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孫殿回舒縣，孫小尚堵門

又過了半日，長縣城城郭越發清晰。蔡伯也派人來說想要入城拜會一下孫見台，看來小嬋的顧慮還真是猜對了，不然以蔡伯的性子應該並不喜歡和孫見台這等征伐之將打交道才對。

孫殿直接以歸家心切且不願打擾父親備戰為由拒絕了，雖說這理由有些扯，但賈輔軍也在一旁幫腔，蔡伯只能無奈罷手，倒是讓已經把心都提到嗓子眼的蔡姬稍稍鬆了一口氣。

之後的幾天孫殿有事沒事就喜歡湊到蔡伯所在的馬車上，名義上是和蔡伯探討學問，實際上卻是和蔡姬這個知性小美人眉目傳情，同時安撫一下女孩那顆不安的心。

蔡伯又不是瞎子，孫殿在打自己女兒的主意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可一來他確實對孫殿印象極好不忍苛責，二來他編撰又史的宏願還要着落在孫殿身上，形勢也容不得他發飆，只能在孫殿面前裝作沒看到，等孫殿走後再苦口婆心的和蔡姬講道理，讓她和孫殿稍微保持一點距離。

可他不知道的是，蔡姬自幼隨他生活，早就養成了一身文人風骨。她外表看上去嬌柔恬淡，其實內里的性子倔得很。既然在最美好的年華遇見了孫殿這個極合眼緣的少年，她又怎麼可能甘心再去嫁給那個連面都沒見過的衛家公子？

所以對於老爹的話，蔡姬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當面時唯唯諾諾，轉過頭只當作沒聽見，該和孫殿膩在一起時繼續膩在一起，讓逐漸察覺到這一點的蔡伯頗有無可奈何的感覺。

就這樣不急不緩地向南行進，一路上孫殿或是找蔡伯討論史學，或是和賈輔軍扯皮聊天，但最多的時間還是花在了幾個女孩身上。

萬年因為此前沒出現過的關係並不適合在中途露面，再加上她的身份也有些敏感，因此大部分時間還是待在了車廂里享受孫殿的親昵，要麼就是回亂葬崗修習鬼術，到目前為止她的存在還只有賈輔軍知曉。

而小嬋自從董章、李仁、王督三人相繼伏誅后也再無仇怨牽掛，終於可以把全部的身心都放到伺候孫殿上來。就離開長陽后的這幾日，小嬋時刻都陪伴在孫殿身邊，哪怕只是靠着車窗看着孫殿發獃，那張明艷動人的嬌顏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種極度滿足的神態讓稍微有些小心眼的萬年都羨慕得不行。

至於蔡姬，孫殿已經和這丫頭保證過絕對不會讓她嫁到河東。但小丫頭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昨日看孫殿的眼神里就有些閃爍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可惜最後還是既失望又無奈的嘆了口氣，讓孫殿又是疑惑又感覺莫名的有些鬱悶。

就這樣五日後的傍晚，車隊終於踏入舒縣地界。到了這裏也沒什麼好拖延的，孫殿索性下令車隊加快速度，爭取在入夜前趕回孫家宅邸，省得還要在外面多過一晚。

無論是賈輔軍麾下武卒還是蔡伯府上的僕役丫鬟，在經過這長達半月的跋涉后都很是疲憊，如今知道目的地就在眼前頓時精神一振，竟是只用了短短一個時辰就把這支規模不小的車隊趕到了舒縣城門口，這分速度讓孫殿都有些驚訝。

舒縣是孫殿自幼長大的地方，在這裏他根本不用接受盤查，只要刷臉就可以了。

跳下馬車伸了個懶腰，孫殿走向縣城門口那兩個因突然出現的大隊人馬而顯得有些緊張的民勇，笑道：「張懷，李大麻，今日是你們二人當值么？」

「小公子！你回來啦！」

看見孫殿的模樣，兩名身着皮甲的民勇頓時驚喜地叫了一聲，同時渾身都放鬆下來。對他們來說孫家不啻於舒縣的守護神，既然是孫家小公子帶回來的車隊，那自然不會有什麼危險，也不用太戒備了。

萬一是小公子請回來的客人，失了禮數可不好。

「小公子，你可算回來了！」生得粗豪雄壯的張懷一張老臉漲的通紅，眼中滿是激動的神色，讓在不遠處馬車上捲簾偷瞧的蔡姬心中暗暗稱奇。

「嬋兒姐姐，殿哥哥似乎在這裏很有名望啊，這些兵丁見他回來都那麼欣喜……」蔡姬壓低聲音，對身邊也正凝目看去的小嬋說道，語氣頗有些自豪驕傲。

「這個……」小嬋皺了皺眉，不知道該怎麼和蔡姬解釋，只得尷尬地道：「恐怕不是如此，姬兒你且看下去吧。」

「哎？」

蔡姬歪了歪腦袋滿是不解，但下一刻她就明白了，那些民勇會這麼興奮還真不是因為自己想的那種原因。

「小公子，你這回又偷偷溜走，老夫人和小小姐勃然大怒，就差沒把咱們舒縣翻過來了……」張懷一副心有餘悸地模樣，顯然那時候吳夫人和孫小尚因孫殿再次溜走確實發了不小的火，以至於他這個粗豪又子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不是吧？」孫殿疑惑的看着他，道：「我父親沒有派人送信回來么，母親應該氣消了才對啊。」

孫殿雖然溜去洛安，但洛安被焚后卻是馬上和孫見台匯合，並跟隨大軍好生打了幾仗，還立下了不小的功勞。這些孫見台未必會向長縣軍中的普通將士透露，但卻不可能不寄封家書給吳夫人知道。

吳夫人此前不讓孫殿外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認為他年歲還太小，還沒到可以出門歷練的時候。可現在既然連戰場都上過了，那吳夫人也沒有理由再阻止孫殿外出，原本的怒氣縱然沒有全消，但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可看張懷現在的樣子，難道孫見台忙着整軍備戰把這件事給忘了？

這時，一旁地李大麻插言道：「孫將軍確實讓祖大人送了家書回來，老夫人在那之後也氣消了許多，可小小姐氣沒消啊！您都不知道我們這段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小公子……咱們，咱們苦哇……」

說着，這個有些文化素來以冷靜著稱的瘦削親年眼圈一紅，險些掉下淚來。

孫殿聽得心驚膽顫，突然有種拔腿就跑再去隨便什麼地方逛幾個月的衝動。

可還沒等他行動，一道無比熟悉的清脆嗓音就在城門處響起，讓孫殿面色一苦，原本向後退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孫！殿！你要去哪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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