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他怎麼這樣壞

許清顏指尖捏緊了楚知意遞給她的名片，她想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的，直接就那麼悄然走開。

但……她身後不斷向她逼近，靠近的腳步聲，讓她全身肢體發僵。

這使得她空有一顆想要離開的心，實際上卻壓根邁不開腿。

「顏顏，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遇見。」

「……」

男人打趣的調子，透著一絲明顯玩味的輕浮。

都被直接點到名字了，再說躲，顯然是不可能的。

小女人猶豫中慢騰騰的迴轉過身，一陣微風打過來，男人身上有些嗆人的香水味直接撲進許清顏的鼻息。

這是女士香水的味道，這個認知讓許清顏的臉變得更白了，她秀氣的眉角也跟着緊緊地擰到變形。

她還是不明白，想不通，他現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變成那種，隨便輕浮又浪蕩的男人。

他以前對那些往他身上撲的女人都沒任何興趣的，現在，他結婚生女了，他更該守住之前那份潔身自好才是。

她不想她也不喜歡他變成那種討厭的，沉迷女色的男人。

「怎麼不說話？」

「說起來，你剛剛在這做什麼呢？顏顏，你在偷看我么？」

「……」

季涼城的話讓許清顏喉嚨又是一噎，沒想否認，也無可否認，她咽了咽口水，穩定着自己的情緒，「季涼城，你……你剛在這裏，是在跟其他女人玩曖昧么？」

「嗯？」

男人聽着小女人的質問，不以為的用鼻音發出一個嗯字的單音。

他微低了下頭，伸手從口袋裏摸出煙盒，從裏面抽出一根香煙，當着許清顏的面點起來。

「怎麼，你這是要管教指責我？」

「顏顏，你該知道的，圍在我身邊的鶯鶯燕燕從來都不少。」

季涼城伸手，慢條斯理的將煙塞到唇邊，動作熟稔習慣的吐雲吐霧。

「你已經結婚了，你還有孩子，你不該這樣做。」

「季涼城，你怎麼可以變成這樣隨便的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許清顏知道，她沒有資格對季涼城指手畫腳什麼。

可衝動上來了，她就是想要講，想要說。

她的那張嘴，她覺得這會都變得不是她的了。

「呵，以前？」

男人譏誚的笑了一聲，「顏顏，你也說是以前了，人都會變的，不是么？更何況，你口中的以前，你想想，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我一個男人，這種事情本身有與沒有並沒什麼所謂，男人和女人的那點子事，從來不都是快樂就好？」

季涼城的歪理，講的許清顏嘴角一陣抽搐。

她詫異的更加瞪大了她的眼睛，要不是親耳聽到這些話是從季涼城的嘴巴里講出來的，她想，她根本都不會相信。

不，即便是到這一刻，她在心理上，也依然還是不願意去相信。

他怎麼這樣壞了？怎麼能？

「呵。」

小女人驚訝的模樣，又一次讓男人發笑了。

他少了嘲意，聲音中更多了些真實的愉悅，「怎麼？顏顏，你怎麼會這麼驚訝，該不是在你腦子裏，你還認為一個男人應該守身如玉吧？」

「……」

許清顏看着男人突然向自己逼近的臉，呆怔中，抗拒的往後退了兩步。

夜色中，那雙黑白分明的瞳仁里，眸光晃動。

「不應該的，不應該的，季涼城，你……秦小姐，不，你和你妻子……你們……」

「我們什麼？」

男人又重重的吸了口氣，他瞧見許清顏對他的排斥，沒有繼續同她拉近距離。

他只站在原地，清俊的臉神情寡淡的同她不咸不淡的交談。

「顏顏，別告訴我，你要為我的妻子打抱不平？」

許清顏眨巴下眼睛，被季涼城嗆的接不上話。

她突然在這一刻覺得很難過，很傷心。

而她瞬時間開始低迷的情緒是為了他，也為了她自己。

講真，這樣的季涼城破壞了他在她心裏面美好的形象。

她不介意他們有緣無分，不能在一起。

可她介意，他變成了她不喜歡的樣子，她介意，他變成了壞男人，變成那種玩弄女人，對家庭，對孩子都不負責任的男人。

「呵，又不說話了？這是怎麼了？」

「顏顏，你好像很難過，別告訴我，你是為了我？」

季涼城看着小女人，戲虐的發聲。

「是。」

出乎男人的意料，他以為本該否認的許清顏，當着他的面，沒有任何猶豫的承認了。

「季涼城，如果你變成了那麼爛的男人，那你就不該出現在我眼前，不該讓我知道。」

「你這樣……你這樣毀了你在我心裏的形象，你毀了我曾經以為最完美的愛情。」

完美的愛情？

許清顏為他們過往下出的定義，讓季涼城挑了挑眉梢。

很反差，同她以為的剛好相反。

在他來說，他和她的過去是他人生……至暗時刻。

他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以及他這輩子，大抵都不可能再有的狼狽落魄。

曾經的他，為了可以跟她在一起，他可是什麼都豁得出去。

但結果呢？

她總是猶猶豫豫，她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

甚至他們的孩子，她都沒有留下。

哦，對了，當他想要陪在流產的她身邊，她對他做的，對他說的，也還是驅離他，趕走他。

呵，這到底算是什麼完美的愛情呢？

今時今日，她居然也能夠在他面前，跟他講出這句話。

男人的臉色很明顯的不那麼好看了，因為太過明顯，所以許清顏也看的清晰。

她又呷了呷唇角，默了幾秒，她轉身想要離開。

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她能說的，想說的，該說的不該說的，她已經全都說了個徹底。

「你要就這麼走了？」

瞧見許清顏離開，稍有些分神的男人拖着有點陰冷的調子，自許清顏身後開口。

「顏顏，我最近查過你，你這幾年過的並沒多好。」

「……」

突然聽到男人提及她的生活，許清顏重新站住腳。

她回身看向他，她並不完全明白他突然跟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但出於女人的第六感。

她希望，他不要像她腦子此時猜測的那樣，對她打起什麼不該打的主意。

說起來，他們兩個的再見面，一直都超出她曾經的預計。

她原本以為他們不會再有交集，也以為，他會忘記她，可事實上，她曾經的那些預計，沒有一點是準的。

其實既然要讓她的判斷都不對，那她希望就讓她一路錯下去好了。

因為她實在太怕……這一次被她猜中。

或許應該不會猜中吧？肯定是她多心，是她自戀了。

季涼城他現在同過去差別那麼大，怎麼可能還會對她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