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事情
「顏顏,你在跟我鬧什麼?」
「呵,怎麼還是那種撞南牆的脾氣?你該知道,在我這,你這樣鬧騰,只有吃虧的份。」
「……」
季涼城將許清顏的手腕扯高,散發着三分寒氣的臉,居高臨下的向她的臉逼近。
「這根煙,給你男人點上,嗯?」
「……」
「顏顏,聽話,只要你聽話,現在這次我就不罰你了,不然……」
他突然笑的邪惡,舌尖特別惡意的掃了下她的耳朵尖,「我會用其他方式狠狠的收拾你,顏顏,我會讓你哭的。」
許清顏被季涼城講的一愣一愣的,說不上是怕了,還是單純地只是驚訝,她嗆了下口水,跟着上氣不接下氣狠狠的咳起來。
「你……你無、恥,你不要臉。」
漲紅了臉和脖子,好一會,等這口氣喘勻了,許清顏咬着嘴角,想要從男人的懷裏逃開。
她不喜歡,她不想跟他這麼近。
說起來,他今天晚上跟她說的所有的話,她都沒有特別的當成一回事。
她覺得他是發神經,她已經拒絕他了,她從沒想過要答應他,男女之間的事,她要是不願意,她不覺得他真能強迫了她。
而且,剛剛她也聽得清楚。
他在電話里同秦雨笙說了,他是要回去的,他很快就會離開A市。
那說白了,只要接下來,他們兩個別再碰到一起,那麼,他和她,他們兩個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橋歸橋,路歸路。
「呵。」
季涼城看着許清顏倉惶無措,好似受驚的小兔子模樣,愉悅的發出一聲輕笑。
「嗯,無、恥,不要臉,顏顏,這麼幾句話講來講去,你都不覺得膩么?」
「好了,聽着,這是最後的一次機會,這煙,你點還是不點?」
男人用齒尖將香煙咬的動了動,他向許清顏挑着下巴,墨色的眼底閃過一絲玩味的光。
「顏顏,相信我,嗯?我會說到做到的。」
「其實你也可以繼續倔強下去,這樣的話,也算是給我一個好好懲治你的理由。」
「想來我給你的懲罰,你必然會很喜歡的,是吧?又或者,你出於女人的矜持,有些要求你不好明著提給我,所以,你在刻意用激怒我的方式,讓我……」
許清顏一雙眼睛瞪圓了,她嘴角狠狠的抽搐,這話,真的,她很佩服季涼城,他居然也說得出來。
渾身惡寒的打了個抖。
她在夜色中瑟縮了下身子,突然就覺得冷了。
季涼城瞧著許清顏的小動作,犀利的眸子半眯了下。
「你能不能別說這些噁心的話?你能正經一點么?」
「……」
許清顏舔舔發乾的唇,臉色不怎麼好看的開口。
她低頭看了下手心裏的打火機,眨眨眼睛,踮着腳尖,沉默的向男人伸手。
她終於屈從了他的淫、威。
算是為了徹底堵季涼城的嘴,在顯而易見敵強我弱的局勢里,她選擇妥協。
她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跟他置氣,而是從他手裏脫身。
但講真的,一味的跟他在這較勁,時間耗的久了,她也的確會搞不清楚,她自己到底有沒有心存故意。
她也會懷疑,她是不是在貪戀跟他相處的時間。
人心還是挺複雜的。
譬如現在,她明知道他在對她使壞,明知道,他看起來的的確確不是過去的他了,她卻還是……對他心有期待。
其實即便他變得很垃圾,很爛,她也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反感,抵觸他。
只是這些東西,她不會承認,她死都不會承認。
她會讓她心裏的那些軟弱,安安靜靜,永永遠遠的呆在她心底最深的角落。
「乖,顏顏,這樣才對。」
「不過,不論是倔強的你,還是聽話的你,我都喜歡。」
「……」
季涼城在他的要求得到滿足后,滿意的又一次笑起來。
許清顏伸手想將打火機還給他,但男人根本不接。
「放在你那吧,顏顏,我喜歡你給我點煙。」
「!」
許清顏面上一黑,心裏憤懣的情緒翻湧。
她都跟他說了,要他不要再跟她說這些有的沒的。
但顯然,她的話他全部當成了耳邊風,她的聲明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忍了又忍,許清顏決定暫時當個聾子。
一味的跟他回嘴嗆聲沒什麼意義,還不如暫且的聽之任之,這樣,可能他覺得沒趣了,會直接結束他言語上對她的折磨。
一陣夜風吹過來,許清顏又抖了下。
她下意識的想抱起肩膀,想到季涼城,她決定還是什麼都不做,她不希望她的動作再惹來他什麼不必要的關注。
可在腦子裏轉念又一想,她覺得自己似乎愈發的有點可笑。
她冷不冷,他為什麼要關注呢?
他對她不是以前了,她的事情,他多半沒多少在意。
在他眼裏,她同那些生撲他的女人沒有區別。
她只是可以用錢買,用錢圈養的寵物而已。
「季涼城,你要是沒別的事,能放我走了么?」
許清顏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白,她看着男人淡淡的開口,垂在身側的手指一根根蜷起來。
男人看了小女人幾秒,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臉蛋。
她的皮膚有點涼,仔細觀察,他都可以看到她細嫩肌膚上現下被寒風激起來的細小汗毛,許清顏……她是真的冷。
將黑色的西裝外套從身上脫下來,並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不是冷了么?穿着。」
季涼城喉結滑動,重磁的調子在許清顏耳邊炸開。
他現在是很正常的說話態度,沒有諷刺,沒有調侃,沒有輕浮。
許清顏抿了下唇,之前被男人咬破的位置,在不經意中傳來細密的疼。
她急急的鬆開嘴巴,伸手又碰了碰被男人咬破的傷口。
「疼了?」
男人看着小女人的動作,輕聲說着,許清顏沒理會,看到手指上沒有再沾帶上鮮血,她訕訕的扯了扯唇。
「我走了,季涼城,再見。」
再見。
當這個詞從許清顏嘴巴里講出來的時候,她自己先是一怔。
她隱約記起來,上一次在酒店的包廂,季涼城離開的時候,跟她說的就是這兩個字。
倒是想不到,呵,現在說這句話的又變成了她。
「顏顏,回去把東西儘快收拾出來,提高效率,我說過,我的女人,只能住在我的房子裏。」
「……」
佯裝做沒聽到的樣子,許清顏抓了抓身上披着的季涼城的外套,堅定的邁著離開的步子。
他的女人,呵,那真是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