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假的就是假的
許清顏木著一張臉，重新走回到自己的工位邊，她拉開椅子坐下來。
被她丟在一邊的的所謂的條約準則，相當礙眼的出現在她視線之內。
季涼城也算是蜜汁執著了，他似乎把這個破玩意當成了什麼不得了，必須要去重視的東西。
煩躁的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許清顏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從頭到尾，她都沒想過要按照季涼城所說的話去做，可……似乎不做也不是那麼行。
「顏顏，好好背，嗯？」
「別偷懶，這個背好了，我就給你安排工作。」
男人老神在在的調子，幽幽的從辦公桌後傳過來。
許清顏聳了聳肩膀，手指在遲疑了很久之後，到底還是將那張白色的打印紙拿到手裏。
她是有心再跟男人理論幾句的，不過，她想說的那些話在自己的腦子裏過了兩圈，她便覺得沒必要說了。
因為她知道說了也沒用，道理都是季涼城的。
一堆於她來說，都需要被她定義為糟心的內容，開始一條一條的出現在許清顏眼前。
涼涼的彎唇笑了下，她得承認，就這個「破玩意」季涼城真真的也是用了心的。
可他想要的，未免也太多了。
方方面面，條條框框的要求，他羅列了不少。
「季涼城，你這裏有很多要求，你明知道我做不到的。」
五分鐘不到，許清顏將帶有男人要求的紙拍在面前的桌子上。
「我就算是會背，我也做不到，那這個東西背了還有什麼意思？」
季涼城撩了撩眼皮，晦暗的視線帶着三分凌厲向她直掃過去。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先背會，嗯？顏顏，不要想着改變我的想法，我的決定，你是更改不了的。」
「還有……」
他將手上的鋼筆擱到桌案上，右手的食指隔空對許清顏打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別這麼心浮氣躁，靜下心來，不要總是為了拒絕而拒絕，更不要總是想着去拒絕。」
「我這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們都先忙自己的事，顏顏，我馬上要開一個視頻會議。」
男人的話點到為止，沒有說的更深。
不過許清顏聽懂了，她Get到了他的點，他是在告訴她，如果她不想要暴露自己，那麼，就不要在他開視頻會議的時候搞出什麼動靜。
「呵。」
短促的低笑一聲，許清顏重新埋低腦袋，她看着彼時在她面前放的正正方方的情人行為規定，有點不知道她該作何感想。
驀的，她變得不那麼確定，她在懷疑他對她的提醒，到底是真的為她考慮，還是他其實是有忌憚的，他其實也怕秦雨笙那邊察覺到什麼。
她在揣測，會不會他這會的好心根本就不純粹，只是，他為了全方面的壓制她，為了給她帶來絕對壓倒性的壓力，他刻意的在給她營造他的狂妄，他的無所顧忌。
但……真的是么？
她又到底要不要刷一下存在，做點讓他尷尬的事呢？這件事顯然不那麼好賭。
如果她判斷錯了，那季涼城辦公室里有女人的消息走漏出去，可就變成了對秦雨笙的挑釁。
只要可能，她都不想跟秦雨笙碰上。
發音純正的英文，沒有預警的在靜謐的辦公室里響起來。
許清顏猛地抬頭朝季涼城的位置看過去，黑色的辦公軟椅上，他一臉正色的看着電腦屏幕。
他說的視頻會議，在她還想東想西的時候已經開始了。
許清顏牽了牽嘴角，心裏依舊沒有想出一個明確的方向。
季涼城英文講的很快，重磁的調子配上純正的英腔，落到人耳朵里……說實話還挺享受的。
她從前就喜歡聽，現在依然沒變。
有的時候，這種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的一切，讓她熟悉也煎熬。
她不太想要回憶以前那些東西，時過境遷，她和季涼城，他們都變了。
尤其是他，他的身份同以前天差地別。
男人這個會開的時間不算太長，一個小時不到，許清顏這邊還沒有理出任何頭緒，他那邊就已經散了會。
聽着他說今天就到這，她抿了抿嘴角，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精彩。
她有點後悔，又有點不知所措。
「叩叩。」
辦公室的門就在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面敲響。
「進。」
季涼城正了下身，簡簡單單的扔出一個字。
對許清顏來說，應該被稱之為熟臉的周勛走進來。
他手上拿着東西，看起來像是請帖一類。
小女人鼓了下腮幫，心下自行做着判斷。
「季總，盛世差人給您送來請帖，下周有一場拍賣會，聽說這次拍賣有重量級藏品，那邊做的還挺神秘的。」
「拍賣？」
男人菲薄的唇角微微掀起一道淺弧，他將請帖接到手上，擺弄在指尖打了一個轉。
「我對這些東西並沒什麼興趣，不過，去一下也不是不行。」
季涼城驀的將視線落到許清顏身上，他沉靜的眸子閃了下，看着周勛冷冷淡淡的交代，「把這件事排進我的日程吧。」
「……」
許清顏坐在椅子上，一直豎着耳朵仔細的聽。
男人的答案，讓她驚了下。
如果她的確沒聽錯，周勛剛剛說的是下周。
可在她的認知里，一直都是他要馬上離開A市的概念。
許清顏的臉色變得明顯，擱在桌子上的手指一根根縮起來。
她不是沒想到他會再過來，事實上，就他對她的態度，他肯定是要再回來的。
只是，她沒想過他回來的時間點會那麼近。
「呼。」
許清顏低低的嘆了口氣，再沒了心思去聽季涼城和周勛的談話。
周勛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沒注意。
等她再回神的時候，季涼城正在跟人講電話。
他表情十分陰沉，語氣也糟糕透頂。
「你是什麼身份，我的事情，你以為輪得到你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么？」
「我想做什麼，不需要給你解釋，倒是你，給我安分老實一點，假的就是假的，怎麼，別告訴我，你腦子壞了，現在妄想出了不切實際的想法。」
「……」
季涼城語氣很硬，話鋒狠厲。
許清顏眨了眨眼睛，她這會和他是有點距離的。
她聽不到電話那一端的人都在說什麼，也不知道那一端的人到底是男是女。
不過很明顯的是，這不是一場愉快的通話。
「我告訴你，別做不該做的，守好你自己的本分。」
按掉電話，季涼城抬手將手機甩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