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要不要幫忙？

李密失蹤！

這樣的大事不要說對瓦崗軍，便是對整個天下大局都會有難以估量的影響。而沈落雁作為李密麾下蒲山公營的一員，自家主公失蹤了自然心憂如焚，當下也顧不得孫殿的調侃，直接從那醜婦手裏結果紙條，打開細看。

紙條上的字不多，聊聊數十言。可就是這幾十個字，卻讓沈落雁看得臉色一變再變，最後眼中怒意噴涌，竟是狠狠一掌打在身旁一隻木箱上。

啪！

堅固的實木箱子應聲而碎，靠近中間的部分甚至統統化為齏粉。如此掌力讓秦叔寶三人悚然一驚，心中對這俏軍師的武功又有了新的評價。

「這樣的大事，密公為何事先沒有和我商議！」沈落雁俏臉陰鬱，兩隻明亮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醜婦。

「這……可能是密公覺得有祖軍師商議就夠……」醜婦被沈落雁氣勢所攝，下意識嘟囔了一句，但馬上就發現自己失言。見沈落雁面色更差，她連忙補救道：「小姐，不管如何，眼下先找回密公才是上策，你看我們……」

沈落雁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心中的不渝。

其實她這幾個月已經開始察覺到，隨着李密在瓦崗軍中地位的穩固，他對自己信重已經遠不如前。這裏面固然有瓦崗軍人才越來越多的因素在，但最關鍵的卻是祖君彥和徐世績在李密耳邊的時常挑撥。

說是挑撥也不正確，畢竟這兩個人都沒有說自己壞話，只不過他們都覺得自己身為一個女子常常拋頭露面甚至搶男兒風頭不太合適。

沈落雁其實很能理解！

畢竟她和祖君彥齊名多年，對方想擠掉自己從而榮登密公麾下首席軍師的心思她早就明白，只不過以前李密手下能人不多，像沈落雁這般智謀過人的更是稀少，因此她哪怕是女兒身也一樣可以得到最優待遇。

可現在不同了，自擊敗張須陀繼而拿下榮陽后，李密在瓦崗中的聲威大震，許多有名的江湖好手和讀書人來瓦崗，不投瓦崗軍卻只投蒲山公營。而那些人卻大多對沈落雁往日的功績一知半解，對於有個女人壓.在自己頭上總有些不滿，如果說祖君彥趁此機會從中進言，那沈落雁是一點都不奇怪。

至於徐世績，這位沈落雁名義上的未婚夫婿早就想對這絕世美人一親芳澤，只是礙於沈落雁身份地位都比他高，這才不好強求。現在祖君彥既然發難，他當然願意幫忙推一把。

在徐世績看來，只要沈落雁能卸去身上官職，那她慢慢地自然就會接受現實，從而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做一個徐世績理想中的賢妻良母。

這些沈落雁都明白，只是她往日刻意迴避並不想去深思這個問題。

直到如今……

方才那張紙條上字不多，但大致情況卻都已說明。若非這封信是祖君彥親手所書，沈落雁完全不能相信李密竟然連伏擊大龍頭翟讓這般重要的決議都會不找她商議。就在剛才看清這紙條內容的一瞬間，沈落雁着實起了一種『鳥盡弓藏』般的悲涼感。

可是現在飛鳥仍未盡啊！

密公！

沈落雁心中嘆息，卻也知道此刻不是怨憤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回李密才最重要，其它事情都可以容后再談。

整了整神情，沈落雁沉聲道：「除了這張紙條，祖君彥還說了什麼，你如實報來，一絲一毫都不要有錯漏，或許裏面就含了密公的線索！」

「是！」醜婦正容應聲，仔細想了想后道：「祖軍師有提到那闖入者的相貌，但因為不便描述就沒有寫進密函，卻是讓小人代為口述。據祖軍師說，攪局者共有五人，其中三人藏在房中，最後關頭聯手放跑了翟讓，雖然武功不錯，但以他們的武藝應該沒能力擊傷乃至帶走密公。」

「需要注意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其中男子是位少年，素衣錦袍，用劍，手中寶劍鋒利無匹，便是密公在那少年持劍的情況下也只能勉強支撐，密公失蹤多半和他有關！另外的女子身着綠裙，看模樣是那少年的婢女，也有一口寶劍，且劍法玄奇詭異，多能料敵先機，祖軍師自承不是對手。小姐，恕小人多嘴，我總覺得祖軍師描述的這兩人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

在醜婦形容那對男女容貌的時候，沈落雁聽得很認真，可越是聽，她越是覺得這對男女好像很眼熟，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古怪。及至最後，當醜婦說完抬頭看她時，就發現沈落雁俏臉漲紅，額角青筋狂跳，一副又氣又惱的古怪模樣。

恰在此時，略帶調侃地問詢聲又從身後傳來。

「美人兒，你要不要找本公子幫忙啊？不是本公子自吹，我找人可是很有一手的哦！」

唰！

沈落雁猛然回身，然後蹬蹬蹬快步走到船頭，以居高臨下的姿勢俯視着孫殿，戟指着他嬌呵道：「說，是不是你把密公帶走了？」

雖然沈落雁努力表現得氣勢洶洶，可實際上包括那醜婦在內船上的所有人都覺得她這話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別的不說，光是那下意識放輕放緩的嬌.柔語氣，就怎麼聽都不像是一個主公被人擄走後臣子應有的表現，反倒是和情人間的撒.嬌有些相像。

「啊，原來是你！」

那醜婦此時才關注到孫殿的身影，她微微一愣，馬上就把孫殿和祖君彥所描述的形象契合起來。正想猛撲上去制住孫殿，但和孫殿那冰冷的目光一對視，醜婦就渾身僵硬心底發涼，竟是半點也動彈不得。

孫殿輕哼一聲收回目光，他沒有回答沈落雁的問題，而是第三次道：「你，要不要求本公子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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