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凶多吉少
季涼城花了兩個小時，復看了事發路段的監控視頻，也再次找了之前那個看起來並沒有任何嫌疑的女人出來問話。
但……全部都是無用功。
事實上，除了浪費時間，有關於許清顏的下落，他還是沒有一點頭緒。
如果不是有備而來，不是事先有精密仔細的計劃，顯然，絕對達不到現在這種效果。
那麼到底會是誰呢？
季涼城抿直了唇瓣，在腦子裏大致又過了一遍目標人物。
沖許清顏來的，大致也就只有秦雨笙。
沖他的話，那目標可就大了。
到這會，他需要考慮更多可能。
不過，不論是哪種可能，他完全不信，這會是很巧合性的綁架。
根本不可能。
「滴答。」
男人捏在手心的電話響起來，季涼城精神震了下，下一瞬快速看向電話屏幕。
只是讓他失望了，來電的號碼是他「家裏」的座機。
「喂？」
「粑粑，你在哪？為什麼還不回來啊，媽咪說你已經回到這邊了。」
「米米不可愛了么？是不是米米哪裏做錯？為什麼你好像不喜歡米米了？」
「沒有。」
季涼城聽着小姑娘軟軟糯糯的調子，儘可能維持住他平靜的調子。
小孩子都是非常敏感的，她的敏感程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遠超於成人。
如果可能，他從沒想過要讓大人的事情影響到她。
畢竟她也無辜，而且現在尚且年幼，很多東西，並不是她這個年齡段可以理解的，也不是她應該遭遇的。
若真的要殃及波及到她，萬一再造成心理陰影，那怕是……就麻煩了。
「真的嗎？」
小姑娘似乎不怎麼相信，在電話里，她顯得猶猶豫豫的。
「粑粑，那你要回來吃飯么？」
「米米想你，今天媽媽有做很多東西，她親自下廚做的，她的手指都被刀子切破了，我看到她流血了，只是，媽媽偏要跟我說她一點都不疼。」
「怎麼可能會不疼呢？流血了，肉破了，肯定都是會疼的，米米平時碰一下腿腿，我都是疼的。」
「……」
季涼城聽着小姑娘的話，用手將電話稍稍的從耳邊拿開，低低的吐了一口氣。
這個時間，要他這麼耐著性子的去哄一個孩子。
說真的，他也挺沒有心情的。
「粑粑，你為什麼不回答？是不是你不願意回來？」
「若是你不想回來的話，那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這個電話，這個電話……不是媽媽讓我給你打的，是我自己做主要打的，真的，你不要因為這個跟媽媽生氣，你們兩個不要為了米米吵架。」
「……」
小姑娘已經開始哭了。
她的哭腔很明顯，但顯然，因為她懵懂的年紀，她大概還以為她有隱藏的很好。
季涼城彎了彎唇，冷硬的心到底還是被劈開了一角。
這個時候回去看一下情況也好。
是不是秦雨笙做的，他相信，如果是她，那麼他必然可以看得出一二。
秦雨笙在掩飾，心術，手段方面是很厲害，可當她的對手是他，那麼她還是差著段位的。
「別哭，嗯？我的小公主，要是哭鼻子的話就不好看了。」
「米米，你不是時刻都在注意形象的小淑女，小名媛么？好了，我會回來跟你們吃飯，然後晚上的時候還會給你講故事，這樣可以么？」
「對了，你可以期待一下的，粑粑這次有給你帶禮物。」
「禮物？」
小姑娘的哭腔果然收起來很多，她在電話的另一頭眨巴眨巴水亮的大眼睛，小嘴跟着嘟起來。
「是啊，禮物。」
「呵，好了，我現在回來，你不準哭了？在家裏乖乖等爸爸，好么？」
「好，好好。」
一陣稀稀拉拉的把掌聲響起來，小姑娘顯然是高興的拍起了巴掌。
小孩子的喜怒總是來得快，去的快。
季涼城臉上緊繃的線條鬆了一秒，在收了線后，方才臉上的慈父仁愛，瞬時間被他收起來。
也是比變臉還快了。
季涼城捏著電話，站在原地忖了忖，轉頭看向徐言。
「繼續找，加派人手，我這段時間商場上的競爭對手，還有笙兒，全部都去給我仔仔細細的查。」
「顏顏在這邊人身地不熟，自己逃跑根本不可能，她也不具備任何條件，現在的她，一定是在某個地方被人給擄了。」
男人反手撐在車頂，食指的骨節敲了敲，「徐言，必須要快，你已經讓我失望一次，不要讓我再失望第二次。」
「她現在很危險，我不希望她害怕，我也等不了，你該知道，我沒有那麼好的耐心。」
「你能做到現在的位置，是我經過層層選拔篩選出來的。」
男人的語氣很厲，點到為止。
他話里到底暗藏的是什麼意思，徐言心裏明鏡的知道。
「我知道，季總，我可以用性命起誓，絕對不會再出任何紕漏，我會儘快找到許小姐的下落。」
「希望你說到做到。」
季涼城隔空同徐言碰了下視線，跟着彎腰鑽進車廂。
周勛看到季涼城上車，動作很快的緊跟着攥緊駕駛位，他剛剛全程都在一邊聽着，自家BOSS和小公主的對話，他一字沒漏。
「季總，給季小公主買的禮物就在後備箱，您要提前看一眼么？」
「是一個娃娃套裝，限、量版的，我想小公主應該會喜歡。」
「嗯。」
季涼城聽着周勛的話，神情很淡。
他下了車窗，從懷裏摸出一支煙，點火。
「顏顏的事，你怎麼看？儘管說，嗯？用不着有太多心裏負擔。」
周勛手掌著方向盤，季涼城的話讓他墨色的黑眸沉了兩分。
要他說的話那真的是凶多吉少。
很顯然啊，不論是落到誰手裏，許清顏都不會是什麼上賓的待遇。
很難定義，到底她在誰那會比較好。
落到季涼城的競爭對手手裏，她有被欺負侵犯的可能，落到秦雨笙的手裏，她有被虐待收拾的可能，也同樣的，有着被侵犯的風險。
女人么，女人的嫉妒心向來都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
周勛心裏發苦的撇了撇唇，若是可能，他倒是想要裝聾作啞不說話，但……後視鏡內，他看到季涼城帶着幾分逼人氣勢的眼睛。
他想含糊過去的想法，直接滅了，熄了。
「說啊，這麼點子事情，你有什麼不敢說的？說，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季涼城一句話，差點讓周勛的汗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