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醉酒了

經歷了前半段的「驚心動魄」，燭光晚餐的後半段，季涼城和許清顏都很安靜。

他們面對面的坐着，靜默的一起吃着東西。

沒有人說太多的話，不過，星星點點的甜蜜在他們之間潛藏涌動。

今天的紅酒，大概是有點度數。

后反勁的，許清顏在喝了幾杯后雙頰緋紅，腦袋也變得暈暈沉沉。

她伸手支著自己的腦袋瓜，呼吸很明顯的沉下去。

「醉了么？」

瞧見小女人的身形有點晃，男人拖着低暗稀薄的調子，關切的問著。

「嗯……好像有一點。」

許清顏的嗓音嬌軟，說話的時候鼻音明顯。

她靠在手上的腦袋錯了一下，身體失去平衡的向前栽了栽。

「小心點，我來扶你。」

男人眼睛快速的眯起來，有點緊張，擔心許清顏摔到，他不再如同方才那般雲淡風輕的樣子。

「季涼城。」

許清顏眨巴眨巴眼睛，眼前的視像有點模糊。

真的醉了吶。

還沒怎麼着，她的眼睛居然就不大好使了。

她甩甩頭，想讓自己混沌的腦袋以及稍稍有些麻痹掉的神經恢復一點。

醉酒，好多時候都會誤事。

她沒醉過，她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

可趁著還有理智在，她不想讓自己落到那麼被動的局面。

「我在的。」

季涼城站到小女人身邊，一面應着她，一面將手搭在她肩頭。

腦筋還是不清楚。

許清顏用手虛浮的在男人精壯的胸膛上推了一下，跟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

有點熱，是那種酒精進入人體，會為人體帶來的那股子熱。

「有沒有醒酒的葯？湯也可以。」

「季涼城，我不喜歡這種喝醉的感覺。」

她看着他提出要求，一雙眼睛定定的鎖在他身上。

「唔，好不公平，你都沒什麼事。」

「季涼城，你說，你不會是故意設計我的吧？」

「你……你是不是故意想要讓我醉，然後……然後從我嘴裏套話的？」

如果不是被酒精左右了，完全清醒的許清顏，她絕對是不會問這麼送人頭的問題。

她這純粹就是羊入虎口。

男人原本再度向小女人伸過去的手，因為她剛剛說出來的話，驀的停在半空中。

忖了幾秒，他看着她淡聲開口。

「那你要被我套么？」

「顏顏，你要藉著這個機會，把我想知道的東西告訴我么？」

「……」

倒是也沒拐彎。

季涼城徑自接下許清顏的話茬，將她提出來的問題反推回去。

許清顏有點被問的蒙住，她眨了眨眼睛，迷茫的臉上露出明顯的茫然。

「顏顏，今天開心么？」

「看在我為你花盡了心思的份上，要不要你就好心的告訴我一下。」

「我不問太多，我只想知道，你和我爺爺的交易，到底做到哪一步了，你對他具體做了什麼樣的妥協。」

「……」

男人的手臂好像城圍城一樣，將小女人困在他中間。

許清顏咽了咽口水，酒精對於神經的麻痹，讓她腦袋的轉速相當相當的慢。

並且，很是無奈的，即便她的大腦已經接收到了問題。

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她的腦袋裏現在沒有東西。

「顏顏，告訴我，好么？」

「知不知道，你現在讓我很擔心？你讓我很怕？」

「曾經我還說你喜歡胡思亂想，可現在因為你，我也變得沒有辦法安心，我也變得喜歡腦補很多不確定的東西。」

「……」

小女人的眼睛有點打架，她勉強的睜了睜眼睛，控制自己漸漸發沉的眼皮。

在她面前，季涼城的兩片唇瓣上下一開一合。

從他的表情上看，她知道，他在跟她將和認真的話題，說很真摯的內容。

但特別遺憾的，她沒有那個心力回應。

「砰。」

忽的一下，她幾次低靠在手腕處的腦袋徑直的砸到餐桌上。

桌子上陳列安放着的碟碗勺筷，被外來的重擊帶出了一陣磕碰的脆響。

「顏顏。」

突來的意外，讓男人再沒有刨根問底的心思。

他擰著眉快速俯下身，動作急切的將小女人的肩膀扶起來。

「顏顏，你還好么？可以聽到我說話么？」

接連的出擊，都沒有收穫到回應。

季涼城譏誚的彎了彎嘴角，眼底閃過一抹鬱結。

喝醉了都問不出東西。

他真不知道到底是他的女人太聰明有心機，還是老天都在幫助她。

可這算哪門子幫助呢？

他自認為，她若是跟他爺爺在暗地裏進行交易，那才是最大的錯誤。

他可以給她幸福的。

即便沒辦法像過去那樣的錦衣玉食，即便是不能讓她跟着他一起光鮮，但……那些物質上的缺失，他會用情感去彌補，他會用他對她的好彌補。

再說，他從來沒有真的想要她吃苦。

他什麼都可以為她做，他什麼都能夠豁得出去。

只要——她能好，他會拼盡全力的供給她。

「顏顏，你這樣就睡過去了？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還沒有跟我交代你的事。」

心底升起滿滿的無奈。

男人不死心的又在許清顏身邊，壓着調子，聲調冗沉的追了一句。

看見趴扣在桌子上的小女人還是沒動靜，沒法子，他認命的掀了下嘴角。

他彎下腰，開始嘗試將她攏到自己懷裏。

看她走不了，他打算抱她離開。

左右這樣的事，今天也有過一次了。

「季涼城。」

原本沒有任何聲音的小女人忽的開口說話，男人沒有聽得真切，他怔忪了下，跟着很認真的去看許清顏的臉。

「我今天很開心。」

許是他的觸碰，她閉起來的眼睛復又睜開。

季涼城仔細去看她的瞳仁，以她現下的情況，清醒的意識看起來並不多。

「我好感動，季涼城，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我……呵，真的好想跟你在一起，這樣的念頭，每天在我心裏冒頭，怕是沒有一千次，也有幾百次。」

男人聽着小女人的陳述，喉結在脖頸上無聲的滑動了下。

「既然想在一起，那就在一起，我們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嗯？」

小女人空茫的眼睛眨了眨，「生生世世？人這一輩子，好像就只有這一世，什麼下輩子，下下輩子的，這些東西我才不信。」

「不，我現在有在信，因為我期待我們的永遠。」

她傻笑起來，抵在桌案上的腦袋左右晃了晃。

她不知道，在她的腦門正中間，這會突兀的紅了很大一塊。

要是知道，她肯定又要像噴鼻涕一樣糾結的要命。

再度睡過去，又一次，沒讓男人抓到空子。

季涼城回味着許清顏方才的表達，深邃的瞳眸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