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人心你別猜
他們離開鳳來居不過申時，風子謙心知此行會令家中二女深感不悅，於是趁天色尚早，自作主張去鬧街給她們採買東西。
攤販上固然有許多好玩意，種類繁多，看的風子謙眼花繚亂，他精挑細選，最後來到胭脂鋪細細挑選。
「女人家的玩意有什麼好看的。」林建剛不以為然，雙手環胸。
一句無心之言，招來賣胭脂水粉的女販子不滿，她沒好氣白了林建剛一眼，嗤笑出聲：「不懂風情！」
聲音很輕，林建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只見風子謙笑而不語，拿起正紅色的胭脂仔細一嗅，頓時芳香撲鼻。
女販子瞧見財主，笑呵呵解釋道：「公子眼光獨到，這款胭脂由山梔細細研磨，加之獨有香料凝聚而成，它的色澤、味道皆是上佳，若想討姑娘歡心，這一款必讓您百試百靈。」
「有那麼靈嗎？」林建剛不信邪。
女販子臉上的笑容僵固了，壓根不想搭理林建剛。
風子謙遞給女販子，爽快道：「幫我包起來！」繼而又拿起中意已久的珍珠粉和其餘幾款胭脂，一同遞給女販子。
女販子欣喜若狂，連忙給他打包，她笑呵呵的說：「給公子，一共三兩白銀。」
「不用找了。」風子謙放下五兩元寶，拿着禮物徑直離開。
女販子緊緊攥著元寶，高呼：「公子慢走。」
林建剛不理解他的所作所為，困惑道：「何故買女人家的玩意？」
「男人想走得遠就得對女人好，尤其是自家後院。倘若你不平等相待，終有一天後院起火，天天鬧得家裏雞犬不寧，那個時候就有的你頭疼了。」風子謙說的振振有詞，轉眼之間又看上小玩意。
「他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林建剛細細品味其中深意。
知秋不露聲色，示意他跟上。
日落西山，風子謙和林建剛各自回府。
風子謙閑逛一下午，買了許多胭脂水粉和點心糕點，收穫滿滿，興緻沖沖往紅楓院跑去。
隔老遠風子謙就聽見二女的嬉笑聲，走近一看，她們正端坐院中撥弄女紅，臉上笑意匪深，相談甚歡。看她們那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似乎並不在意他去鳳來居消遣。
優兒回眸間發現風子謙傻愣原地，大喊一聲：「侯爺回來了。」
「是……我回來晚了……」風子謙乾笑着。
兩女聞聲色變，並不搭理他。
風子謙頓感異樣，趕忙親手奉上買的禮物，陪笑道：「今日我也是身不由己，這不為了給夫人們賠罪，特地獻上胭脂水粉，還請夫人們笑納。」
「優兒。」司徒清喚過優兒代為收下。
嫣兒連眼都不抬一下，風子謙死皮賴臉坐在她們身邊，她有所察覺，默默往旁邊挪了挪身子，豈料風子謙厚顏無恥貼了上來。嫣兒悉知風子謙為人秉性，故而不再刻意躲避。
反正不管她躲到哪兒，風子謙都會腆著臉湊上來的。
「興緻挺好啊！」風子謙故意扯著嗓說。
最後嫣兒實在坐不住了，埋汰道：「你怎麼那麼多話啊！」言語之中充滿了嫌棄。
「早知姐姐沉不住氣，不過看在相公為我們採買胭脂水粉的份上，此事翻篇算了？」司徒清抿嘴一笑，無形之中給了風子謙台階下。
嫣兒輕點頷首，哀怨道：「便宜你了！」
風子謙惺惺一笑，不作多言。
晚膳過後，兩女各回房中洗漱歇息。
天地昏黃，萬物朦朧。風子謙趁酒足飯飽之際出去散步，回紅楓院路上恰好遇見知秋。
酉時入府的時候，知秋便被派去細查風子謙交代的任務，直至此刻才趕回來報信。
知秋向他抱拳說道：「啟稟侯爺，你要查的事情知秋查到了。」
「說來聽聽。」風子謙背手而立。
「蓁蓁姑娘出身低微，她原是平民家的女兒，幼時家境貧寒被販賣至青樓做婢女，長大后因其姿色出眾，漸漸被青樓發現利用價值，故而不惜重金培育成天下名妓。」知秋說的娓娓動聽，喘口氣又道：「蓁蓁姑娘聲名遠播，不少達官貴人擲下千金也難博一見。此番蓁蓁姑娘突然前往皇都，是因受到貴人誠摯相邀。經查這個貴人不是旁人，正是睿王殿下！」
風子謙大吃一驚，直呼：「睿王！」
司徒睿花名在外，今朝找來蓁蓁姑娘倒說的過去，只是他為什麼要把蓁蓁安排在孝德王的鳳來居？
「孝德王也快到皇都了吧？」風子謙問。
知秋點頭稱是，說道：「孝德王與兩國使團已逐漸逼近，不日便可抵達皇都。」
「聽聞接見使團的任務是睿王全權負責，你說他不惜名聲找來蓁蓁姑娘，是別有用心，還是想利用她從中周旋呢？」風子謙覺得沒那麼簡單。
「屬下不敢妄自揣測！」知秋不敢直視他。
風子謙露出恥笑，喃喃自語：「看來我們玩世不恭的睿王殿下，勢必要爭爭這儲君之位了！」
抬頭仰望，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濃墨重重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一切都宛如即將到來的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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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四十年五月二十五日，午時三刻。
北伐軍隊凱旋而歸，孝德王在文武百官的矚目之下，率領大軍浩浩蕩蕩前往皇宮復命，其中最令人震驚的便是那些從未見過的火銃、火炮。
據傳此番勝仗，這些火器功不可沒！
為宣揚孝德王的赫赫戰功，皇帝早早在皇城之上迎接諸位奮勇殺敵的將領。俯瞰眾生，軍隊所到之處無不歡呼雀躍，剎那間整個皇都洋溢在喜悅、慶賀之中。
眾人臣服的畫面，孝德王不知道夢到過多少回，今日終於如願以償，心中滋味不言而喻。
他享受被眾星捧月的感覺，貪婪吸吮著一切。
回過神來，孝德王猛然發現皇帝正注視自己，連忙拽緊馬韁，翻身下馬，朝皇帝跪下，恭敬喊道：「兒臣不負皇恩，凱旋而歸，請父皇指示！」
凱旋之師見到皇帝紛紛俯首跪下，齊聲道：「臣等參加吾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免禮，平身。」
「謝吾皇！」聲勢浩大，裊裊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