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欲加之罪
「我?」夏苒苒有點吃驚。
「如果不是你和秦筱雅明爭暗鬥,怎麼可能牽連到我的女兒!你不出現在霍家,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的發生!」
夏苒苒愣怔了片刻,搖了搖頭。
「你覺得,這是我的錯,而不是秦筱雅的錯?」
「你……你就是掃把星!」
付靜嫻似是已經找不到應該如何去開口了,最終只說出來這樣一個詞。
夏苒苒苦笑着搖了搖頭。
看來,不喜歡她的人,就算是她做出了改變,就算是她是無辜的,也是錯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
夏苒苒站了起來,她直接轉身朝着外面走,「我這個掃把星,很快就會遠離霍家了。」
婚姻只有一年之期,等到一年期到,她不會繼續存續這段婚姻。
她的手握在門把上,她頓了頓,「霍夫人,我給您一個忠告,這個世上,沒有誰是比你自己更加重要的,不要對夫家過分的……愚忠。」
她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付靜嫻手裏的茶杯,掉落在地上,裏面的茶水撒了一地。
夏苒苒……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付靜嫻的袖口向上縮了一段,露出了小臂上的一道長長的鞭痕。
她驚的立即將袖口向下拉了拉。
沒人知道。
夏苒苒也不知道。
她生活在豪門中,是最幸福的豪門太太,有深愛的丈夫,有一雙孝順的兒女,她比別的女人都要幸福,霍家的豪門門檻,是那些女人都望塵莫及的。
他們都是嫉妒!
…………
夏苒苒在樓下的休息室,見到了方醫生。
方醫生主動詢問:「少奶奶是有哪裏不舒服么?」
夏苒苒說:「鞭傷。」
方醫生一驚,「您又被打了?」
「不是我,是霍夫人。」
夏苒苒的這話一出口,方醫生忽然一頓。
她剛才吃驚驚詫的表情,一下就收斂了。
她既然能出入霍家這樣的豪門大院中許多年,那就一定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比如說,看破,不說破。
方醫生笑了笑,「霍夫人?」
「方醫生這些天來給霍夫人看病,難道不是?」
「霍夫人的病在心上,並非外傷,」方醫生說,「這一點少奶奶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詢問霍夫人。」
夏苒苒說:「方醫生,我如果不是確切的知道,我是不會來問你的。」
這一次,方醫生沒有再開口了。
夏苒苒說:「我也知道,方醫生是真心為了霍夫人好,所以還奉勸霍夫人可以做自己,而不是一心繫在丈夫身上,只是,霍夫人長久生活在這個環境中,只怕是已經被熏陶了。」
方醫生沒有了剛才的虛與委蛇的打太極,她看着夏苒苒,許久才說:「慶功宴上的事,我也聽說了。」
她低着頭頓了頓,「不過,霍夫人是無辜的。」
她站起身來,轉身離開,「如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少奶奶你可以告訴我,我一定儘力而為。」
夏苒苒坐在沙發上,許久都沒有移動。
無辜的。
這是這段時間裏,夏苒苒聽到最多,也經歷過最多的詞。
誰不無辜呢?
從被生下來,來到這個世界上,誰都是無辜的。
可是在成長的過程中,過多的外界條件,就已經將原本無辜且純白的人,染成了別的顏色。
…………
夏苒苒又去了一趟拘留所。
這一次,她是去見了秦筱雅。
柯明陪着她一起進去,也想要簡單的做一個採訪。
只不過……
柯明看着夏苒苒的臉色,「夏姐,你要不在外面等著吧,有什麼想問的我去問,你看起來不太好。」
夏苒苒搖了搖頭,「我沒事。」
她就算是沒有從鏡子中看自己的臉色,也知道臉色很差。
柯明跟夏苒苒接觸了這麼久,也知道她的脾氣性格,多說無益,就跟在夏苒苒的身旁去陪伴她。
秦筱雅就算是在拘留所中,也顯得高傲不肯服輸。
她被帶出來到探視室,看見夏苒苒,冷笑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怕的不敢來了。」
柯明一聽,立即就向前走了一步,「秦筱雅,你嘴巴放乾淨點!」
秦筱雅不屑的看了一眼柯明,「不過是夏苒苒身邊的一條走狗,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講話,你的主子都還沒開口。」
柯明氣的頓時七竅生煙。
「你……」
夏苒苒向前走了一步,她坐了下來,「你有什麼就朝着我來,跟別人不必要惡意滿滿。」
「跟你?」秦筱雅冷笑了一聲,「你現在是以什麼姿態來看我的?勝利者的姿態?」
夏苒苒向後靠在了椅背上,「難道不是么?」
這一場對戰中,她的確是勝利者。
可是這樣的勝利者,夏苒苒並沒有感覺到有一絲一毫的開心。
在這中間,不止是犧牲了一個霍芃芃。
秦筱雅握緊了拳頭,「如果沒有霍景深在你身後,你覺得你能跟我抗衡么?你太弱了夏苒苒,你根本就不配在霍家成為霍景深的妻子!你根本就不配成為霍家未來的主母!」
夏苒苒平靜的看着秦筱雅。
她忽然笑了笑。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當霍家的當家主母。」
「你在騙誰呢!」秦筱雅說,「想要進入霍家的女人,都是奔著這個地位去的!你別裝了夏苒苒!你騙的了別人,你騙不了我!」
比起來秦筱雅的歇斯底里,夏苒苒很平靜,聲音很低,卻是吐字清晰,每個字都彷彿是敲進了秦筱雅的耳膜之中。
「那你當初嫁給霍三少,也是奔著當霍家的當家主母的目的去的么?」
秦筱雅冷笑了一聲,這笑聲中,帶上了一絲譏誚的冷然。
「他?他根本就不配,他有病。」
「什麼病?」夏苒苒問。
夏苒苒想起了霍衍出現在醫院裏的錄像,又想起了母親給他的診斷書下的簽字。
秦筱雅的嘴唇動了動,「你真想知道?」
「如果我不想知道,就不會在這裏問你了。」
秦筱雅笑了起來。
她的嗓音有點啞,笑起來就如同是最凄厲的夜鶯。
「你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問顧潛簡吧,他知道,」秦筱雅說,「不過,他一定不敢說。」
夏苒苒皺了皺眉,「這件事情跟顧潛簡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