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她的命
噁心,翻江倒海的噁心,將許清顏團團圍裹。
她想不動聲色的把手抽出來,劉源壓根不給她機會。
他的爪子,極不安分的在她手上摸個不停。
要不是現在地點不允許,許清顏毫不懷疑,這個老東西會直接扒了她的衣服,對她上下其手。
雞皮疙瘩,在她身上,一層一層的起。
「家裏人都叫你顏顏?」
劉源開始沒話找話,「那我也這麼叫你?嗯?至於我,你想怎麼叫都可以,你高興就行。」
許母隔空同許父對了個眼色,劉源的反應,他們很樂見。
把許清顏送出來,顯然是個正確的選擇。
「這是我大女兒,全名許清顏,現在還在A大讀書,她成績一直很好。」
許母適時遞話出來,「她啊,長這麼大了,還沒談過戀愛,劉總要是看着順眼,合眼緣,可以跟她處處看。」
許清顏很想冷笑,許母積極的樣子,真的很掉價,很醜陋。
在這個家,被逼到現在這種地步。
她骨子裏面的倔強,逆反,已經通通冒出了頭,根本壓制不住。
她對許家的所有人,都反感到咬牙切齒。
她心裏,原來一直懷有的感恩,期望,被現實打碎成了渣子,變得再也沒可能拼湊完全。
所謂的養恩,於她這裏,到此為止,她已經不想再還了。
因為她還不起,她不可能,也不願意把自己未來的人生,全部都搭進去。
「沒談過?那敢情好,現在的女孩,亂的很,開放的很,真要說單純地像紙一樣的女孩少之又少。」
劉源明白許母的意思,他肯定的點頭。
不得不說,許母真的很能踩中劉源的三寸。
自她這幾句話甩出來,許清顏明顯感到劉源看向她的視線,都變了不少。
他一直在她手上揩油的爪子,都連帶着安分了些。
不過,呵,到底他還是沒有徹底將她的手放開。
小姑娘細膩的肌膚,仿若綢緞一樣絲滑。
那美妙的手感,還有讓人貪戀的年輕,都讓他捨不得。
「是啊,所以說啊,劉總,你要是真對我們顏顏有興趣,那可得認真啊,千萬不能玩玩,你要是那樣,別說我這個做媽的不同意。」
「哪能,認真,我肯定認真。」
劉源咧嘴笑了下,「但是我們說了這麼多,這顏顏同不同意?強扭的瓜不甜,我可不想讓人說我欺負小姑娘。」
「……」
許清顏諷刺的扯了扯嘴,她真是佩服劉源這個老東西。
他的心,還真夠貪啊。
心知肚明的,她不會願意,他居然也好意思扯著老臉,要她逢迎他。
他到底哪裏來的自信?他也不撒泡尿看看他自己那個德行。
「顏顏,劉總問你話呢,你表個態。」
許母揚著下巴,她不允許許清顏裝聾作啞,特別正式的給許清顏遞過去話茬。
許清顏睫毛顫了顫,她埋低的臉,閃過掙扎。
正面懟回去的話,就在嘴邊,可她到底沒有膽子說出來。
左右忍到現在,她告訴自己,她不差最後的一哆嗦。
「我同意。」
「噗嗤。」
許清顏這邊,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樹。
樓上,許婉婉幸災樂禍,笑得開懷。
她突兀的動靜,引得樓下幾個人的注目。
「婉婉,你笑什麼?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許母不滿的拉下臉,許婉婉剛剛的笑聲,諷刺意味太重。
說她沒聽出來,那太假。
「今天二小姐也在家?」
劉源挑了下眉,精明的眼睛算計的轉了轉。
他現在貪心又得寸進尺。
許婉婉和許清顏,這兩姐妹是不同的風格。
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兩個都收了。
許母看出劉源的眼神不對,她輕咳了一聲,「劉總,有些不必要的心思,還是趁早打消的好。」
她這話,說的不太留情。
許父到底是個男人,線條粗一些。
他蹙了蹙眉,費解的看了許母一眼。
許母沒理會,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劉源,不過,她是什麼意思,其餘的幾個人心知肚明。
許婉婉厭惡的瞪着劉源的後腦勺,她是真想吐。
劉源這老不死的,有夠貪得無厭。
他們家,現在才送他一個許清顏,結果,轉臉的功夫,他的心思就飄到她這。
他也真敢想,以為他們許家,給點蠅頭小利,什麼都能豁出去了。
天知道,他們願意捨出許清顏,完全是因為她之於許家,從來就是個多餘的物件。
客廳的氣氛,變得沉悶。
劉源笑了下,他大概知道,他觸到許母的底線了。
「呵,振林老弟,看來許夫人這是對我有所誤會啊。」
許振林忖了忖,「阿茹,你這是怎麼了?行了,看看廚房,時間也不早了,通知下去開飯吧。」
許母收了視線,黑下去的臉色,漸漸回溫。
「我過去看看,你們聊著。」
她不咸不淡的開口,隨即對着樓梯上的許婉婉打了個手勢。
廚房裏,許婉婉踩了狗尾巴一樣跳腳。
「媽,那個老不死的,剛才看我的眼神簡直噁心死了,多虧你替我出頭,我真是服了,他也太貪心不足了吧?有了許清顏,還敢妄想我,我呸。」
許婉婉兩手交織,擰成一團。
許母被她一說,情緒翻湧起來。
她舔舔唇,鄙夷的開腔,「男人的劣根性,今兒也真是讓我開了眼了。」
「還好,你爸不是這種人,不過,看他這個不要臉的趨勢,往後顏顏嫁過去,日子還真不見得有多好過。」
許婉婉瞪起眼睛,許母一句尋常的感慨,讓她豎起了身上所有的刺,「媽,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你不會改變主意,不讓那個小賤。人跟姓劉的老東西了吧?」
「你小點聲,別一口一個老東西,萬一被聽到了怎麼好?他現在怎麼說也是你爸的合作夥伴。」
「我不管,你快說,你是不是要反悔?」
「我反什麼悔?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又不是小孩過家家,說不算就不算了?我只是就事論事,不過,好壞那都是顏顏的命。」
許婉婉聽許母說了沒有反悔的意思,她懸著的心,還有滿腔的不滿重落回去。
「哼,就是,那是她的命,唉,往好處想,萬一許清顏把那個老東西給降住了呢?要我說,她床上指不定有多浪,不然季涼城那樣高不可攀的男人,能留她這麼多年,還對她這麼好。」
許婉婉呷呷嘴,在詆毀抹黑許清顏的事情上,她永遠像是打了雞血,精力十足。
許家宅院外,車裏冰凍的氣氛,讓林易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自劉源進了許家,季涼城的臉變得又黑又冷。
林易看得出來,季涼城早就忍耐不下去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偏的遲遲沒有行動。
他想問,但現下情況太過嚴峻,讓他沒那個膽子開口,他惜命,不想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