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各懷心思

「這些事情，你自己看着辦吧。」

秦雨笙新發起的話題，讓季涼城愈發的沒有興趣。

他冷淡的扔出這麼一句話，筆直的長腿站起來，轉身向樓上走。

沙發上，秦雨笙一張臉泛起寒意。

她的一腔熱忱，可謂是被男人打的七零八碎。

原本給他們騰出來相處時間的季老爺子，從書房出來，正好將季涼城對秦雨笙的冷待瞧了個正著。

他站在樓上，紅木手杖將地面砸的砰砰響。

「涼城，你怎麼跟秦丫頭說話呢？」

「……」

季涼城邁步上樓的動作停住。

他嘴角噙著諷刺的笑，隔空看着季霆山，這個傷害他寶貝，強行壓制他的老人。

「怎麼？爺爺有意見？」

季涼城涼涼淡淡的開口，臉上泛起不羈的邪氣。

「別在這陰陽怪氣的，涼城，你拎清楚，秦丫頭馬上就是你的妻子，是我們季氏的少夫人。」

「你們的一舉一動，有多少雙眼睛都看着。」

「呵，那又怎麼樣呢？我不相信誰會有那個膽子在我面前嚼舌根。」

男人譏誚的冷哼兩聲，回了季家，他滔天的權勢自然而然也回來了。

現在的他，又是曾經那個他了。

只是，唯有他自己心裏清楚，這早已不是他想要的。

他的心現在空了一塊。

他還是不甘心，也還是想再去想辦法。

然而，一想到掐在老爺子手裏的視頻，他所有的想法都只能壓下來。

「涼城，你明白我想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麼。」

季霆山又一次將手杖砸到地上，「秦丫頭到底有什麼不好？」

「她那麼喜歡你，你難道看不見？」

「你不是惦記着我手裏的視頻，那你就給我表現好了，做好了，我要你成為季家合格的繼承人，把你那些個不情願，那些脾氣，統統給我收起來。」

「不然，我告訴你，我只要一個不滿意，我還是會把那個許清顏的視頻放出去。」

「……」

季老爺子其實也不想同季涼城弄到現在這種水火不容的僵硬局面。

可脾氣上來，外加上季涼城讓他惱火的態度，有些話衝動之下就那麼從嘴裏吐出來。

真講出來，他也是有些後悔。

但沒辦法，說了就是說了。

時間沒辦法倒退，扔出來的話也沒辦法收回。

季涼城聽着季霆山對自己又一次發出來的威脅，兩隻手掌狠狠的攥成了拳頭。

他的手背上，額角上，都爆出了青筋。

「爺爺，沒完沒了的威脅我，你這是上癮了？」

「說這些沒有意義，你只要記得，只要你顧忌我手裏的東西，那就不要做任何挑釁我的事。」

季霆山帶着年齡的臉上暗了三分，他看着季涼城發出威懾的通牒。

帶了些許的感傷，在極致的強硬下，季老爺子也有些感性，「涼城，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你會知道，我也是為你好。」

「身為季家的繼承人，你原就不該那麼任性，你該知道，你身上也有一份責任。」

「秦丫頭她沒什麼不好，讓她陪在你身邊，對季家，對你，都是好事，許清顏那種上不了枱面的女人，她怎麼幫你撐起季家？而且她的心性太軟。」

「在你堅定不移，想跟她在一起，認準她的時候，她回饋給你的是什麼？她根本沒有你這份堅持，你和她別說身份地位不對等，就算是感情上的投入，你們也不對等。」

季霆山拄著拐杖，踱著步子走到季涼城身邊。

他騰出一隻手，在季涼城肩膀拍打。

「涼城，一味的追求自己喜歡的人，一味的付出，難道你就不累么？」

「婚姻相處之道，選擇一個喜歡你的，一顆心都在你身上的女人，你會更幸福。」

「……」

季涼城對季霆山的說教根本沒有興趣聽，他始終滿眼的諷刺，嘴角嘲諷的彎起，「說完了么？」

「說這麼多，還不是為了讓我服從你的指令。」

「爺爺，以前的你，可比現在的你要坦誠的多，像現在這樣粉飾，只會讓我覺得你更虛偽。」

季霆山被季涼城氣的嘴角抽搐，「涼城，這是你該對我有的態度么？」

「我們季家的家教全讓你餵了狗？」

季涼城看着季霆山暴跳的樣子，撇唇笑了下，微低了下頭，他側過臉，看着季霆山慢悠悠開口。

聽了這好半天的威脅，他若是什麼反擊都不做，還真會顯得他被季霆山拿捏的死死的。

「爺爺，有些威脅，您還是點到為止吧，太過了，說不准我會真的不管不顧。」

「跟秦家聯姻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退步，再多的，我醜話放在前頭，您什麼都別妄想從我這裏得到。」

「我不是你手裏的木偶，讓我什麼都聽從你的擺佈，抱歉，那不可能。」

直接同季老爺子擦肩。

季涼城沒有在力道上做任何緩衝，他這一下，差點將季霆山撞得一個趔趄。

他到底老了，現下又沒有防備。

季霆山周身的怒氣燃的更旺了，他撐著拐杖的手和表情一起打了顫。

「季涼城。」

他聲音雄渾的拔高了說話的調子，「你最好也給我老實安分一點，你不要以為季家的繼承人，我真的就非你不可了。」

季涼城挑釁的冷笑，他沒有半點息事寧人的意思，轉而，繼續說着刺、激季霆山的話，「事實在這擺着，季家的確非我不可，不然，你何必在我身上花這麼多心思。」

「爺爺，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太明白吧。」

「……」

樓上，季涼城和季霆山兩個人之間的火、藥味不斷升級。

秦雨笙坐在樓下，一直豎着耳朵聽着。

乍開始她是想要藉著季老爺子的手，讓他幫她出頭，不說替她出氣吧，至少，她希望季涼城在婚事的配合度上，可以相對的再高一點。

然而她失望了。

她明明白白的感受到，季老爺子壓不住他。

有點憤懣的沉了沉氣，秦雨笙站起來，幾步來到樓梯口。

「爺爺，我們都別給涼城哥壓力了。」

打着圓場，秦雨笙聲音軟糯。

「許小姐的事情，我想，涼城哥還需要時間調整，我能理解的，在許小姐身上怎麼說都是發生了特別不愉快的事，涼城哥……他對許小姐也是真心的。」

「要說這時候，他一點都不介意，直接就接納我，那我心裏也會覺得涼城哥過於涼薄，我看要不這樣，婚禮的事，我們也再等一等？」

以退為進。

面對季霆山，秦雨笙大度的可以。

因為她知道，季老爺子就不可能同意。

「不可能，等什麼等，秦丫頭，你不用管他，他是被鬼迷了心竅，婚禮的籌備，全部按照你的心思來，什麼都要最好的，他虧待你，我不會虧待你。」

「呵。」

季涼城聽着季霆山和秦雨笙的對話，嘲諷的訕笑出聲，他走進書房，反手將門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