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習慣就好

今天對於翠碧樓的賭客而言是一個十分難忘的日子，只因他們在這一天狠狠玩了一把心跳，那種一波三折的緊張激烈甚至比賭博還要來得刺激！

先是有一男兩女三個人硬闖三進院的賓客室，在被翠碧樓的打手大漢出面阻止后，那領的少年只是擺了擺手，翠碧樓的大漢就像中邪一般撲倒在地上。後來有人前去查看，卻是已經死了。

這個變故自然引來了賭客們的驚慌，但這還不算完，更刺激的還在後面。

就在那少年進入翠碧樓最隱秘的一間賓客室后，突然有大批全副武裝的壯漢不知從哪裏涌了出來。這些人無論所穿服飾還是持有兵器都不是普通幫派應有的規格，其中甚至有幾十人手裏拿着做工精細的短弩，這分明是戰陣殺伐才會用到的東西。

而在這個時候，翠碧樓也開始往外趕人。許多人雖然不滿自己賭興被打斷，卻也知道翠碧樓肯定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變故，因此也只能輕聲嘀咕著離開。

他們倒是想開口罵幾句，但剛才那近百名和正規兵卒沒有區別的壯漢還是給了他們很大震懾，以致這些向來脾氣不佳的賭客竟然一個個井然有序地從賭廳中撤離，雖然臉色都不怎麼好就是了。

如果事情到這裏結束，那也不過是讓彭城百姓間又多一件茶餘飯後的談資。

可偏偏在那些賭客將退未退之際，事情又有轉變！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一股浩蕩而威嚴的氣勢從後院彌散出來。所有接觸到這股氣勢的人無論是普通賭客還是翠碧樓的打手，都突然獃滯在原地。他們的大腦雖然還能運轉，可身體卻絲毫動彈不得。

他們一個個眼神驚恐，卻又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像木頭人那樣僵在那裏，直到那股威嚴的氣勢忽然消失，他們才紛紛軟倒下來，渾身都大汗淋漓，驚恐莫名。

「不好了！死了，全死了！」

有膽子大的賭客在身體恢復控制后偷偷去後院瞥了一眼，可馬上就神色驚惶地跑了回來。而聽見他的喊叫，那些隸屬於翠碧樓的打手、管事們齊齊一驚，他們一齊涌到後院門口，這才發現那些片刻前還威武不凡的精卒竟然一個個面孔朝下撲在地上。

所有人身上都沒有傷口，但卻氣息全無！

這種詭異的死法和現場情況讓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都心底發涼，有人懷疑這是鬼魂索命，竟也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支持。

「香老闆在這裏！三少爺也在！但……」

又有人發現了香貴和香玉山的蹤跡，可眾人趕去一看后，卻盡皆沉默下來。

只見原本意氣風發的香老闆和香公子如今都仰面躺在地上，他們雖然沒死，但卻七竅流血五肢俱廢。有懂醫術的賭客稍稍檢查了一番，就搖搖頭嘆息不已。

據他所說，香家父子雖然性命無憂，但此後不能聽、不能看、不能聞、不能說、不能走、不能寫。除了還活着以外，其餘和一攤爛肉沒有任何區別。

但奇怪的是，遭受了如此重創的香貴臉上竟然帶着一絲詭異笑容，那笑容似自嘲又似懊悔，讓所有人在心驚之餘只覺莫名其妙。

「我原以為你會直接殺了香家父子，可沒想到你竟想出這麼個法子來折磨他們，就不怕你身邊的小美人看得心寒？」

彭城大街上，一行四人悠然漫步。此刻沈落雁便背負着雙手在孫殿身前倒退行走，看起來倒是有幾分不常見的俏皮。

「本公子的手段向來都是因人而異，那兩個姓香的傢伙實在可厭，如果單單殺了未免太便宜他們！」

面對沈落雁的調侃，孫殿聳聳肩解釋著，隨即輕笑道：「至於說心寒……別人先不去說，你自己會不會心寒？」

「落雁有個名號叫作『蛇蠍美人』，你說我會不會心寒？」沈落雁嫵.媚地翻了個白眼，就在孫殿準備繼續打趣她的時候卻突然沉默下來，過了一會，沈落雁突然低聲道：「你不要誤會我……」

「什麼？」孫殿不解地道。

「我是說……之前在翠碧樓，我答應香貴與他聯手並不是想害你，所以……嗚嗚！」

沈落雁的語氣有些忐忑和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惶恐，但還沒等她把一句話說完整，孫殿就已經勾起少女的下巴俯身下去，讓沈落雁的眼睛在一瞬間瞪大到極限，然後慢慢蒙上一層水霧，再緩緩閉合起來。

旁邊，李秀寧輕掩小口看着這一幕。傅君婥倒是面色淡然，見李秀寧吃驚，她還有空安撫一句。

「習慣就好！」

李秀寧聞言無語。

沈落雁在被孫殿擁wen時只覺迷迷糊糊，渾身舒坦得什麼都不願去想，可一等孫殿離開她就馬上清醒過來，一邊抹著唇一邊嗔怪道：「要死啦，這還是在大街上呢！」

說罷，女孩還心虛地左右張望了一下。但就是這一張望，卻讓她發現了不對。

只因街上的行人都自顧自往來行走，竟然沒有一個注意到自己這邊，更不用說圍聚在一起指指點點，這也未免太不正常！

隋末雖然民風開放，但也沒開放到男女可以當街親.熱的地步。而此時雖然已至夜初，但因為彭城繁華的關係，街上的行人和街邊商鋪往來人流還是不少，沒道理會發現不了孫殿的舉動，

沈落雁原本已經做好了落荒而逃的準備，可未想這些行人竟然全似沒發現身邊的異常一樣，這讓少女只覺難以理解。

「你這人，真不知道身上還有多少秘密。」

沈落雁心知這肯定又是孫殿的手段，頓時輕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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