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昨日重現的不堪
「沒別的事,你們也都散了吧,徐言,這次的事權當給你長個教訓,記住了,下次,倘若再有類似狀況,不論是誰,都不可以放進來。」
徐言聽到季涼城提到方才的事,額角上滲出涔涔的汗。
這件事的確不論從哪一點上看,他都是失職的。
「季總,我保證,絕不會再有下次。」
「出去吧。」
「……」
季涼城臉上還帶着倦意,沒有想要多說的氣力,他伸手對徐言擺了擺。
聚集在房裏的人很快散開。
許清顏看了下被人從外面帶上的門板,轉過臉,不是特別自然的看向季涼城。
「你……現在覺得好點了么?」
「段宵然是你現在的診治醫生,你不該讓他那麼生氣的,算下來,今天他過來,好像一直都還沒有機會,沒有給你好好的看看。」
「……」
許清顏想到季涼城為了她同段宵然交惡,若說心裏沒有半點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但也不是感動。
她更多的,是對季涼城的擔憂。
他是個病號,總歸是需要醫生的。
雖然,以他的權勢,找個醫生按理該是不難的。
「要不,我現在出去叫他吧?我相信,他對你還是關心的,你們不是好朋友,好兄弟么?他總不至於真的不管你。」
「你生病的消息不是不可以對外走漏風聲?那現在找他的話,應該……」
「顏顏。」
男人抬手,懶懶的揉了揉太陽穴。
「不需要這麼緊張,放鬆點,我並不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你不用這樣小心翼翼,也不用這樣嚴陣以待。」
「……」
小女人的心思被男人戳開,擺到明面上。
安靜下來,她綳著臉陷入沉默。
又過了一會,見到季涼城遲遲沒有下一步的說法。
等不下去,許清顏牽着嘴角不得不再次開口。
她沒辦法在這種時候同季涼城擺深沉,她也深沉不下去。
「你總是得看醫生的,你身上那麼多的傷,總不能就這麼晾著,季涼城,如果你不是要找其他的醫生,那我現在就出去叫段宵然了。」
「呵,不用急,嗯?」
季涼城聽到小女人緊促的步調,靠在床邊搖了下頭。
「我們說會話。」
「或者,讓我安靜的看你一會,顏顏,剛剛怕了沒?最開始睜開眼睛的時候沒看到你,我還以為你不在,怎麼又跑到床底下去了?」
「你就那麼喜歡在床底下躲著,這樣很有意思?還是,段宵然或者徐言的主意?他們逼你了?」
季涼城原本的語氣是緩和的,不過隨着他做出的猜測,他的語氣凌厲了三分。
「不是,跟他們沒關係。」
許清顏意識到季涼城在這一塊存在誤會,她急忙搖了搖腦袋,鄭重的做出回應。
她方才都被段宵然給打上耍手段,耍心機的標籤。
這會自然而然的,她很敏感的不想自己再跟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沾到邊。
「季涼城,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的決定,你別誤會他們,還有,剛剛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有點懊惱的抬手打了下自己的腦袋,「大概我方才真的是腦子抽了。」
「你不需要解釋,我剛剛說了,不論你是不是故意,我都不會有想法,相反,若你是故意,那我非但不會有不開心,我相對還是會很高興的。」
「!」
季涼城的論調聽的許清顏啞然。
他這種過分沒有原則的話,不論是聽一遍還是聽兩遍,許清顏都會有臉熱,耳朵熱的感覺。
「季涼城,你……」
許清顏想問男人,他現在是不是肉麻不償命。
還是說,他痴迷喜歡講什麼土味情話了。
反正,她被他一句句的糖衣炮彈進攻的有點接不住招。
「砰。」
關着的房門,沒有預警的猛的被人從外面推開。
許清顏和季涼城之間不斷升溫的氣氛,戛然而止。
有點被驚到,許清顏乍開始還以為秦雨笙帶着人去而復返。
畢竟,在砸門這件事上,秦家人屬於慣犯了。
不過事實上,進來的人是段宵然。
他冷著一張寒氣森森的臉,周身好像也跟着一道往外冒着冷氣。
「季涼城,差不多得了,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我從頭到尾都看不出她有丁點特別的地方,你要不要總是這樣當着寶貝祖宗似的供著。」
「你不要命了?都躺在床上起不來,還一門心思的在那裏談情說愛。」
「……」
去而復返,段宵然說話的語氣依舊滿是惡劣。
他不快的輕掃了許清顏一眼,隨後走到季涼城身邊。
看他的意思,他回來是為了給季涼城看病。
但他能回來,忽略他嘴巴里那些針對,許清顏倒覺得她省了不少的事,放了不少的心。
「宵然,如果你還是要一再的針對我的女人,那你還是離開吧。」
「我的傷,我的死活都不需要你來費心。」
站在季涼城床邊,段宵然被季涼城的話講的牙根都疼。
他都妥協了,重新回來看季涼城的傷。
結果,季涼城這丫的,根本不領他這份兄弟情義,他腦子裏面,腦袋瓜子想的全部都是許清顏,都是那個一無是處,只會給他不斷不斷帶來麻煩的女人。
「季涼城,差不多可以了,有病的是你,不要以為我必須給你看這個病,現在難受疼痛的那個人是你,你搞搞清楚,我看你現在莫不是不止有外傷,你的腦神經也出了問題。」
「宵然,你再這樣鬧下去,我真的會讓人把你請出去。」
「!」
季涼城是寸步不讓,段宵然怒極反笑,他是真想轉身離開,這次絕對不再回來。
然而,到底都是成年人了。
況且他也不是個女人,在這種事情上沒完沒了,委實不合適。
又忍了幾忍,他沒接話,只陰著臉,直接開始查看季涼城的傷。
換個角度講。
他在許清顏的事情上,是他有些沒完沒了,不依不饒了。
只是他確確實實轉不過這個彎。
對許清顏,季涼城的做法,他真心看不懂也不明白。
「今天還得吊幾瓶水,你的傷很需要些日子養,具體的護理,昨天我交代過,你可以問你的女人。」
「滴答……滴答。」
連續的短訊聲音,驀的在房間里炸開了鍋。
許清顏的電話,季涼城的電話,還有段宵然的,莫名的齊齊響了。
小女人眨了下眼睛,先於兩個男人,她低頭將手機從口袋裏摸出來。
秦雨笙行動了。
比預料的快,看到飛飈到熱點上的新聞,許清顏沒辦法再做他想。
完全是昨日重現一樣的。
過去她那些個不堪至極的新聞,一夕間全數被人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