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小賭怡情

「哎喲，大爺~您可算來啦，姑娘們都想死你啦~」

三道人影步入翠碧樓，自有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嬤嬤語氣誇張地迎上。在看清居中公子的容貌后那嬤嬤登時兩眼一亮，下意識就想去挽那少年的胳膊，卻被伴在那少年身旁的兩名少女用冷冽的眼神盯着，最終只能訕訕退後，心中卻滿是腹誹。

想她鳳娘做這行也有三十年了，期間閱人無數，並非沒有見過女人『逛窯子』。只不過那些小姐都只是出於好奇才來花樓看看，她們身邊帶足了護衛不說，本身肯定也要喬裝打扮，至少也會穿上一襲男人衣袍，再把頭髮紮起來，這樣才顯得不是那麼顯眼。

哪像眼前這兩個丫頭，一個胡服盛裝環佩輕響，一個綠裙紗肩清麗動人，就好像生怕別人不曉得她們兩個是雌的一樣。這樣的打扮一旦被樓中那些色鬼看見，必然會引來一片不堪入耳的調笑。

鳳娘撇撇嘴，幾乎已經可以預見到兩個小丫頭羞窘難堪的模樣了。不過她卻沒有提醒的意思，誰讓這兩個小妞不讓自己和那俊俏公子親近，而且本身還長得那麼美，偏偏氣質又颯爽高貴，真是讓人一看就喜歡不起來啊！

這嬤嬤不高興，傅君婥和李秀寧也覺得不高興。

此刻李秀寧就嘟著嘴，用古怪的語氣對孫殿道：「喲，原來孫兄在這裏還是熟客啊，就不知道你看中的是哪位姑娘，不如叫出來讓小妹和羅剎姐姐也認識一下？」

她原本只是調侃孫殿一句，沒想到孫殿竟然爽快答應下來。

「沒問題！」孫殿哈哈一笑，隨手彈出一塊碎銀到嬤嬤手裏，吩咐道：「你就把本公子上回來時點的姑娘叫來，本公子今晚只要她陪！銀錢都是小事，不過……」

頓了頓，孫殿突然深深地看了那嬤嬤一眼，道：「不過如果叫錯了，本公子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鳳娘只覺孫殿的目光好像有某種魔力，她只是和那水晶般的瞳孔稍一對視，腦中就出現了種種可怖幻象。雖然只是一瞬，但清醒后鳳娘就發現自己渾身都已經被冷汗浸.透，而那種詭異又恐怖的感覺彷彿還在自己心頭繚繞。

她也算半個江湖人，馬上知道眼前的少年絕不普通，登時不敢再亂說話，只是低着頭小心道：「這位公子說笑了，剛才那不過是咱們這行慣用的場面話，您頭一回來咱們翠碧樓，若有什麼吩咐可以儘管對鳳娘說，我一定為公子安排妥當！」

「切！」

見嬤嬤這麼快認錯，李秀寧頓時撇嘴。

她當然知道孫殿此前沒來過翠碧樓，只不過為了『報復』孫殿剛才硬是拖她們兩個女人來逛花樓，李秀寧便想着要在言語上逗逗他。卻沒想到這碧翠樓的嬤嬤竟然這麼沒用，被孫殿看了一眼就什麼話都不敢亂說，讓李秀寧再想調侃也沒了借口。

見這位李閥貴女鼓著臉頰一副鬱悶模樣，孫殿好笑地撫了撫她的頭，然後就閉目感應起來。

想他孫殿身為水晶宮之主，自從上個世界起身邊就從來不缺女人，當然不會無聊到非要來花樓閑逛。之所以會進來，無非是孫殿剛才在翠碧樓門口感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這才追蹤進門想要一探究竟。

只是片刻，孫殿就睜開了眼，指著翠碧樓後院方向道：「那裏是什麼地方？」

「啊？」鳳娘朝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頓時露出一抹瞭然，笑道：「那裏是咱們彭城最大的賭場，所謂『天官賜福地，財神發金銀』，公子要不要去試試手氣？」

「好，本公子今日正好手癢，就去後面賭兩把！」孫殿欣然點頭。

鳳娘只是翠碧樓的嬤嬤，後面賭場卻不歸她管，因此她便叫了一個小廝領孫殿三人去後院，還千叮萬囑這三位都是貴客，讓賭場那邊千萬不要怠慢。

待得孫殿走後，鳳娘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情。直到她偶然瞥見樓里一個身穿綵衣的姑娘，這才『哎喲』一聲醒悟過來，然後忙不迭就往後院方向跑去，心中還拚命祈禱著那些混客千萬別出言調戲孫殿身邊的兩個女人，不然只怕會惹出大麻煩。

還好，一路上都沒見有吵鬧的痕迹，直到走入後院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唯一讓鳳娘感到奇怪的，就是這一路上樓內也太安靜了些，往常言笑無忌的花樓酒客都好像受到什麼驚嚇般低垂著頭，連鳳娘從身邊走過也不敢抬起來……

傅君婥、李秀寧不喜孫殿去花樓，但對賭場倒不怎麼排斥。

事實上在這個時代賭博本就不是一件羞於啟齒的事情，不要說江湖豪客，便是那些讀書人在有閑錢時也喜歡小賭怡情一番，只不過他們對賭的方式比較高雅，下注的額度也不如賭場中來得大罷了。

「怎麼，一會你們也想試兩手？」

見兩女都是躍躍欲試的模樣，孫殿不由感覺有些好笑。

「可以嗎？人家還沒試過到真正的賭場的下賭哩！」李秀寧眼神興奮，傅君婥雖然不似她表現得那麼明顯，卻也下意識點頭，顯然也有些期盼。

「那就玩玩吧！」孫殿聳聳肩，無所謂地道。

雖說他進來的主因不是為了賭博，但既然兩個女孩有興趣，他也不介意稍微浪費點時間陪她們玩玩。

念頭既定，孫殿雙掌一翻手上便各自多出一個錢袋，只見他把這兩個沉甸甸地錢袋分別塞到兩個女孩懷裏，笑道：「小賭怡情，大賭亂性。這兩袋黃金給你們做賭資，如果輸光那就別怪本公子今晚亂性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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