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會是同一個人么?
許清顏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好一會都沒動。
怕什麼來什麼。
她最忌憚,最害怕的事,秦雨笙到底還是做了。
沒想好怎麼回復,另一邊,遲遲沒等到許清顏報備消息的季涼城來了電話。
小女人看着屏幕上閃爍的文字,怔了下。
記憶歸位,她咬了下嘴唇,將電話接起來。
「季涼城。」
她的聲音輕淺,帶着無法掩飾的心虛,「對不起啊,你是不是着急了?我沒事,就是……我……」
「你在車上?」
男人關注的重點,並不是聽她檢討。
他直奔話題,問的直接,言簡。
「嗯,在車上。」
許清顏用舌尖掃了下唇角,「我沒事的。」
「那……你……你的事情現在忙完了么?」
「還沒有,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嗯?」
季涼城臉色鐵青,餐廳的外圍,這會已經被他的人全部圍了。
餐廳裏面,目前正在清場。
只是,儘管監控那邊只有林放進來的影像,可過去了這好一會,他還是沒能找出林放來。
林放倒是會藏。
不過他不信林放能長個翅膀從這飛了,他今天說什麼都要把這個人挖出來。
許清顏頓頓的點點頭,「哦,那你忙吧,我這次一定記得給你發信息。」
「好。」
兩個人沒有講太久,季涼城那邊收了線。
許清顏看着暗下去的屏幕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思重新回到秦雨笙的事情上。
「許小姐,做什麼不說話?你要當縮頭烏龜,裝看不見么?」
秦雨笙那邊,等不下去,催促的信息,又來了。
許清顏皺了下眉,有些天馬行空的。
她忽然覺得,秦雨笙的這種做派,同那個經常給她發消息,要她去店裏試吃甜品,同那個剛剛她才見過面的暖暖,在發消息的風格上,特別的相似。
可再一細想,她又覺得她的想法,極其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呢?
暖暖和秦雨笙,怎麼可能會是同一個人?
她抬手,敲了下自己的頭。
為她此刻的想法,感到一絲無語。
但……又一想到,前腳暖暖才同她說過,秦雨笙可能會尋死覓活看不開。
後腳,秦雨笙就主動找上門來。
她心底的問號,剛被她按下去,在下一刻,又會重新冒出頭來。
太巧了,巧合的點,太多了。
許清顏退出她和秦雨笙的聊天記錄,緊跟着調出她和暖暖的信息頁。
試探的,她給暖暖發出了信息。
「暖暖,你在做什麼啊?你還在餐廳么?」
秦雨笙坐在酒店的沙發上,翹著腿看着另一部電話震動起來。
她撇了撇唇,伸手將電話拿到手裏。
小賤。人。
她看着屏幕上亮起來的文字,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難得啊。
這是她做的明顯了,讓她察覺到了異樣?
呵,許清顏這種沒腦子的,智商居然上線了。
可這種試探,她覺得能有什麼意義。
她還是蠢的愚不可及。
秦雨笙完全沒將許清顏的警覺當一回事,她不緊不慢的用另外一部電話回復許清顏。
「怎麼了,清顏,有什麼事么?你離開之後,我就走了。」
許清顏看着暖暖回過來的消息,用指尖輕輕颳了刮自己的臉。
她調出了秦雨笙的號碼,同著暖暖的消息做着比對。
不是一個人。
儘管都是信息,可兩個號碼所用的標點,有着細微的差別。
許清顏的呼吸又沉了兩分,說不清心情是好是壞,她抬手,寫了條消息回過去。
「沒什麼,就是,你剛剛提到的事情,居然真的發生了,我有點沒主意。」
小女人據實以告,在這件事上,並沒想做隱瞞。
什麼叫做自投羅網。
秦雨笙看着許清顏發來的消息,在空蕩的房間,發出一連串愉悅諷刺的笑。
實在是太滑稽,太搞笑了。
許清顏的所作所為,讓她簡直樂不可支。
不是懷疑她了?做什麼還要這麼中二的跟她傾訴?
可許清顏既然問了,那麼,她自然要解答。
秦雨笙精明的眼睛轉了幾個圈,權衡著輸入文字。
「不會吧?怎麼會這麼巧?那你現在怎麼辦?我還是之前那個看法,清顏,你應該讓你男人處理。」
「畢竟,她要是真的有個一差二錯,讓人的良心實在難安。」
秦雨笙將這一串信息按了發送,跟着,快速拿起茶几上放着的另外一部電話。
她這會同時扮演兩個角色,還真是忙的有些不可開交。
「許清顏,你這個賤。人,你瞎了么?都不知道回消息,你是不是以為我只是在恐嚇你,嚇唬你?我告訴你,為了涼城哥,我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死算什麼?做不了他的妻子,對我來說,我還不如死了,不過,你記得,我會詛咒你,我會分分秒秒,時時刻刻的詛咒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兩個號碼,幾條信息,同一時間躍入許清顏的電話。
這讓沉寂的車廂里,噼里啪啦的響個不停。
司機在開車途中,透過後視鏡,將許清顏來回變換的臉色看的清楚。
帶着幾分擔憂,他關切的低聲開口,「許小姐,您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么?」
許清顏聽到司機的問話,錯愕的僵了僵身體。
她並不想將自己正在遭遇的事情講出來,看着司機掩飾的搖頭,儘可能的維持聲音里的平靜,「沒有的,我什麼事都沒有。」
司機一臉的不太相信,但身份有別,許清顏不想說,他也不能強逼,「這樣啊,您沒事就好。」
「秦小姐,我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能比一個人的生命來的更重要,所以,我希望你理智。」
「你的威脅,我看到了,收到了,但不論你說什麼,不論你再怎麼過激,抱歉,我的答案都還是之前那一個,我不會退出。」
躲了好半晌,避了好半晌。
許清顏到底還是對秦雨笙拋出了她的底線,她終是決定不退。
她和季涼城好不容易走到現在這一步,她想過了,就算是愧疚死,就算是從今往後,沒有辦法再睡一個安穩覺,她也不要在這個時候退步。
當然,在同時,她也不想有表現出任何一點有被威脅到的意思。
因為這樣,秦雨笙很容易朝着錯誤偏激的方向一直走下去。
有些原則性的問題,她要從頭守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