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什麼辦法(二更合一)

第564章 什麼辦法(二更合一)

王捕頭給洛陽縣令王楊丹回稟了上午查證的結果,王楊丹問道:「……那兇手是楊正和?」

「宋大人是這個意思,但現在沒有證據。」王捕頭道,「大人,您不用擔憂,宋大人不是針對您的,這個案子他肯定要帶回京城審的。」

王楊丹知道:「沒有關係也是他口頭說的,真去了京城也不是他一個人說得算,大有可能從上到下都會問罪」

「那、那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求王爺和宋大人手下留情,好歹把您的官位保住,哪怕是調任換個地方也行。」王捕頭道,「聽說王爺和宋大人辦事,向來是對事不對人。」

「也不至於!他要不是針對唐太文,又怎麼可能來查這個案子。」王楊丹嘆了口氣,「也不去多想了,到底是本官辦事不利造成的,即便將我的官職擼了,也沒什麼可說的。」

王捕頭雖不服氣,可也沒有話說。

「不過,蘇青娘的案子也不單隻有我們,往上可還有提刑衙門以及唐太文,不曉得這兩個衙門會怎麼樣!」王楊丹謹慎膽小雖認命可也還是會抱着僥倖的心思,如果不問罪這個案子輕飄飄的揭過去,那是最好的,如果不能……他也就認了。

可想要輕飄飄的揭過去,只能靠上面兩個經手的衙門能做點什麼阻撓一下。

具體怎麼做,他也不知道,只能夜半三更沖着東南拜佛念上百十句阿彌陀佛。

此刻,洛陽城中的提刑衙門裏,有人戴着斗笠悄然進來。

河南提刑安察使司共有三名僉事,扶著洛陽縣衙刑獄核審的名叫金棟,在這個位置今年是第九年。

所以,無論是蘇青娘還是廖苗氏,兩個案子都是他經手的。

那位戴斗笠的人,從後門進來直接到他的公房,進了房間就摘了兜里,上前給他行禮:「學生潘德祥拜見大人。」

「不敢擔潘先生。」金棟請潘德祥坐,「大人的信下官收到了,也一直在關注,今天上午小宋大人已經找到兇手了。」

潘德祥臉色一變:「這麼快?」他還是來遲了?

「不過,雖說是找到了,但兄弟兩人,爭着認罪的不是兇手,是兇手的不開口。宋大人手裏沒有定罪的證據,只能幹着急。」金棟道。

潘德祥很好奇,道:「你細細與我說一說。」

金棟給他介紹案件細節。

「這麼說,兇手就是楊正和?」潘德祥問道,金棟點頭,「八九不離十了。依宋大人的能力,估計蘇青娘的案子兩日內就能找到可定案的證據,而廖苗氏的案子,也八九不離十。」

「廖苗氏的案子他不是早上才開始查的嗎?」潘德祥驚訝地問道。

「是這樣,但王爺先前已經查過了,無用的線索已經排棄了,現在估計再梳理一遍就能有結果。」金棟問潘德祥,「唐大人那邊可有交代,要怎麼做?」

潘德祥很緊張,案子查清楚后就意味着宋寧一行要回京城了。

沒有事的時候他都能攪和三尺浪逼唐太文辭官,現在這麼大的事,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也一定會像他自己所言讓唐太文讓出大理寺卿的官位給他坐。

「大人倒無所謂,可這上下牽扯的人可太多了。」潘德祥問道,「金大人可有主意?」

金棟也不傻:「單宋大人還好說,可是王爺也在呢。」

「王爺在也不用怕,太子前兩日還與我們大人一起吃酒來着。」潘德祥道。

金棟就懂了。

鹿要鹿角狗要狗尾!

「現在宋大人出縣衙去楊府搜找證據了,潘先生可想去看看?楊府對門有一間茶樓,可以臨窗小坐。」金棟道。

「好,一起去看看。」潘德祥重新戴上斗笠和金棟一起出門,一邊走一邊道,「蘇青娘的案子,真要找定罪的證據也不容易吧?!」

金棟應是:「確實不容易,所以宋大人才會盯着意圖頂罪的楊正本纏問不放,因為他找不到一錘定音的證據,所以想要能錘死楊正和的證人也可以。可、不容易!所以他才去楊府,搜羅零零碎碎的證據,有用沒用他都會找出來。」

潘德祥覺得金棟還是有想法和腦子的人,不由恭維他:「金大人不虧是在這個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的人,對方方面面都吃的極透了。」

「查案其實也就這點東西,天下人說宋世安厲害,多少也有吹牛的成分在。事情大家一起在做,集思廣益後到成了他一個人的能力了,徒有虛名罷了。」金棟道。

潘德祥應是,問道:「那如果現在想要阻止,應該怎麼做?」

馬車上,金棟就看着潘德祥,潘德祥也看着他,道:「金大人儘管說,有太子殿下撐腰。」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金棟道。

潘德祥挑了挑眉,立刻懂了金棟的意思:「還是金大人有辦法。那人手……您這裏有嗎?」

「人手好找,有錢能使鬼推磨。」金棟道。

兩人都滿意了。

……

宋寧沒有將兄弟兩人關押在一起。

楊正和口口聲聲說什麼都不知道,但他也沒有喊冤屈鬧騰,很安靜順從地待在牢房裏。

王捕頭一腳踹開牢房的門,站在楊正和房間外盯着他:「你不認罪?」

「何罪之有?」楊正和疑惑問道。

王捕頭指着他:「行,行,你給老子等著。宋大人去抓證據,一旦給你定罪了,老子打死你狗樣的東西。五年內給老子搞兩個冤案,你讓我們沒活路,老子就拉着你一家人墊背。」

楊正和走過來看着王捕頭:「我雖不知王捕頭說的冤案和我有什麼關係,可冤案不是你們查證的?和別人有什麼關係呢?」

「你不要和老子貧嘴,只要記住剛才的話就對了。」王捕頭指着他道,「你最好想好了,你要是現在認罪,我還能給你求情,讓王爺和宋大人繞過楊正本,他將來還能考學。」

「如果宋大人費神費力查明白了,楊正本這輩子也完了。」

楊正和面無表情地看着王捕頭:「我沒罪,你們不想冤案就好好查,不管定誰的罪,都得拿出證據來!」

「宋大人親自去查了,你就等死吧!」

「是嗎?」楊正和看着王捕頭譏諷一笑,「這世上不是什麼案子都能查明白的。宋世安不就想踩着這個案子咬自己的上峰,說唐大人製造冤案,她手裏就沒有冤案?想踩着我陞官發財,也要他有這個本事。」

「狂,你接着狂!」王捕頭甩手就走,一邊走一邊對獄卒道,「就等著看你怎麼死。」

獄卒應是。

楊正和盤腿坐在鋪着草的炕上,閉着眼冷笑起來。

隔壁牢房中,楊正本望着一處發獃,王捕頭走了進來,踢了一腳門框,大聲道:「楊正本,你可曾想過,你今天如果為你哥哥替罪,將來這個案子查破后,會有多少人因此丟命?」

楊正本望着王捕頭。

「蘇青娘的命不是命,我們的命不是命嗎?枉你讀聖賢書,就這樣做事的嗎?你這樣的人要是當官,將來肯定也是徇私枉法之輩。」王捕頭說完在門口啐了他一口走了。

楊正本垂著頭,攥著拳頭忽然道:「我、我能見一見我哥嗎?」

「他不見你。」王捕頭道,「看不出來嗎?他巴不得你頂罪!你當他是哥哥,他可沒有當你是弟弟。」

說着走了。

楊正本痛苦不已。

宋寧和大家一起在楊正和的書房裏開會,楊正和的妻子楊蘇氏帶着丫頭婆子在正院外面哭着。

「當天夜裏他應該是在練琴又或者是故意彈琴給我和苗苗聽的。」宋寧想到那天她和魯苗苗在屋頂上偷聽的情形,楊正本大約是認為他們在府外,所以故意放出琴聲來。

那天他就決定要認下這個罪。

當時她聽到兄弟二人聊天,楊正本要楊正和立刻一起去江南,楊正和說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再等一等。她當時認為是楊正本想要逃走,所以喊上哥哥一起,現在看來,他實際是想讓楊正和避開這裏去江南。

「兩個案子,現在我們來重新梳理一下。」宋寧和大家道,「我們以設定楊正和為兇手的來梳理。鞋碼的大小、簪子和手鐲、文公子的稱謂、時間、年齡以及蘇芸娘從蘇青娘口中聽到的關於考學的事。」

「剛剛查證,五年前楊正和的父親去世,他正捨棄了學業接手家中的買賣,那年過完年他就出差去青州的,一直到四月左右回來,在時間上是吻合的。」

家中服侍的人不記得具體的日期了,但月份知道。

「殺蘇青娘以及和蘇青娘在一起,所有的細節上沒有出入,現在所缺的,是能定罪的證據或證人。」宋寧道。

蘇青娘案子保留的線索和證據太少了,又時隔了五年,其實很難再找到可以定罪的證據,這也是她為什麼盯着楊正本說的原因,如果楊正本能反過來作證,提過證據,那麼這個案子就直接簡單很多。

但可惜楊正本不開口。她繼續道:「現在去查十六個荷包的主人,我們自己查,不用王捕頭他們插手。」

他們是外地人,對於這些當事的女子來說壓力應該會小一點。

「此事我們來做吧。」闌風道,「讓王捕頭輔助就行了。」

宋寧頷首。

「關於蘇青娘的案子其他的沒什麼可說的,查完這些再說。」宋寧道。

大家應是。

他們去做事,宋寧和趙熠帶着魯苗苗繼續搜楊正和的書房,魯青青去陪着宋元時搜竹屋。

楊正和的書房常年有人打掃,處處收拾的乾淨整潔。

宋寧翻找了一圈,一無所獲。

這個家裏估計什麼都不會找到。只能從他身邊人下手,即便他們不知道案件,但也一定能知道外人不知道的事。

她將楊蘇氏喊進來。

楊蘇氏很瘦,風一吹就能倒,面色青灰色無光澤,宋寧請她坐,開口就問道:「……你夫君和你小叔子被關押,你心中如何想的?」

楊蘇氏非常地確定:「他們不會殺人的,他們兄弟兩個人都那麼善良,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呢?」

「大人,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求大人明辨!」

宋寧問她:「你不能生育,他沒有催促或者嫌棄你嗎?」

「沒有,我夫君說了,這輩子就算沒有孩子,他也不會不要我的。我要給他納妾他都不願意,說家裏多一個女人他不舒服。」楊蘇氏臉上是幸福的笑容,「他就算出門也從不在外面沾花惹草。」

「我夫君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你們不知道他的好,自然是無法理解的。」

宋寧想到楊正和的那張臉,俊朗還溫潤確實像個極好的謙謙君子。她繼續問楊蘇氏:「你為什麼不能生育?」

「大夫說我宮寒。」

宋寧道:「你從來沒有懷過還是懷過後傷了身體呢?」

「懷過的,後來摔了一跤出了不少血……就再沒有懷過了,這幾年一直斷斷續續吃藥,身體也沒有見好。」

「當時孩子幾個月?你幾歲?距今幾年了?」

「當時孩子三個多月,民婦十九歲,三年前的事情。」楊蘇氏道。

「以前身體好嗎?」

「以前身體很好,在家做姑娘的時候,我一次能踢幾百個毽子。」楊蘇氏想到以前,虛弱地笑着。

十九歲滑一胎就變成這樣了?宮外孕的難活的,這樣的機會都不會給她,但身體健康的年輕女孩,如果變成這樣就一定有原因。

宋寧覺得奇怪,打量楊蘇氏的臉色:「你的臉色鐵青,嘴唇的顏色這麼深,大夫只說你是宮寒嗎?」

「啊?」楊蘇氏驚愕地看着她,「也、也有一點別的小毛病吧……到底還是虛了,那一次傷了身體。」

宋寧凝眉喊魯苗苗進來:「換條街隨便找個大夫來。」

魯苗苗跑去趙大夫。

楊蘇氏很驚訝,她身邊的一個年紀大伺候的婆子也很驚訝,緊著道:「大人,我家夫人看病一直是徐大夫的,他就住不遠,還是喊徐大夫來吧。」

「本官又不是來探親的,輪得到你來建議反駁?」宋寧瞥了婆子一眼。

婆子不知是被嚇的還是着急,額頭是汗渾身哆嗦。

楊蘇氏倒是沒看明白。

一會兒大夫到了,宋寧示意他給楊蘇氏號脈。

婆子團團轉,想攔不敢攔。

大夫把脈,問楊蘇氏:「你尋常有什麼癥狀?」

「頭暈無力、睡不着、也沒有胃口,有時候還會噁心想吐!」楊蘇氏道,「徐大夫說我宮寒,還有脾胃失調致失眠頭暈噁心。」

大夫點頭又換了一隻手。

「是中毒嗎?」宋寧問大夫,她看楊蘇氏的面色加上她形容的癥狀,像鉛中毒。

楊蘇氏應該不化妝,那就應該是服用的藥物里,現在鉛中毒最常見的就是紅丹了,無色無味放吃的葯中也不會察覺。

「中毒?」楊蘇氏不敢相信,看着大夫,大夫收了手道,「回大人的話,這位夫人確實脈搏無力,脾胃虛弱,觀之嘴唇面色紫沉,指甲透青,又加之她尋常的頭暈噁心等癥狀,應該是慢性中毒無疑了。」

「為什麼會中毒?」楊蘇氏不敢置信,看着服侍自己的婆子,「我為什麼會中毒?」

魯苗苗將婆子押著跪下來,吼著砍了她,婆子嚇得差點暈過去,結結巴巴地道:「是大老爺吩咐的,讓奴婢給夫人煮葯的時候每次放一點。」

楊蘇氏暈了一回,醒來后瘋了一樣抽了婆子幾耳光:「你是我帶來的人,居然跟着別人來害我?」

婆子哭着磕頭:「奴婢也沒有辦法,奴婢跟着太太您陪嫁來這裏就是楊家的人,一家子人的性命都在大老爺的手裏啊。」

楊蘇氏跌坐在椅子上。

婆子扛不住,全部招了出來。結果是給楊蘇氏喂毒,從她滑胎開始足有三年了,徐大夫說再吃一年必死。

楊蘇氏崩潰了,又暈倒醒來折騰了幾次,宋寧幫她將家裏所有伺候的下人捆起來一個一個審。

宋寧問伺候楊蘇氏的婆子張氏:「你說是楊正和要下毒,你有什麼證據?」

「有的,每次紅丹都是老爺給奴婢的。吃藥的時候就放在葯里,不吃藥就放在湯里。」她說着,又道,「在奴婢房裏,奴婢去拿來。」

宋寧讓魯苗苗陪着她去取來。

一共有十二張包葯的牛皮紙,上面蓋着藥鋪的章。

宋寧讓人去將藥鋪的掌柜來,掌柜聽到就知道出事了,揣著出庫的冊子就來了。

兩邊能核對的上,一共十二包,從三年前四月開始。

宋寧對所有人道:「你們夫人中毒,你們所有人都有責任,現在開始給你們時間找楊正和的證據,如若找到了,就對你們從輕發落。」

一家的下人都去找證據。

宋寧和趙熠坐院子裏等著,楊蘇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速度很快,收穫很多,帶血的衣服,踩泥的鞋子、不是家裏人做的衣服和手帕還有一個扇套。

但凡來歷不明的東西,都被他們找了出來。

楊蘇氏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家裏有這麼多來自於別的女人的東西。

張氏還拿出一塊紅肚兜:「……有一回在老爺帶回來的臟衣服里,可能是哪個女人故意塞在裏面的,奴婢收拾的時候就偷偷藏起來了。」

肚兜上沒名字,但又讓楊蘇氏暈了一回。

「這個手帕……你們能從針腳分辨出相同點和不同點嗎?」宋寧問她們。

她們點頭:「每個人手法走針都不同,所以都能分出來。」

宋寧讓人去栗子村取了蘇青娘的縫的東西來,和這一方帕子比對,幾位婦人都認定是一個人做的,連劈線粗細都一樣。

「還真有。」宋寧又讓人去取廖苗氏做的針線來。

楊蘇氏擦了眼淚,問道:「大人,苗玉也是楊正和殺的?」

「你有線索?」

楊蘇氏抖着手道:「苗玉和我認識,她死的那個晚上,楊正和是後半夜才到家的,他也經常去廖家,有、有一雙鞋……」她讓婆子去房裏取了一雙布鞋,「這個鞋子我看着像苗玉的手藝,但覺得他們不會做這種事,就沒有去問。」

「那就比對一下。」宋寧讓她們比對。

早知道家裏人能提供這麼多線索,她上午就不和楊正和廢話了。

比對后,她們一致認為鞋子是廖苗氏的針線。

一個小廝道:「我給大爺定過客棧,就後街上常記,那邊有個院子,常給我們大爺留着的。」

「小人也見過大爺和苗氏進去。」

宋寧讓人去查常記,那邊的掌柜和小廝都能作證,楊正和帶了不止一個女子過去「開房」。

一個上午,在楊府中搜索了零零碎碎不起眼的小證據,足有七個。

宋寧都驚了,看着楊家主僕十一個人,道:「辛苦各位了,案子查清后這些自算在你們的功勞里。」

眾人磕頭道謝。

現在能落定楊正和殺蘇青娘的罪名,但廖苗氏被害,如今只有一個一雙出自廖苗氏的鞋子,並不能證明和她的死有直接的關係。

倒也不急,一件一件來。

「王爺,大人!」王捕頭過來,宋寧頷首,「楊正和在牢中怎麼樣?」

「很平靜,這人心狠的比那殺人魔頭還可怕,一點都不怕。」

心理素質確實很好,難得一見。」宋寧問道,「他和你說什麼了?」

王捕頭就將楊正和的話重複了一遍,道:「……他那樣子,我瞧著就好像胸有成竹一樣!」

「胸有成竹?」

王捕頭點頭:「就肯定您不能拿他怎麼樣。」

要是別人說這話,宋寧只會斷定他是說大話,但楊正和這個人不像。

「派人守着楊府,不要讓閑雜不相干的人進來,我們稍後就回來。」宋寧吩咐王捕頭,她和趙熠準備再去廖苗氏家走一遭。

王捕頭應是,留了兩個捕快守在門口不許人進出。

前門有人守着,後門隨便就開了。

宋寧和趙熠出去,走了幾步趙熠步子頓了頓,目不斜視地道:「看到對麵茶樓了嗎?」

「嗯,怎麼了?」宋寧勻速往前,趙熠道,「樓上虛掩的窗戶里有人,那雙眼睛有點熟悉。」

宋寧不好再往上看:「你熟悉又一時想不起,還監視我們……那就和這個案子有關,只敢露一雙眼……潘德祥嗎?」

「是他!」趙熠頷首。

宋寧和趙熠對視,很是驚訝。

「他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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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飛鳳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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