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霸道殘忍

見孫殿一臉無語的瞪着自己，石青璇也有些不好意思。

只見她眼珠微轉，隨即就『大大方方』地岔開話題，道：「好啦，閑話說過，現在該談正事了。公子此番強逼青璇出來究竟意欲何為？如果是想得到青璇的話，那青璇只能說雖然對你並不討厭，但也沒有到要愛上你的程度，怕是要讓公子失望了。」

「不失望，不失望！」

孫殿聞言馬上搖頭，臉上也露出一絲志在必得的自信笑容，道：「本公子說要得到你只是提前告訴你一下結果，至於過程么我也沒指望一蹴而就，因此今晚你不必擔心本公子用強。本公子叫你出來就是認識一下，然後送你件禮物，再問你收一份賬。」

禮物？

收賬？

石青璇聽得莫名其妙，她歪了歪腦袋，頗為可愛地看着孫殿，突然道：「不知為什麼，青璇突然覺得你笑得很討厭哩！」

「以後你會喜歡的！」

孫殿臉上還是掛着那副得意的笑容，然後將一直藏在伸手的左手遞了出去，道：「看，這就是本公子送給你的禮物，喜不喜歡？」

「……」

饒是石青璇素來恬淡，在看清孫殿所謂的『禮物』后也忍不住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

只見此刻呈現在她眼前的是一簇散發着淡淡清香的幽蘭，雖然花色很美，花香也很好聞，但任誰也能看出這就是在王府後院裏隨手採摘的一簇蘭花。

石青璇並不是一個在乎物慾的人，但就算是她，也真心覺得孫殿這份禮物太過隨便。尤其是在孫殿之前說得好像對自己很看重的情況下，出手卻是一簇隨手採摘的野花，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好沒誠意！

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於這份禮物，石青璇是真的不喜歡。

「這些小花原本安安靜靜在園中生長，公子卻非要摘下拿來送人，不覺得太霸道了嗎？」

石青璇秀眉輕蹙，剛才和孫殿談話時的輕柔已經消斂許多，反而帶上了些許不滿地道：「你這樣一摘，它們的性命就最多只能存活兩日。青璇確實喜歡花草，但喜歡的只是那些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小生命，而像公子這般毫不顧忌花草的感受強行采來送人的行為，青璇實在無法苟同。而且，這會讓青璇覺得公子很……殘忍！」

「霸道，殘忍？」

孫殿嘴角一勾，對石青璇急劇轉變的態度毫不在意，或者說他也變了臉色，冷笑道：「何謂霸道，何謂殘忍？你感受到這些花草的生長之美，但本公子只看見它們的瞬間之美，因為它們現在很美，所以本公子才會采來送你。待它們葉老珠黃，便是湊到本公子腳下本公子也不會動手。」

「摘花一朵，贈與佳人，若是佳人喜愛，那這簇蘭花的一生也算輝煌過。多少人為了一夕成名不惜捨棄一切，你又怎知這簇蘭花不願為了替本公子逐美而奉獻殘生？或者說，你現在不願接它，才是對它最大的不尊重，因為它已經獻出了一切，可你卻棄如敝履，是你否定了它的一生！」

石青璇瞪大眼睛，只覺自己從未遇到過如此無賴的人，明明是他隨意採摘以致傷害了這些花草的性命，最後倒成了自己不對？

不得不說，孫殿的話其實也有點道理，可石青璇馬上抓住了其中漏洞，反駁道：「有人為了成名捨棄一切那是他們自己的追求，就算身死也與人無怨！但這些花草卻是被你強行採摘，你有問過它們的意見嗎？」

此言一出，石青璇心中也有些小得意，只覺自己抓住了孫殿話語中的漏洞，這下他總該沒話說了吧。

但沒想到的是，孫殿的臉皮已經厚到了石青璇難以想像的地步，只見孫殿兩手一攤，道：「問了啊，我還問了好幾遍，不信我再問一次給你看。」

說罷，孫殿就把那簇蘭花舉到面前，滿臉嚴肅地道：「本公子現在再問你一次，你願意被本公子贈與佳人嗎？不願的話就吱聲，本公子馬上送你回去！」

小草沒有吱聲，所以表示同意。

「……」

石青璇俏臉僵滯，用一種看着不可思議生物的眼神看着孫殿，只覺眼前這個男人又一次刷新了她的世界觀。

她骨子裏也有倔強因子，不肯敗在孫殿的歪理下，頓時咬牙道：「你、你這是強詞奪理，花草又不會說話，怎麼來告訴你它不願意？」

「是啊，它不會說話……」

低沉的聲音傳來，讓少女愕然抬頭。

她本以為孫殿會繼續用他的歪理來強辯，可沒想到這一回孫殿竟然徹底沉下臉，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勢，這股威勢雖然不及他剛才斬殺跋鋒寒時那樣強橫，卻也讓石青璇心神劇顫，只覺身邊的晚風都要凝固起來。

孫殿一步步走到石青璇身前，他俯下身子，用無限接近少女俏顏的距離，幾乎貼着她的臉龐說道：「不會反抗，不會掙扎，甚至連最基本的求饒和溝通都做不到，這樣的存在，有什麼資格來和本公子談論尊嚴，談論霸道，談論殘忍？！」

「尊嚴和生機，從來都是靠自己爭取的！我在採摘前已經問了它們，是它們自己沒能力告訴我它們的意願，難道本公子還有負責教它們說人話不成？」

「可是……」

「可是我這樣做還是很殘忍？」孫殿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青璇，你是不是覺得不在乎別人的意見，強行讓別人按你的意願行事，那就是霸道和殘忍？」

「不錯！」

「那你似乎忘了，剛才在廳中，有一個人比我還要霸道呢！」孫殿湊到石青璇耳邊，輕聲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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