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你在向我告白么
阿列頓時怒了。
要不是他不打女人,現在恐怕都要拳頭相向了!
這女人不是故意的嗎!
明明面前站着的就是霍景深,就是少主,還說出來這種話來。
夏苒苒目光澄澈的看着霍景深,唇角向上輕輕一勾,「我夏苒苒嫁人,就要風光大嫁,就要全城矚目,就要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我的身上!我要擁有一場所有女人都歆羨的盛世婚禮。」
霍景深深邃如深潭一般的雙眸,漸漸地波起了些許波瀾,波瀾蔓延到唇角,然後輕輕地牽起一抹笑來。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扣著女人的下巴,微粗糲的手指指腹,摩挲着他的下頜柔嫩皮膚。
「你很聰明。」
分明知道,他現在的身份,是有宋靈雪這樣一個狗皮膏藥甩不掉的未婚妻。
夏苒苒沒有掙扎,而是迎向他的目光,「所以,龍先生,如果達不到我的要求,那我們就達成協議?我可以保證我管住我的嘴巴,今天的事情我會全部忘掉,絕對不會透露出去一個字。」
霍景深緩緩地勾起了唇,手忽然扣著夏苒苒的腰,下一秒,兩人的體位翻轉了一下。
夏苒苒躺在沙發上,霍景深手臂撐在她的身側。
她就算是再佯裝表現冷靜,眼神中的那一抹一閃而過的驚慌失措,卻還是沒有能逃過霍景深的眼。
霍景深勾唇淺笑,靠近她,貼上她的唇。
「唔!」
夏苒苒當即就想要掙扎,雙手被霍景深握住。
男人高大的身軀完全把她桎梏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夏苒苒不記得這是第幾次霍景深吻她了。
但是每一次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比起來上次在莊園儲物間黑暗中那似是錯覺的蜻蜓點水的一吻,現在的這個吻,熾烈的讓她招架不住。
等到霍景深移開唇,夏苒苒氣喘吁吁,面上已經染上了一層紅暈。
霍景深的手指在夏苒苒的唇上輕輕摩挲了兩下,將她本就被蹂躪吻的紅艷的嘴唇更加鮮艷。
他唇角輕輕向上一勾,「你想要我的明媒正娶?」
夏苒苒抑制住自己狂熱的心跳,「我要的是霍景深的明媒正娶。」
「你這是在向我告白么?」
「……」
夏苒苒眸中閃過羞惱,「你先起來!」
這個姿勢實在是太過曖昧,更別提,現在男人的身體幾乎嚴絲合縫的壓在她的身上,她都可以感覺到男人某方面發生的細小的變化。
她臉上暈起一層紅暈,伸手去推他。
男人非但沒有起身,相反更加得寸進尺的向前。
「你不是說要嫁給我么,現在不適應一下,以後要怎麼相處,嗯?」
男人的尾音微微上揚,似乎連同唇角的笑都染上了一層魅惑的色彩。
夏苒苒勉力勾唇冷笑了一聲。
「那也要等你先解決了宋靈雪的事情!我夏苒苒絕對不會當人小三,不會當人第三者!」
這是她對曾經父母婚姻生活的感悟,更加是從那段陰暗歲月中練就一顆鋼鐵的心臟。
夏苒苒說:「我不會當你的情婦,也不會因為你的錢和你的權就委曲求全!」
她仰頭看着霍景深,眸中是堅毅的光。
霍景深對上她的眸,緩緩地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輕的低聲笑了笑。
夏苒苒的心驀地就跳漏了一拍。
「你覺得你是誰?」
夏苒苒的心猛地沉入了湖底。
她的目光沉沉落在面前男人的面上,眸光沒有變化,濃墨渲染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
你覺得你是誰……
她是誰?
這句話,讓她深切的意識到了自己的真實。
她是誰?
她是憑了什麼,跟霍景深這樣說話?
是他給了她錯覺,也只是錯覺。
霍景深將地上的面具撿了起來,隨手放在一邊,「還要繼續吃飯么?」
夏苒苒嗓音有點艱澀,佯裝對於剛才的話並不在意,「裏面都有下藥。」
「葯我已經換掉了,就是普通的澱粉,」霍景深挑眉,「你沒發現菜汁有點粘稠么?」
「不用。」夏苒苒十分冷淡的回道。
她這個時候再和她面對面吃飯,用四個字來說自己就是不知廉恥了。
夏苒苒拿了包就朝着門口大步走了過去。
阿列在門口攔住了她。
霍景深抬了抬手,「去送夏醫生回學校。」
「是。」
霍景深目視着夏苒苒的背影,這才斂下了自己眸中翻湧的情緒,拿着調羹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細膩的白瓷。
沈晗靜曾經給他建議過,要換一個身份去接觸夏苒苒。
他做到了。
只是……
他的眸光,落在門廊另外一邊一晃而過的黑影上。
他低頭喝了一口湯,「王叔。」
那黑影一恍,從裏面走了出來,身影有些佝僂著,也並不避嫌,徑直走向這邊。
「少主。」
「你覺得我剛才做的對不對?」霍景深似是漫不經心的問道。
「少主的決定都是對的。」
「是么?你在我身邊,也呆了有三年了吧。」
「是的,三年零三個月二十七天。」
霍景深鬆了手中調羹,向後靠在椅背上,「王叔的記憶力很好,這樣的小事都記的清楚。」
「張老派我來跟着少主,沒有小事一說,事無巨細,不敢不上心。」
霍景深心中冷笑,挑眉反問,「今天不是安排你去了西庄那邊么?」
王叔低着頭,「我臨時發現我忘帶東西了,就趕了回來,我這就過去。」
「不用了,讓小顧去吧,」霍景深說,「你出去先候着吧。」
「是。」
王叔離開,霍景深看着這人的背影,眼神里渡過一抹殺意。
手機嗡的震動了一下,霍景深修長的手指隨意的在手機屏幕上點了一下,一條消息映入眼帘。
【已確認內奸身份,求指示。】
霍景深眯了眯眸,回復了三個字:【方案二。】
…………
阿列送夏苒苒送的很不情願。
夏苒苒覺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像是她就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一樣,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偏頭望着車窗外,面龐在車窗玻璃上影印出清麗明艷的容顏。
「你要是覺得氣不順,可以到前面的公交車或地鐵站把我放下來。」
阿列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
「你這個女人根本配不上我家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