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來了

第303章 來了

再加上,一路上關少裕又在不停的與她說着,酒樓新出的哪些菜品什麼的,更是引誘的她口水都要灑下來了。

所以,馬車一停,珍娘就忙不迭的跳了下來。

關家酒樓的菜式,她是一向都覺著很滿意的,這回也不例外,一桌子的菜品,就沒有一道不對珍娘的胃口的。

今天的清拌粉皮兒,紅燒鴛鴦,還有爆三樣,都是新出的菜品,也是他們家酒樓近來的招牌菜,除了這三道之外,珍娘也特意滿意今兒個上來的那道湯品。

鮮香又一點都不油膩的三絲湯,燒的真的是絕了,珍娘撐著肚子到最後,還一氣喝下了兩碗。

「回回來你們家這酒樓,都能把我吃到撐得走不了路的地步。我猜你們這酒樓的廚子肯定個個都是壯子。」珍娘吃飽喝足以後,摸著自己滾圓的肚子,有些逗笑的說道。

關少裕聽她說話,乾脆也撂下筷子停了嘴,回了她說道,「你這可就猜錯了,酒樓的廚子還真沒幾個體格壯的。像這些上給客人的菜品,他們也沒有機會吃,酒樓裏面會有專門試菜的掌柜,所以,后廚的師傅們的伙食也是有規制的。」

珍娘本就是隨口謅過來說的個話,聽他這麼說着,也就笑着沒再回他,只是自己走到那窗戶邊上,往外面看去。

「咦,對面那酒樓怎麼換了招牌了?」珍娘突然轉過頭去,看着關少裕問道。

她記得原先這酒樓的對面,是林家開的那賓至酒樓,剛才怎麼看着那對面的牌子上,寫了旁的招牌了。

關少裕眼神閃了片刻,卻是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來,只是面容平靜的回了她說道,「嗯,對面那酒樓已經讓林家給兌出去。那招牌自然是要換的了。」

珍娘有些些微的感嘆,那偌大的一個酒樓,說兌就兌出去了,那林家眼下的境況自然是好不到哪裏去了。

她覷了一眼關少裕那淡然無波的神情,忽然想到他們跟那林家的大小姐在這兩家酒樓中間發生的那一次衝突。

話說,那林嬌語還是與關少裕有過婚約的呢,也不知道後來這婚事是怎麼了的。

「林小姐如今已經是撫台大人跟前的一個當紅師爺的小婦了。」關少裕彷彿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也不待她問,便開口說道。

「什麼玩意?」珍娘有些驚訝的瞪圓了眼,一時間沒消化過來這雷人的消息。

「省城首富家的大小姐,嫁給一個師爺做小妾?這事是不是有些荒唐了?」

關少裕卻是看着她開口說道,「如今省城已經沒有什麼首富林家的名頭了!林家的當家人都已經帶着全家老小離了省城,聽說是回去祖籍了。」

不是吧,這才多長時間啊,這省城竟然發生了這樣一件大事,珍娘忍不住有些咂舌,「堂堂一個首富,怎會這短短的時間竟落到如此的地步呢?」

「林家的敗象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了,其實從去年起,他們已經是外中內敗的形勢了。林家的老爺子是個精明厲害之人,只是他畢竟年事擺在那裏了,又長年有疾在身,只得把生意交出去。

奈何林家的下一代並無出色之輩,反而一個比一個的手足相殘,爭鋒相對,偌大的產業就在親手足之間,爾虞我詐的爭鬥之下漸漸敗的差不多了。」關少裕見她問起,便開口解釋了一二。

其實,當初林家上門來提親的時候,連關老爺都被蒙在鼓裏,還以為他們家依舊財力不減,不然,也不會答應與之結親。

等到後來,關老爺發現了內里真相之後,也是一陣的氣敗。

換句話說,這林家能這麼快的衰落至此,當中也不乏了他的父親關老爺隱在身後的一些純屬報復性的動作。

不過,這些事,關少裕也沒必要告訴珍娘,對於他父親的有些行為,連他自己都見之不慣,更不會張揚出去。

「再怎麼樣,那林家小姐也不至於嫁給人做妾吧?」珍娘對於林家的敗落,雖然有些感嘆,但是,卻也沒做過多的關心。

畢竟,她跟林家也沒什麼關係,甚至連林家的府門是朝哪個方向開的都不清楚,所以,這種事情珍娘也就是當做一個大新聞八卦一下,便完事了。

只不過,那林家的小姐卻是與她有過交手的,而且也算是因為那場交手,還把人家給弄到牢裏去的,雖然珍娘後來也得知,那林嬌語壓根就沒在牢裏待上兩天,反正在她離開省城之前,她就已經離了牢獄出來了。

不過,她最後落得這樣一個歸宿,難不成就是因為那一次倆人之間的交手的緣故?

要真是那樣的話,珍娘心裏也不由得會生出幾分不自在來的。

「林家小姐最後落到那樣一個歸宿,真論起來還是林家夫人親自安排的。」關少裕知道她的心思,便開口說道。

「當娘的親手把女兒送去當妾?那林小姐不是她親生的吧。」

「林家的兒子雖多,不過嫡出的大小姐就她一個。林家主母若不是真心為她打算,興許她還落不著這樣的下場呢。」關少裕開口說道。

話落,見珍娘面上還沒有多少釋然的神色,想了想,又添補了幾句,「林家小姐雖然是去做妾的,但是據我所知,她所委身之人卻是有些才幹的,頗得撫台大人之賞識。

而且,眾所周知,那家的大婦已是頑疾纏身,似乎命不久矣,膝下也並無子嗣。加之林小姐出嫁之時,林夫人趁著家底還沒散盡之前,拼着給她準備了一副不錯的嫁妝,將來只要她本本分分的,自然在夫家會有一席之地。」

珍娘聽他這樣說,好像這裏頭複雜的還挺多曲折的,也不禁心裏生出蠻多的感慨,果然就應了那一句,所有的錦繡富貴皆如過眼煙雲罷了。

她看了關少裕片刻,心裏想問些什麼的,畢竟他跟林家小姐有過婚約一場,當得知她最後落到那樣的下場的時候,他心中會不會有什麼感受呢?

不過,珍娘看着關少裕那雲淡寡然的語氣,最後還是沒張口。

「好了,吃好了,咱們就去別的地兒逛逛吧。別光坐在這裏積了食了。」關少裕看着她說道。

珍娘搖頭,「這幾日我已經把這邊都逛遍了,也沒什麼好逛的了。而且這會子馬上都要中午了,日頭也曬,還是回去找個床躺着舒服一些。」

她這話說的也是實在話,接連瘋了幾天,珍娘也差不多把精力耗盡了,再說今兒個又聽了這林家的事,她多少心裏頭都會添上一點傷感的情緒,所以,也提不起什麼興緻去玩了。

關少裕見她這樣,便也不強求,只是臨分別之前,與她說道,「我在城郊有一處莊子,那裏面的田園景緻還是不錯的。有機會珍娘妹子一定要去玩玩。」

「呵呵,好的好的。」珍娘這會子只當是他說的幾句客套話,便胡亂的點頭應下了。

「我那莊子冬暖夏涼的,凡是從外處而來的朋友都愛往那個地兒奔去。正好莊子上現如今正住着一個老朋友哪,珍娘妹子和耀武兄弟有時間的話,就與我一道去玩玩。」關少裕忽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只是珍娘一聽,卻是心跳都忍不住漏了一個節拍。老朋友?能被關少裕稱之為老朋友的,會是哪個?難不成?

這不可能吧!

「關大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珍娘本就是個沉不住氣的性子,所以,便拉着他緊著問了道。

不過,關少裕卻不說話了,轉移了話頭,言道,「耀武兄弟,珍娘妹子,接下來在省城的日子倘若有什麼需要的,就找人知會我一聲,我隨叫隨到。」

蔣二壯也是順着這個話頭,與他寒暄了一番。

然後,那傢伙就騎上馬走了,珍娘愣是沒找著機會,再問他兩句。

不過,後來等她坐上馬車的時候,珍娘獨自想想,也覺著自己是想多了,雖說關少裕跟夏霆毅倆人關係甚好,不過,也不一定就是他啊。

再說了,要是那男人真的近在眼前的話,他能不過來找她嗎?

好幾天前,珍娘剛到省城的時候,就已經寫了信告知了夏霆毅,她的行蹤了,所以,剛剛關少裕所言的那番話,估計就是隨口之言吧。

倒是兄妹倆回到宅子裏以後,珍娘舒舒服服的躺了一個下午,等到蔣小壯下學回來,兄妹三個坐在一處吃飯的時候,蔣二壯突然說道,「小妹,二哥明兒個一早就打算回去了。」

這消息有點突然了,蔣小壯立即就開口說道,「好不容易來一趟,幹什麼不多玩幾天。我後日就休沐了,正好到時候我們幾個一起去西郊的萬佛山玩玩。」

珍娘也瞪着一雙圓圓的眼睛,看着她二哥。

「打從咱們兄妹幾個各有各的奔頭以後,就很少有機會在一起聚著了。尤其是我,平常的時候就一人待在這地方,又無聊又冷清的,好不容易咱們三個能聚在一起,二哥,你這麼着急回去幹什麼啊?」蔣小壯還有些顯出了幾分傷感來的語氣。

蔣二壯卻是面上顯著幾分為難的樣子,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家裏就留咱爹咱娘兩個老人在家裏,我這心裏總是放心不下。咱都來了這邊幾天了,咱娘也沒讓人給捎個信啥的,也不曉得那周家的事情有沒有啥後續什麼的。

我回去看看,心裏也放心一點。」

蔣小壯聽他這樣說,卻是有些不敢苟同的表情,就他娘那彪悍的樣子,要是那周家人真敢上門去鬧什麼事的話,還不得被一巴掌呼死,這有什好擔心的。

「論打架咱三加一起,都不定比得上咱娘那麼豁得出去的。所以,二哥,你就別去湊那熱鬧了。」蔣小壯很不厚道的這麼說道。

珍娘也跟着說道,「二哥,你放心吧,咱娘如今也不是那沒有身份的人,想來那周家也不敢就來硬的。」

蔣二壯卻還是堅持要走,「我那鋪子總是不開張,也不算回事——」

珍娘聽他這麼說,就沒話來對了,她也知道她二哥是什麼性子,跟蔣老二差不多的愛操心的命,尤其那城裏的吃食鋪子,又是他一手張羅到今天的,這猛不丁的不瞅著,心裏自然得空落落的。

所以,便給她三哥使了個眼色,讓他也別再勸了。

只是蔣小壯突然開口說道,「那我跟你一道回去吧,你們說的那周家的事,我也想回去會會他們。我倒想看看,究竟是哪裏冒出來的妖怪,竟然敢招惹到我妹子的頭上哪。」

珍娘聽着她三哥那土匪一樣的口氣再現,只有一種翻著白眼的衝動,「行了,這事你就別管了。」

蔣二壯也在一旁說道,「小三兒啊,咱妹子說得對,你就別回去了,你要是也回去了,咱小妹一人丟這裏,回頭讓咱娘知道了,還不得削你。

另外,我們來之前,咱娘也交代了,讓你好好的在這裏念你的書,別讓他們操心記掛就成了。」

於是,第二天珍娘也起了個早,送了她二哥回去。

「二哥,要是家裏有什麼動靜的話,一定要給我送信啊。」珍娘只叮囑了這麼一句,別的也沒什麼好交代的。

「知道了,放心吧。」蔣二壯滿口答應了下來。

等到送走了她二哥,蔣小壯也跟着去書院了,偌大的宅子裏面就剩她一個,珍娘忽然就覺著心裏有些堵得慌。

乾脆回去屋裏找了本書,躺在床上翻著。

只是,腦子裏忍不住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二溝村那邊的,周家的,還有那個男人的......

當然了,想的最多的還是夏霆毅那傢伙,又是一個夜晚過去,直到今兒個白天,珍娘還是沒有收到他的回信,心裏就有些無來由的煩躁的情緒。

「最近究竟是怎麼了?煩死了!」

「姓夏的,你要是再不給我音訊的話,我以後也不想再給你寫信了。」

珍娘一個人靠在床頭邊上,碎碎念著說道。

突然屋子裏面,就響起了一道低沉的嗓音,「娘子倒是越發的會偷懶了,正好本夫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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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寒門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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