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從來都是第一位

「許小姐，你……」

許清顏聽着林放說了一大通的話，扯著唇角，冰冰涼涼的表達，「我不會跟你走的。」

「林放，你不用做這些無用功了。」

「我想問的已經都問了，雖然你說季涼城不會對你做什麼，但算我多一句嘴，如果你不想被抓，馬上立刻的離開。」

林放聽着許清顏的話，臉上的表情一陰。

他有點不甘心，說了這麼多，居然全都白費了。

他對許清顏的認知，同秦雨笙保持着高度一致。

他們都覺得，許清顏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孤女，是個沒腦子的草包。

「許小姐，難道說你同季少現在鬧得激烈的分手，實際上是你欲擒故縱的手段？」

「你在跟季少耍心機？你是存心想看季少對你表現出熾烈的情感，看他對你表示不舍？看他對你欲罷不能？以此用這樣的方式，獲得心理上的滿足么？」

「呵，你覺得這麼做有什麼意思么？」

許清顏沒想到林放會這麼解讀她。

她顰了顰眉心，不想和他過多爭執。

說了這麼一會的話，她有注意到，林放似乎是已經沒在撬門了。

小女人的心思如果說一開始是稍微鎮定，到了這會，她便是完全鎮定了。

她有了定論，季涼城跟她說的，看來是真的。

她正想着，男人的電話又一次打過來。

許清顏看着屏幕沒多猶豫，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將電話接起來。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再有五分鐘，我的人會到。」

季涼城關切的對着小女人開口，同時向她精準的傳遞著事情的最新進展。

小女人癟了癟嘴角，她又了門板一眼，跟着折回身，回到床上坐着。

退去了緊張，她后反勁的覺得自己身上乏力極了。

她感到虛脫，手腳都變得軟綿綿的。

穿在身上的棉布睡衣，現在貼在背脊上，涼涼的，有點冷。

「他看起來是真的進不來，目前……都沒聽到撬門的動靜了。」

她慢聲同男人彙報，手指一下下抓着自己身下的床單。

「呵，我就知道，他沒有那麼本事。」

「我大概要晚一點才能過來，這場抓捕的好戲是趕不上了。」

「……」

許清顏沒評論，她低着腦袋，藉著有限的月光看着自己的腳尖。

她剛剛真是被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這會，她豁然看到，她的腳上，有隻鞋子都踢飛了。

「怎麼不說話了？」

「在我過來之前，我先跟你通電話？」

「還是說……利用完我了，又打算把我一腳踢開？」

「！」

男人揶揄的調子裏，帶着絲絲危險的味道。

小女人愣了幾秒，琢磨過男人話里的意味，一張臉表情開始不自然起來。

她舔了舔發乾的唇瓣，尷尬的開腔。

「我沒有那麼想。」

「你少誣賴我了。」

「呵，真沒有？要不是有這次的事情，你什麼時候給我打過電話？」

季涼城擺明了不想輕易放過許清顏，他不依不饒的同她開口，打趣的擠兌她。

他說話的口吻到沒有很正式，可……彼時帶給人的壓力感那是一分都不少。

只不過，彼時這個時機，小女人委實沒有那個心情同男人在這裏打情罵俏。

且不說就他們現在這個僵持拉扯的狀態，做這種事情，壓根也不那麼合適。

「季涼城。」

她訕訕的開口，叫着他的名字。

「那個叫林放的，我剛剛問過他，他說他是秦小姐的人。」

「……」

男人聽着小女人的話，刀削般的薄唇抿了抿。

他沒有急着說什麼，沉着氣，在等許清顏接下來的話，她不可能只說沒有首尾的半句話，她一定還有話要講。

「許清顏，你有在聽我說話么？」

房門外，林放站在樓上，看見了玄關處湧進來的保鏢。

他能夠利用的時間，目前是愈發的到了頭。

他焦急的又一次叫着許清顏的名字，他還在嘗試，他依舊不想放棄。

「許清顏，或者你有什麼條件，你可以直接提給我，目前階段，季少的能力不見得比我強到哪裏，甚至，他可能還不如我。」

「至少我背靠秦家，我不受誰的桎梏，許清顏，機會不會永遠擺在這裏等着你，你考慮好，你？」

「到底要不要跟我走，我林放在這裏就可以給你承諾，我可以對天起誓。」

「……」

林放開始加碼的表態，讓許清顏分了心。

她抬眼看着關着的門板，微微發獃。

「顏顏，怎麼不說話？」

到底許清顏目前距離門板有了一段距離，方才林放的那一番情真意切的豪言壯語，季涼城在電話那頭全都聽不到。

他對許清顏這邊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嗯？哦。」

小女人被聽筒里男人的聲音帶的回了神，「我沒想說什麼，我就是想告訴你，如果抓捕林放對你來說會是一件為難的事，那就放了他。」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你不用為了我，非去把他抓起來。」

許清顏的話聽着是什麼，不過，男人還是聽出了弦外之音。

他抬手撫了下額角，「顏顏，是不是我之前沒有把他抓起來，讓你誤會了什麼？」

「我不抓他，不是忌憚秦雨笙，而是……」

季涼城頓了兩秒，他在考慮具體要如何對許清顏解釋。

「你有你的為難，我明白的，我說了，我沒有一定要你怎麼樣，我真的沒所謂。」

許清顏見男人停下來，臉上露出寡淡的笑。

她輕扯了扯嘴角，很配合的為季涼城解圍，可她越是這樣表示的懂事，季涼城聽着心裏就越不是個滋味。

「我不是為難，只是我想找出秦雨笙，想儘快送她回秦家，林放是跟在她身邊，同她一塊來A市的，我確定，他一定知道秦雨笙的落腳點。」

「你遇到綁架的事情，我知道他有參與，我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才沒動他，可他一直活在我的佈控下，這一次的事，是我這邊出了疏漏，我沒想到他會從我的佈控下逃出去。」

「顏顏，對我來說，你從來都是第一位。」

呼啦啦的腳步聲，驀的在許清顏的門口響起。

許清顏又一次抬起頭，她屏住呼吸，豎着耳朵認真的聽着。

五分鐘的時間，肯定早就到了。

所以，這些腳步聲應該是別墅里的保鏢。

「他往那邊跑了。」

一道男聲語速飛快的響起來，跟着，那呼啦啦的腳步聲，從許清顏的門口掠過。

窗外，有物體落地的重聲傳入許清顏的耳朵。

許清顏快步走到陽台，黑暗中，一道人影模糊的在庭院裏快速移動。

她想，現在她看到的，應該就是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