落入了皇室手中?

而既然落入了皇室手中,他們為什麼還要拿出來呢。」

「很簡單,若若,范閑其實和你沒有血緣關係。」

「什麼??」范若若瞪大眼。

「這些事告訴你也沒問題,但你暫時別搞事你哥,等時機成熟了,你在告訴他。」軒陌道。

范若若認真點頭,一臉慎重。

「范閑不是你哥,他只是你父親范建的養子,他的真實身份,可以算是一名皇子。」

「!!!」范若若感覺自己在聽天書一樣。

「總的來說,就是你哥的娘親手段太厲害了,讓慶帝忌憚,試問,連皇帝都忌憚,那麼皇室的其他人,皇親國戚,皇后妃子,能不怕你哥他娘嗎?」

范若若愣愣點頭。

「所以,他們就合計,除掉了你哥他娘,這種事,在一些當朝老官當中,應該不是秘密。

當然,我所說的是你哥是慶帝孩子這件事,慶帝因為忌憚殺了自己女人這件事,那些老臣就算有猜測,也是不敢說的。

頂多也是懷疑是皇后一系的人乾的,不會想到慶帝,但事實,慶帝的確是兇手之一。」

「怎麼會是這樣…」范若若有些懵。

軒陌瞥了眼,道:「別瞎想,這一切都和你沒管,你哥還是你哥,他其實心裏也有猜測了,只不過沒有準確的定位。

但應該也想到自己可能和皇室有牽連,或者他母親和皇室有牽連,甚至已經懷疑,他不是你父親的親生孩子了。

但那不重要,他依舊姓范,依舊稱呼你父親為父親。

那畢竟是他的養父,即使從來京都之前他從未見過你父親,但他不曾有怨恨,他也知道你父親是在保護他。

那小子,可不傻。」

「這些事我父親也知道?」范若若反應過來。

軒陌點頭。

范若若見此,想起陌…呃,老師從未變老的容顏。

「那個,老師你多少歲啦?」

軒陌:「……」

這孩子真討厭。

衙內。

「堂下何人啊?」頭戴官帽的梅執禮道。

「學生呂補仁。」賀宗緯死了。

「范閑。」

梅執禮點頭,道:「范閑,你可知罪?」

「完全不知。」

「把原告的狀紙給他看看。」梅執禮道。

立即有人將一則狀紙遞給了范閑。

范閑接過後一看,一臉納悶道:「誒,這上面怎麼說我打了郭公子?」

此刻,郭寶坤就在一旁躺着,身上纏的和木乃伊一樣。

范閑都是咧了咧嘴,自己有下那麼重手嗎?

范閑自己不承認,於是那呂補仁和范閑理論起來,范閑直接將自己的不在場證明撤了出來。

聽見證人是一名淸倌兒時梅執禮還不以為意,但聽到另一位證人是靖王世子時,梅執禮都是一懵。

怎麼還扯到靖王世子了?

當靖王世子和司理理道了后,靖王世子自然是幫范閑說話,而司理理也承認昨晚范閑和她在一起。

說起來范閑還是有些忐忑的,老師給的葯雖然管用,但還是能看出真假的。

畢竟,做春夢,和是否完璧之身,作為當事人還是能夠辨別出來的。

而且他今早回去房間時,他明顯察覺司理理是從察覺了什麼的,但對方並沒有說破,這個時候又幫他圓謊作證。

范閑對司理理的身份產生了好奇。

既然有證人,其中一位還是靖王世子,有了不在場證明,梅執禮便是要判范閑無罪。

可就在這時,太子到了!

本該結束的案子,因為太子的到來,強硬執行了下去,梅執禮惶恐下,直接上了刑。

作為三朝元老,他自然不敢對范閑動手,他可是知道點什麼的。

而靖王世子,他也不敢動,於是,刑只能用在司理理這個淸倌兒身上了。

范閑不忍,但勢比人強。

就在這時,二皇子到了,讓得梅執禮的態度舉棋不定,徹底慌亂起來。

卻不想,那太子竟是讓人將滕梓荊給抓了來。

追究起滕梓荊的事,因為當初范閑說過,滕梓荊死了,但是現在滕梓荊還活着,因此要定范閑的罪。

「我倒是奇怪,這郭寶坤已經這個樣子了,說話都是不能,更是動彈不得,他是怎麼指正范公子的呢?」就在這時,靖王世子突然嘀咕了一句。

瞬時間,朝堂一靜。

太子臉色微沉,二皇子卻是給了靖王世子一個讚許的眼神。

「嗚嗚嗚!」這時,倒在地上的郭寶坤突然掙紮起來,嚇了眾人一條。

但沒過三個呼吸,劇烈掙扎抽搐的郭寶坤,突然不動了。

一眾護衛將太子和讓皇子保護起來,梅執禮立馬讓人查探郭寶坤的情況,纏在身上的繃帶一解開。

目睹之人大驚失色,只瞧得郭寶坤怒目圓瞪,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而額頭上卻是有三個青紫色的血印形成的字。

鬼尋仇!

太子臉色蒼白的差點跌倒,二皇子倒還鎮得住,看了眼范閑。

他昨晚是得到靖王世子消息的,也就是說,他是知道範閑離開,並且打了郭寶坤的,可他沒想到范閑竟然下手這麼重!

但是一看之下,范閑竟然也是一臉驚疑之色,瞭然,這事怕不是范閑做的。

就在一眾人束手無策之時。

宮內的旨意傳來了,皇室子弟不得管閑事,不得追究滕梓荊一事,梅執禮進宮面聖。

至於其他人,自然是各回各家了。

針對范閑的一樁陰謀,便是這樣不了了之,卻是平白搭上了一個郭寶坤,以及被嚇個半死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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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之我任職了安保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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