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老仙之道

袁召頭頂的金龍生得威武富貴，見南華老仙探手來抓，當即就怒吼咆哮起來。只見有道道金光從那金龍身上溢出，南華的手一接觸到那些金光就被死死地阻隔在外，根本靠近不了分毫。與此同時還有一縷縷模樣醜惡的黑氣從南華掌心升騰出來，被那金光一照就消散無蹤。

「還想反抗？老仙為了今日耗盡心力，又豈能容你再逃！」南華老仙咧嘴一笑，頗為得意地向營寨外的一處小坡看了一眼。

就在他看過去的一瞬間，那小坡上突然也騰起一條雄壯金龍，論賣相小坡上的金龍不如袁召的富貴堂皇，卻更顯霸氣驚人。只聽它既是無奈又是憤恨地仰天一吼，袁召所擁有的龍氣周圍那層金光便應聲消散，然後被南華老仙一把抓在手中！

說來數百字，但其實只是眨眼間。

此時袁召的金刀還沒有劈到南華老仙身上，但他的龍氣卻已經被南華緊緊攥在掌中。袁召只覺自己的心臟猛地劇痛，渾身的氣力好像都在這一刻被抽空，以致那原本威勢十足的金刀真正落下時竟然綿軟無力，被南華老仙隨手用拐杖盪開，然後那拐杖毫不猶豫地就向袁召心口刺去。

噗嗤！

「啊！！！」

袁召痛得大叫一聲，可無奈龍氣受制后的他根本沒有反抗之力。事到如今他當然明白眼前這個古怪老道恐怕就是今日之局的始作俑者，但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因為他能感覺到自己正在不斷虛弱中，想要衝出這座營壘已經再沒有可能……

「正南……孤……好悔……」

袁召口中喃喃，在這一刻他終於想起了自己心腹謀臣曾對自己的勸諫。

「悔恨么？那就對了！」南華老仙看着袁召不甘懊悔的眼神，突然用手中拐杖在袁召心口狠狠一攪，旋即笑道：「只是這還不夠，老仙還需要爾等更多的悔恨，更多的憎恨！」

噗通！

袁召堅持不住地從馬背上滾落下來，在鮮血飆濺的同時也進入了瀕死狀態，然後他只覺眼前一暗，有一隻穿着布鞋的大腳正往他臉上當頭踩下。

嘭！

宛如西瓜爆裂的聲音和景象在這一刻呈現，如果袁召還能看見這一切的話，他一定會回想起自己不久前才剛見過類似的場景，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會在自己身上再現。

河北之主，冀王袁召，死！

袁召一死，他所持有的那道龍氣頓時成為無主之物。只見被南華死死捏在掌中的金龍忽地哀鳴一聲，隨即便奮力掙扎想要逃離開南華的掌控。

「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吾之道也！吾之道也！！！」

南華老仙看着那不甘受困的龍氣，眼中突然浮起一抹幽芒。只見他抬手一招，便有無數黑氣從這片中牟大營中升騰而起隨即匯聚過來，這些黑氣濃郁而不詳，其中隱約能看見一張張凄厲嘶吼的面孔，那磅礴的煞氣和怨氣就算隔着幾里都能清晰感受到。

其中有一道怨氣最為深重，正是從袁召的屍體上漂浮而出。

當初李儒都可以借鬼丹侵蝕龍氣，強行使之妖化。南華作為這無雙世界僅有的三位半仙之一，手段自然較李儒更為詭異霸道。

今日南華藉助地利、人和及術法兩把火燒死了二三十萬人，把這抗袁聯軍的中牟大營幾乎燒成一片鬼域。而袁軍將士由大勝轉大敗，最後更是極為憋屈的被火殺死，這大起大落間所積累的怨氣何等深重，此時被南華一招頓時凝聚過來，就如一片黑雲般在南華頭頂翻滾涌動，看起來極是醜惡。

這還不是全部，只因還有怨氣不斷從那些新死的袁軍士卒身上產生，都被南華來者不拒統統收攏在一起。

「陰穢輪轉，護吾之弒身剎力……」

南華口中默誦經咒，同時甩手打出一道道符籙飛向頭頂，呈詭異排列將那片黑雲圈在其中。而黑雲也隨着南華的誦咒及符籙的排列順序而緩緩旋轉。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黑雲每轉一圈好像都會縮小几分，並且隱隱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在其中若隱若現。

中牟大營側旁的一處小坡上，曹桑面色鐵青地看着營中景象。他身旁有荀於、程昱、夏侯敦、夏侯、黃重、文欽等數員大將，除了荊州之主劉豐不在外，其餘負責守備中牟大營的聯軍武將幾乎全在這裏。

「誰能告訴曹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曹桑的聲音低沉也沙啞，其中更隱隱透出一絲從未有過的驚懼恐慌。

「這……」程昱面色慘白，他是最支持邀請南華老仙助陣的一個，此刻見曹桑震怒，程昱也只能低聲道：「老仙的手段雖說狠辣了些，但畢竟……畢竟袁軍確實是被擊退……」

「曹某說的不是這個！」

曹桑一揮袍袖打斷了程昱的辯解，只見他抬手戟指遠處南華，澀聲道：「曹某問的是，那南華現在在做什麼！還有，曹某的龍氣剛才為何會不受控制，竟是助南華破了袁本初的金龍護身！」

程昱張了張嘴，卻終究啞口無言。

今日之事不管對聯軍還是對袁軍來說都太過刺激！

先是袁軍的先鋒軍在營門前大敗，就連主將顏計和副將高覽都被擊殺當場。繼而是袁召領主力趕到，將來不及撤回大營的聯軍將士團團包圍，殺得丟盔棄甲不說，甚至還一路跟着潰兵追擊到中牟大營內部。

當然，這一切其實只是聯軍早就商量好的計謀。雖說那些底層士兵都不曉得，但高層將領卻清楚中牟大營內早已佈置好了陷阱就等袁召率主力部隊往裏跳。

而袁召也確實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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