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毀滅一切

「呵呵……巧合？」

灰衣老頭一臉激憤，指著秦海川大罵道，「一個巧合，就能彌補我這些年承受到痛苦？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才能活下來的，你知不知道當我被困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過着多麼豬狗不如的生活？」

秦海川道，「這不足以成為你背叛整個人類的理由，你只是單純地貪生怕死而已。」

「呵呵，說我怕死，難道你就不怕嗎？」灰衣老頭面目扭曲，露出滿臉的陰狠，仇恨的火苗在他心裏瘋狂地燃燒着著，眼中則呈現出一抹病態的猩紅。

秦海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隨即搖搖頭，主動移開視線，再也不想看到這張猶如野獸般的臉了。

「怎麼，你害怕了，不敢直視我對不對？」灰衣老頭繼續瘋狂地叫囂著，翻出森冷的咯咯怪笑聲。

秦海川語速平緩地說道，「我並不覺得你有什麼可怕的地方，我只是覺得你比較可憐……」

「混賬！」

灰衣老頭臉色驟變，忽然將身形一閃，化作一道灰線，至於擺在秦海川面前的那張桌子，則是被暴力撕扯得粉碎，化作漫天的木頭屑飄落在空中。

灰衣老頭已經伸出乾枯的手掌，輕而易舉地扼住了秦海川的喉嚨，手指輕輕發力，便將秦海川整個人舉了起來，望着秦海川那張因為憋氣而漲得通紅的老臉，他感到了復仇的快感，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舒發喜悅，

「你居然這麼沒用，末日三年了，想不到你還停留在覺醒的最初級階段啊，像你這樣的老廢物，有什麼資格領導這麼多人？」

秦海川儘管喘不上氣，但表情仍舊是冷冷的，用充滿冰冷的視線，回望着灰衣老頭那張被扭曲說填滿的臉，十分吃力地說道，

「對我而言，能不能覺醒根本就無所謂，活了這麼大把歲數，我早就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打算，至於你，反倒自最可悲的，難道你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在追求力量中逐漸迷失了自我，變成一隻徹頭徹尾的禽獸了嗎？」

「老畜生！」

見秦海川都這樣了還不肯求饒，灰衣老頭也是氣得五官顫抖，輕輕揮了下手臂，秦海川的身體便立馬倒飛出去，狠狠地砸在一堵牆上。

砰然一聲悶響，劇痛讓秦海川的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但他還是強忍着一聲沒吭，把手撐在牆壁上緩緩地站起來，仍舊用漠然的眼神望着對方，口中淡淡講道，「殺了我，也不能改變你這頭禽獸的本質，如果你覺得這樣會讓你自己好過，那就動手吧。」

「哈哈……」

灰衣老頭髮出了一連串的厲笑，眼珠中的血紅之色在飛速地蔓延，宛如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口中伴隨嘶啞的聲音，「這麼輕易就殺了你，未免太無趣了，我要你親眼看着，我是怎麼毀滅這座城市，怎麼將你辛苦打下來的基業，一點一點地摧毀的！」

秦海川捂著脖子說，「你根本辦不到，發生在這裏的事，很快就會傳遍整個軍方，我的人會不遺餘力地追殺你，你除了像只老鼠一樣，在不斷的逃亡中渡過餘生，已經沒有別的出路。」

「是嗎？」

灰衣老頭語氣猙獰地說，「我的確辦不到，可是有個東西可以，你知道我什麼要在你這裏殺掉那麼多人？因為我要用他們的血，來進行一種召喚儀式啊！」

「什麼儀式？」秦海川的臉色變了一變，他倒是沒有想過，灰衣老頭在這裏瘋狂製造殺戮的原因竟然是這個，心中頓時產生了一種不太好的直覺。

「呵呵，害怕了嗎？害怕了就好……」

灰衣老頭的眼神變得無比的肅穆，語氣森冷地說，「接下來，我會用這些人的血，召喚出一個真正毀天滅地的存在，等他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不僅僅只是明德市，整個藍星都會因為它的存在存在而顫抖，到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人類在這場末日殺戮中，究竟會多麼的無助和可悲了，我要毀滅這裏的一切！」

「你這個瘋子，你簡直就沒有人性！」

秦海川真正地感受到了恐懼，但這種恐懼並非來自於對自身安全的擔憂，而是對於整個城市未來的憂慮。

他並不知道灰衣老頭會召喚出多麼可怕的存在，只是直覺告訴他，這老東西獻祭這麼多鮮血搞出來的東西，一定不會簡單，沒準真的有可能給這座城市帶來真正的滅頂之災。

「呵呵，你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靜靜地看着這座城市被毀滅，好好感受絕望吧，哈哈……」

與之相對的，卻是灰衣老頭口中發出的巨大的咆哮聲，很快，他便將雙手同時舉高，身體之內，一縷紫色的氣流在迅速地飛旋著，製造出一股狂躁的勁風。

冷風摧毀了窗枱，將整個房間內的文件吹得簌簌作響，大量白紙猶如雪片般在空中飛來飛去，而灰衣老頭的身體，則緩緩地懸浮起來，直至懸空定格。

在他枯瘦的身體當中，瀰漫着大量紫黑色的氣息，這些氣息張牙舞爪地瀰漫在空中，並沿着走廊緩緩遊走傳遞，很快，整座大樓都被這樣的紫色氣息所充斥，原本灑落在地板上的鮮血，則受到了一股無形力量的牽引，緩緩地騰空飛凌起來，化作一層血色，逐漸朝着天空之上的某處飛掠而去。

這些濃郁的血色，正在緩緩地升空，並且形成了一道龐大的血色柱子，彷彿是穿梭在雲層下的血色長矛，更人一種連天空都被它刺穿的詭異感。

整個大樓都被狂風所充斥着，原來越厚重的血色，夾裹着灰衣老頭自身的能源，猶如閃電般地衝破雲霄，而天空之上的雲層，則是被那股磅礴的血流直接沖毀成為了兩半，在咧開的雲層之內，呈現出一道猙獰的空間裂痕。

彷彿是一面鏡子被人劈了一刀，整個天空忽然咧出一道漆黑無比「線」，這條線在不但地擴大，幾乎咧成了一道溝壑，而且逐漸呈現出朝着兩邊分開的趨勢。

濃雲已經被那層血色徹底地浸染，黑色的溝壑深處，則湧來一股原始洪荒般的蒼涼氣息，一股前所未有的，令人感到無比絕望的氣息，正自其中緩緩地散發出來，籠罩了整個城市。

城市中的沒一個人，都麻木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然後獃獃地把頭揚起來，用一種獃滯到幾乎麻木的表情看向天空中的裂縫。

一種無法言喻的強大壓迫感，正在高空中匯聚，那麼隨着黑色裂縫的擴張，好似勁風般地降臨了城市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