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孫殿加冠

「你們啊……時辰已經不早，還沒收拾好嗎？」小嬋有些無奈地道。

「呀，嬋兒姐姐來了！」

聽見小嬋的聲音，眾女這才發現她們身邊竟然多了一個人。不過都是自家姐妹，因此少女們也沒什麼遮掩，小喬甚至還很是臭美的在小嬋面前轉了一圈，讓她那身翠綠裙衫如花瓣般層層鋪張開來，道：「嬋姐姐覺得小妹這身衣裳如何？」

「很漂亮！」小嬋誠心讚美了一句。

說實話這些少女個個都是絕色，自然穿什麼都好看。而因為今日性質特殊的關係，這些少女的臉上都帶了一抹難以掩飾的幸福和嬌羞，這點哪怕淡漠如萬年、高冷如黃雲英都是一樣，如此一來更是讓她們顯得人比花嬌，當真美艷不可方物。

「姐姐來了那便快換衣裳吧。」還是大喬穩重，見小嬋現身就知道外面時間已經差不多，趕緊把早已準備好的一個木匣遞到小嬋手上。

小嬋稱謝接過，她也不扭捏，當着諸女的面便換起衣裳。

其實小嬋在諸女中身材並不是最豐腴的，但她的比例卻十分完美，再加上多年來跟隨在孫殿身邊所培養出的從容氣質，使得她身上有一種其她女孩都沒有得成舒氣息，這讓諸女看了很是羨慕。

衣裳換好還不夠，雖說諸女平日裏都清湯掛麵不施脂粉，但今日乃是一生中僅有一次的大事，少女們自然希望自己越漂亮越好，於是便讓孫殿想辦法搞了許多上品脂粉，此刻正互相幫襯著勾勻。

而另一邊，孫殿卻是在典雄和賈輔軍的陪同下從主宅中走出，向著緊鄰在旁的孫府走去。

在這個時代，族中男子舉行冠禮一般都要在本族祖祠進行。可孫氏的宗祠立在江河，這點輕易不會改變。考慮到孫殿不太可能跑到江河去接受冠禮，孫見台便以家主的名義在水晶城孫府中立了一座分祠。

其實如果真要按道理說，孫殿現在已經自立門戶，他也是有資格重新立一座宗祠的。但問題在於宗祠里需要供奉祖先牌位，而孫殿的老子孫見台還沒死，再往上數則都被供奉在江河祖祠里，如果再立就難免有打臉的嫌棄。再加上孫殿自己也怕麻煩，就索性按照孫見台的方法來，反正在這亂世只要不觸及到他人利益也沒有誰敢亂說話，將就著用就行了。

當孫殿帶着賈輔軍和典雄走到孫府後院時，就見那座新建不久的分祠外已經熙熙攘攘擠了不少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孫氏族老或者長輩，少數則是諸侯派遣來觀禮的使者。還有一些則是水晶城百姓代表，受全城百姓推舉而來，基本都是一些老頭子。

孫殿只是粗略一掃，就發現了好幾道不同尋常的氣息，顯然這些受諸侯派遣的使者都不是泛泛之輩。

不過現在時辰已經不早，孫殿也沒功夫一一分辨那些人都是誰，只是按照孫氏族老的指引走進祠堂跪坐在蒲團上。

而就在他坐下的瞬間，整個祠堂範圍瞬間一靜。無論那些來客對孫殿又或水晶城持以何種態度，在這一刻都保持着嚴肅寂靜，這是古人對禮法和傳統的敬重。

具體過程沒什麼好說的，在冗長的對答、卜卦等儀式后，今日被特意請出作為正賓得大儒蔡伯手持一頂布冠走到孫殿面前。他親手為孫殿梳順了頭髮然後將布冠戴在孫殿頭上，口中吟誦著祝詞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孫殿叩謝還禮，這頂布冠便被蔡伯取下。

他又將孫殿的頭髮打亂重新梳好，然後從旁邊的托盤上取過一頂皮冠戴在孫殿頭上，道：「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孫殿再謝，蔡伯又把皮冠取下，如剛才那樣再來一遍，最後取出一頂爵冠，道：「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老無疆，受天之慶。」

總算結束了！

孫殿深吸一口氣，再次拜謝蔡伯。蔡伯點點頭，將這最後一頂爵冠戴在孫殿頭上，旁邊馬上有賓客出來上祝詞，而孫見台則作為主人與賓客對答，不過這些就和孫殿沒什麼關係了。

在一番一禮進行到最後，蔡伯突然從懷中取出一枚古玉親手懸掛在孫殿腰間，隨後正色高聲道：「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假，永受保之。前甲后甲，曰『三日』兮，盼汝長存！」

此言一出，賓客中有不少人皺起了眉。

在冠禮時為主賓為晚輩取表字乃是常理，這點並不奇怪。可是蔡伯將隨身玉佩交予孫殿的舉動卻明顯是規格之外，這是一種主賓把後背作為半子看待，表示願意竭力輔導的意思，這和諸侯原本以為蔡伯和孫氏之間不過互相利用的情況截然不同。

而蔡伯口中所賜予的表字更是不凡！

能被諸侯派來此地的都是謀臣，見多識廣且才華橫溢。如果說他們一開始還不明白『三日』所代表的具體涵義，那在蔡伯說出『前甲后甲，盼汝長存』后就再清楚不過。這種往複無極的表字可不是誰都敢用的，可以說僅憑這一點，孫殿的野心就昭然若揭。

他們中有些勢力和孫殿曾有過衝突，比如荊州劉景升此番派來的就是蒯肖，他此刻就想着回去后一定要提醒劉章加意提防水晶宮，因為水晶城如果真有野心，其出江拓展的第一步就必然是緊鄰在旁的荊州。

而另一些和孫殿沒仇怨的則是在考慮能否合作一番，畢竟孫殿背後站着的是即將一統江河的孫氏，這種強力臂助沒道理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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