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設套
這他娘的哪裏像個爺們了,明明就是個女人吧?
為了進一步驗證自己的猜測,阿史那元金伸出他那一雙魔鬼一樣的手爪子,就要去剝了珍娘的衣服。
「人家不喜歡用強的啦!」
突然一道讓人噁心到,要起雞皮疙瘩的聲音響起。
珍娘努力的回憶著電視劇裏面,那些賣弄風騷的小倌人的姿態,趁他動手之前,自己就先主動扒了外面的大衣裳,又整個人熱情似火的貼到他的身上去。
「早知道好漢也喜歡這一口,人家哪還用得着這麼辛苦啊,直接委身於您不就得了。跟着您吃香的喝辣的得了!」
話落,作勢就要親到他的臉上去了。
「滾!滾!滾!」阿史那元金一臉鄙棄的眼神,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把珍娘給拍開了。
他奶奶的,這男人下手也忒重了吧!
這一巴掌呼的,珍娘那臉頰上面火辣辣的一陣疼,不過,瞧這模樣,應該是暫時混過去了!
就剛剛那一瞬間,珍娘險些嚇的心臟都快要窒息了,這要是真被他發現自己是個女兒身,那她的命運簡直是不敢想像了。
好在,她急中生智,想出這樣一辦法來。
憑她的推斷,這男的就不像是好男風的那種,果然,自己剛剛那刻意做出來的一番姿態,真的膈應到他了。
「大爺,是您先過來招惹人家的,怎麼這會子偏偏又擺出這副冷臉來了?」珍娘故作了一副委屈狀,說道。
她覺著光憑着剛才那些,還尚不足以完全消除他的懷疑,所以,還得來點更猛的才行。
於是,只能頂着那男人鄙視到極點的眼神,接着說道,「大爺,是不是嫌棄人家不是清白的身子了?」
「其實,人家年紀還小,也才只服侍過大將軍一人而已,再說了,我這身子還是清白的,大將軍只跟我親過小嘴而已。要是大爺不嫌棄的話,人家這身子就獻給——」
「閉嘴!再不閉嘴的話,老子把你舌頭給拔了!」
嗯,就朝着這男人這會子暴跳如雷的表現,珍娘覺著自己的表演算是成功了。
「大爺——」
「他娘的!趕緊起來去給老子做飯!」
阿史那元金滿腦子的膈應,朝着還賴在地上那小子踹了一腳。
這是哪裏找來的極品來着,就這噁心吧啦的樣子,他是真想不通,這些中原的貴族公子,哪裏來的品味,就好這一口的?
就剛剛那風騷勁,比他們草原上的婊子還要更甚。
他是真想不出來,那個姓夏的,在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倒像是一派英雄人物的樣子,私下裏竟是個這樣的貨色。
阿史那元金想到這小子剛才說的,親過小嘴什麼的,就有種想吐的衝動,再是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看他。
這要不是留着人還有用處,真他娘的想把這小子給宰了,省得看着膈應。
珍娘本能的接收到這人發出的危險的氣息,趕緊爬了起來,麻溜的將衣裳又套了起來。
唉,虧得這是大冬天的,她這裏頭的衣裳也穿得厚,要不,還說不準能不能矇混得過去呢?
頂着那男人要殺人的眼神,珍娘這會子也顧不得這腰上被踹的那一下疼痛,只老老實實的蹲在那裏給他生火做飯。
說起來,這午飯也簡單,就幾根從山上挖過來的野生的山藥,這玩意倒沒啥好捯飭的,就擱火堆裏面烤熟了完事。
再有那幾個野雞蛋,還不夠塞牙縫的呢。才尋過來的時候,就被那男人一口氣全敲了,生吃下去了。
珍娘以最快的速度烤好了山藥,給那人拿了過去。
哪曉得這人卻是越來越過分了,直接對着她粗聲粗氣的使喚了道,「這樣子怎麼吃?給我把皮剝乾淨了!」
才剛烤出來的山藥棍子啊,珍娘為了怕這人等的不耐煩了,真是一烤熟了就拿木棍子夾過來的,上面有的地方還冒着火星子呢,這會子竟然要她去把皮給扒了?
珍娘試了一下,那溫度實在是燙手,這叫人怎麼剝啊。
「趕緊的!再磨嘰,把你那一雙爪子剁了!」
她剛想開口與他打個商量來着,就看到眼前亮出一把短短的彎刀來,刀鋒上一陣瘮人的寒氣逼着。
在這樣的威逼情勢下,珍娘還有的選嗎?
等她剝好了一根山藥,拿給那人吃着的時候,珍娘又埋着小腦袋繼續認命的幹活,只是,這一回,她到底是忍不住,小小的發泄了一下心裏的怒氣。
趁着他不注意的時候,直接往那山藥棍子上噴了一口唾沫。
動靜聲極小,又有那呼啦的風聲幫她作了掩飾。
所以,那人絲毫未有發現,珍娘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這才心裏頭舒坦了一些。
沒有多少東西的午飯,這人吃的很快,幾乎是眨了幾個眼的工夫,就吃完了。
不過,從他那滿臉鬱氣的表情上,珍娘也知道,他是沒吃飽。
可是,珍娘比他更慘,起碼他還有點東西墊了墊五臟廟呢,她卻直到現在,就早上那半塊餅子分成了無數個小口的吃了下去。
自是不頂事的,所以,她的肚子不出意外的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滾一邊待着去!再在我面前晃悠,我弄死你!」
阿史那元金繼續晃着他的大彎刀,沖着珍娘惡狠狠的說道。
自打剛剛那會子過後,他現在是一點都不想看到這讓人噁心的傢伙。
珍娘也很是識相的跑到了離他三丈遠的地方去蹲著......
可是,讓她意外的是,這人早上的時候,還一副着急死命的要趕路的樣子,怎麼這會子,又不着急了。
倆人這時候正在那小山洞裏面窩著,誰也沒有發出聲音。
有一種詭異的安靜,尤其是,珍娘雖然沒有抬頭,但是也能感覺到那人一直盯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子眼神。
總感覺帶着些讓她琢磨不透的陰謀。
尤其是,這男人突然就走上來扯了她衣裳上的一條袖子,撕拉一聲扯斷了下來。
「你要幹什麼?」珍娘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這樣一番舉動。
不過,顯然這男人是不會給她回應的,只抬頭給了她一記警告的眼神。
隨後,珍娘就又被五花大綁了起來,獨自扔在了這個破山洞裏面。
阿史那元金頭也不回的,攥着她那塊袖子上扯下來的破布,走了出去。
等她再一次見到那人的身影的時候,已經是大概過了一個時辰之後了。
「小子,接下來就是到了考驗你們的真感情的時候了!」
破天荒的,阿史那元金進了山洞以後,竟然主動與她說起了話來。
而且,這語氣也算不得粗暴的那種,只是他那嘴角兩邊揚起的那兩抹笑意,卻是看上去那麼的奇怪。
有種毛骨悚然的詭異。
「你們的大將軍是不是對你真的一片真情,馬上就由我來幫你驗證一番。」
珍娘聽着他這突然開口道來的古里古怪的言語,只覺著一陣雲里霧裏的糊塗着。
不過,很快就領悟了過來,尤其是看着他這一會進來的時候,兩手空空的樣子,忽然,心頭一震。
「你剛剛是不是故意扯了我的袖子,拿去當作線索,有意引誘將軍找到這裏來?」
話落,就見他笑得一臉得意之樣,臉上也沒有一點陰謀被揭穿的憤怒感什麼的。
而是,嘴角揚起著十分肆意的笑容,看着珍娘說道,「看來,你還是有幾分腦子的嘛。」
「你——」
猜測變成了事實,珍娘有這麼一瞬間想要罵人的衝動,只是突然又覺著哪裏不對勁的樣子。
「你就不怕大將軍率領千軍萬馬過來,將你包圍誅殺了嗎?」
眼前這男人應該沒有那麼笨吧,要是他真不怕的話,何必又一路東躲西藏的呢?
難不成?他手裏已經做好了什麼準備不成?
是提前設好了陷阱,還是擺好了圈套?
珍娘看着他那份自信滿滿的樣子,心裏就生出了許多不好的預感出來。
「哈哈。我怎麼會不怕呢?」
阿史那元金眼神一直關注在她的身上,所以,只將她所有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
從疑惑到震驚,到思索,再到這一會的不解,甚至還有些不明所以的害怕......
看來,這小子倒比他想像中的聰明十分了,就沖他這短短的工夫里,能夠想到這麼多的關節,也不是個尋常的了。
他就說嘛,怎麼可能大名鼎鼎的大將軍,會好上這麼一個廢物似的貨色呢,看來,這小子也不全然是個草包。
珍娘冷冷的聽着他發狂似的笑聲,心裏更覺著一陣接一陣的,瘮的發慌。
「不過,有你這小傢伙在手裏,我倒是沒那麼怕了!」
阿史那元金這一會,完全一副看獵物似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珍娘。
沒錯,這一刻眼前的這個小傢伙,對他來說不就是個小獵物嗎?不過,只能算是個拿來引誘大老虎出來的小兔子罷了。
「你什麼意思?」珍娘其實已經心裏大概猜測到了十分,只是還是急於拿話向他求證了,說道。
不過,顯然這人並沒有打算直接告訴她的意思,只意味不明的看着她說道。
「小子,莫急!我什麼意思,你就等著瞧便是了!」
話落,就不再多言,又恢復了一貫的箴言不語的死樣。
只是,珍娘冷眼看着他,時不時的就會在這山洞裏出來進去一趟。
直到後來,他那臉上的神情,漸漸的從張揚到不耐,甚至又恢復了暴躁.......
「他娘的!看來你小子在那姓夏的眼裏,也不過就是如此罷了!」
已經半個下午過去,他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偏偏那人還沒有現身,阿史那元金有些目光陰惻惻的盯着珍娘。
難不成真是他高估了這小子,在那人心裏的份量了?
「既然這樣,那老子還留着你幹什麼?」
提着一把彎刀,阿史那元金這時候顯然耐心已經耗的差不多了。
「你想幹什麼?」
珍娘不得不承認,當那種逼着寒氣的刀鋒已經架到她脖子上的時候,她還是有一種發自本能的恐懼的。
「你可想好了,你要是現在就殺了我了,等會兒大將軍真的找過來的時候,你就啥底牌都沒有了!」
珍娘盡量保持着鎮定的語氣,沖着他說道。
她知道自己在這人眼裏最大的價值所在,所以,唯有這句話或許能夠熄了他的殺人之念。
果然,她這句話落,珍娘就清楚的捕捉到,他那兇狠惡毒的眼神里,有遲疑閃過。
呼吸凝滯了一瞬間的工夫,珍娘才感受到那把冰冷的刀鋒,從自己的脖子上離開的時候,只覺得後背都浸濕了一層汗意。
隨之而來的,就是耳朵里傳來了那人一陣陰狠的話意。
「好,老子就再給你半個時辰的喘氣的時間。要是半個時辰過後,還不見他的身影出現,你就只能先走一步了。不過,你放心,用不了多久,老子還是會親手送他下去陪你的!」
阿史那元金放完了這幾句狠話,就又走出去了。
這回出去的時間更久,不過,回來的時候,就看他那一雙眼神里開始燒起了騰騰的,類似於興奮的火苗。
「小子,算你走運!」
接連幾回的驚嚇刺激過後,珍娘這會子精神也變得懨懨的,剛剛就在那人消失在這山洞裏的這段時間,她差點就要睡過去了。
卻突然又被人猛地拽了起來。
珍娘倏地一個醒神,難道說夏霆毅真的追上來了?
「你要帶我去哪裏?」珍娘掙扎著說道。
回應她的只有冷冷的風聲!
她一路上被他拽著出了山洞,又沿着一條隱蔽的小路下了山,一直走到一片極是開闊的平地上,阿史那元金才一把將她扔在了地上。
壓根也沒用她等了多久,珍娘耳邊就聽到了一陣馬蹄聲踏踏的動靜。
瞬時間,神情一變,這個時候,這樣的地方,出現的馬蹄聲,還能有別的可能性嗎?
珍娘說不上來自己這一刻心裏的複雜。
兩天一夜的折騰之下,她已經算是精疲力盡,尤其是剛剛那人拿刀架在她腦袋上的那一刻,珍娘還是很希望那個男人出現在眼前來拯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