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做完弟弟做哥哥

「哎呀，娘啊，都是哥哥教女兒的遊戲太好玩了嘛，可不是女兒故意偷懶！」單婉晶在外人面前其實都是一副冷艷模樣，但在自家母親身邊時卻和一個愛調皮撒嬌的孩子沒什麼兩樣。

此刻見東溟夫人責怪她荒廢了武功，小姑娘眼珠子一轉登時把責任都推給了孫殿。

孫殿聞言臉一黑，這才知道對方非要自己跟來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也不客氣，直接走過去一個板栗敲在少女腦門上，在對方雙手捂著腦袋眼淚汪汪看過來的時候一把提起少女后領，對東溟夫人正容道：「母親放心，婉晶的功課以後都由孩兒親自監督，保證不讓她有任何偷懶機會！」

說着，孫殿又轉過頭，對單婉晶親切地『微笑』道：「而且既然那些遊戲害你耽擱了功課，那為兄說不得只能把一切遊戲開發計劃全部暫停，等你什麼時候把天魔大法練到十七層，再來和為兄談玩樂的事吧！」

「不要啊！！！」

單婉晶驚呼一聲，馬上拉住母親的衣袖求援道：「娘啊，你勸勸哥哥嘛，天魔大法十七層什麼的也太誇張了啦！最多女兒以後一定乖乖練功，每天只玩兩個……三個時辰好啦！」

「這還有討價還價的？」單美仙故意板起了臉，但看女兒淚珠盈盈的委屈模樣，心中又是一軟，不由嘆道：「你這丫頭，如今怕也只有殿兒才能制住你！好了，只要你往後勤練武功，為娘自然不會一味苛責，便是你哥哥那裏想必也只是嚇唬你罷了！」

「真是嚇唬我？」單婉晶扭頭看向孫殿。

「沒錯，就是在嚇唬你！」孫殿老實地點點頭，頓時換來少女在他胸口輕輕錘了一拳。

「哥哥好討厭！」

單婉晶生氣地朝孫殿鼓了鼓嘴，隨即起身朝艙外走去，還一把拉住正在偷笑的單如茵，哼道：「如茵，咱們走，不理他們了！」

「這孩子……」

眼看單婉晶和單如茵走出艙門，不久艙外就響起一片銀鈴般的嬌笑聲，單美仙忍不住搖搖頭道：「都已經過了十六的人了，卻還是一副長不大的模樣，還整天說什麼要去江湖上闖蕩。如今的大煫是什麼樣子你也清楚，殿兒，你說為娘敢放她出去么？」

孫殿聞言頓時失笑，道：「婉晶這般模樣不也是母親寵出來的，現在卻又去怪她，真是好沒道理。」

「連你也來和為娘頂嘴？」單美仙俏臉一板，但馬上自己就笑了出來，道：「若說以前是為娘寵慣了她，但這幾年卻都是你在護着她，不然為娘豈容她這麼大了還半點世事不知！」

「女兒家嘛，心思太成熟也不是什麼好事。」

見東溟夫人又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孫殿聳聳肩道：「只要能明白是非黑白，守住心中底線，那即便驕縱些也是無妨。婉晶想要遊歷江湖，那孩兒改日陪她游上一程便是，總不會讓她吃虧……母親怎麼了？」

說了一陣，孫殿發現艙中有些沉默下來。扭頭看去就見單美仙臉色微微黯然，顯然是想起了什麼陳年往事。

此刻被孫殿一問，單美仙霍然驚醒，隨即搖搖頭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你說的不錯，女兒家能天真無邪才是福氣，心思太成熟反而不美……殿兒，為娘突然想出去吹吹風，你陪我走走吧。」

「好！」

孫殿眉頭微皺，他看了單美仙柔和的側臉一眼，很是爽快地答應下來。

如今的東溟號與四年前有很大不同，除了外部鋪有的大面積玉層外，內艙和其他細節也都有了許多變化。譬如艦船頂端的瞭望桿已經被改造成了瞭望塔，一個由白玉組成的四面圍牆將瞭望塔遮得嚴嚴實實，就好像是在東溟號頭上頂了一個小箱子。

這樣的建築按理說絕對屬於違章建築，只因東溟號那根細長的桅杆不可能支撐起這樣的重量，可事實上這個小箱子卻穩穩地被架設在桅杆頂部，甚至就算站了兩個人進去也沒有絲毫搖晃，這裏面的原因直到現在東溟號上的眾人都沒搞清楚。

如今東溟號停泊靠岸，自然不需要水手站在桅杆上瞭望。當然東溟夫人既然想上去，就算有人也能給趕下來。

「見過夫人，見過公子！」

兩人出艙後上到甲板，數名東溟派男系子弟馬上上前見禮。他們在拜見東溟夫人的時候誠心實意，但拜見孫殿就明顯敷衍了許多，這讓單美仙柳眉一豎煞氣就要湧出，但孫殿卻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徑直走到那桅杆腳下笑道：「上回孩兒爬了四分之三才掉下，不知道這次能不能爬完。」

「儘力就好！」

單美仙柔聲道，隨即狠狠瞪了那幾個男系子弟一眼，道：「你們退下吧，本座要和吾兒賞景，你們沒有要事不要過來打擾！」

「是！」

幾名弟子依言退下，其中有一人生得眉目俊朗，卻是偷偷瞥了孫殿一眼，眼中神色儘是怨憤。

孫殿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深吸一口氣，然後一撩袍襟小跑兩步抬腳便踏在那垂直於地面的桅杆上，隨後左右腳連環交錯劃出一道殘影，竟是蹬蹬蹬地就以人和地面水平的姿勢向上『跑』去。

瞭望台離地近百尺，前半程孫殿走得很輕鬆，但一過半腳步就馬上遲滯起來。孫殿額頭滲出冷汗，卻還咬牙向上努力奔跑。直到他臉上突然顯出一抹不自然地潮紅，孫殿才眼神一黯，張口噴出一口鮮血，然後筆直向甲板掉落下去。

一道漆黑身影如閃電般沿着桅杆向上飛掠，在經過孫殿時抬臂一抄就將他抄在懷裏，這才穩穩落在那白玉圍成的小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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