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慘痛代價

紀言一步步朝着許清顏走近，他身上的衣服看着有點邋遢，眼睛也有明顯的充血。

看起來明顯像是沒睡好，又或者說根本是就一夜未眠。

許清顏下意識的蹙了下眉，這樣的紀言讓她感到不安，在他靠近她的時候，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她往後退了幾步。

昨天，在學校里，他有出現在她身邊的事早就被她單方面遺忘。

她昨天的狀況糟糕，真要說她上了心，有注意到的，也就陸瑤瑤。

「學長，你有事么？」

紀言一直不說話，他看向許清顏的樣子，讓小女人覺得彆扭不安。

不得已，她率先發問。

「許清顏。」

陰沉着臉的大男孩暗着神色，一字一頓慢聲開口。

「昨天我跟上了你的車。」

他開始複述昨天的一切，話茬剛一起頭，許清顏便有了預知。

她的秘密，還真是猶如打開的潘多拉盒子。

呵，要說不知道，那就瞞得密不透風。

要說知道，也是一夕之間全部破功了。

「這是我個人私事。」

許清顏聲音淡漠，因為已經預見紀言將要說的話，她索性直接出聲截斷他，「學長，我沒有必要跟任何人交代我的事情。」

「我的人生要怎麼過，這只是我一個人的事。」

「如果你想批判我什麼，抱歉，我沒興趣聽。」

「……」

紀言垂在身側的手，死死的攥成了拳頭。

他聽着許清顏沒有感情的平靜陳述，呼吸重了幾分。

深色的眼底，閃過一抹隱痛。

他沒去理會許清顏的抗拒和叫停，咬字很重的繼續說着他想說的話。

積壓了一夜的情緒，現在急需一個抒發出來的突破口。

「許清顏，我知道季氏，也知道季涼城。」

在他看來，許清顏現在就是在走一條沒有結果的錯路。

而他即便看到了昨天那扎心的一幕，即便她已經毀了她在他心裏面，冰清玉潔的形象。

呵，坦白說，他也依舊還是喜歡她。

他對許清顏，毫不誇張的講是一見鍾情。

當初在開學的那天，打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深深的喜歡上了她。

她走錯路，做過錯誤的選擇，他不介意的。

因為那個人是她，所以他可以接受。

「季涼城許給你什麼？你可以告訴我，他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

「你知道的吧？我們紀家，雖然跟季家比不了，可只要你想的，我都會去努力。」

「我可以給到他給不了你的未來，顏顏，我想娶你，我對你的感情，從來都不是玩玩的。」

「……」

許清顏以為的指責，以為的站在上帝視角的抨擊沒有到來。

這算是讓她很意外了。

畢竟她沒想到，紀言會有這樣的成熟度，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在他這些話沒出口前，她真覺得他是會惱羞成怒的。

結果眼下，他用實際行動，讓她顛覆性的對他刮目相看。

「顏顏，你可以仔細考慮我的話，我並不會要求你馬上給我答覆。」

紀言等了一會，見許清顏不說話，再度開口繼續往下講。

他是有自信的，他認為他的表態既有力度，又有含金量。

然而……他的自信，沒過三秒。

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出聲對他的提議表示拒絕。

「抱歉。」

許清顏聳了下肩膀，眼睛直視着紀言的臉。

「紀言，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不值得。」

她的話一字一句，敲碎了紀言的篤定。

「為什麼？」

「許清顏，季涼城他有未婚妻，難道說他騙了你，他給你畫大餅了？我告訴你，他不可能娶你，季家和秦家的婚事，永遠不可能取消。」

紀言的具體家境，許清顏了解的不多。

她不是那種八卦愛打聽的性子，所以僅是知道，他不是個缺錢的主。

不過眼下，突然聽到他言之鑿鑿的提及季涼城和他的未婚妻，他表現的像是知道很多內情，這引起了她極大的好奇。

到底是季涼城的事，她控制不了的想去打探。

「為什麼不能取消？」

她咬了咬下唇，快速追問。

「他還真的許諾說要娶你？呵。」

許清顏沒有直接回應紀言的猜測，這在紀言看來，直接變成了一種默認。

他鄙夷的冷哼兩聲，表情隨即嚴肅冷硬。

「顏顏，秦季兩家是世交，自發家最初到現在，他們兩家都是相互扶持的，所以，今天季氏的繁榮昌盛，跟秦家密不可分。」

「另外，秦家走黑，季家走白，你覺得，季涼城想在他這一代跟秦家拆夥可能么？」

紀言黑眸灼灼的看着許清顏，「再有，你知道，如果季涼城真的敢這麼做，他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他們家老爺子會不遺餘力的打壓他，甚至，會剝奪他現在所有的一切。」

「季家，在明面上是光鮮到不可一世，暗地裏，他們對自己的繼承人，冷血到近乎苛刻，季涼城，他也是什麼都豁的出去，才坐了現在季氏准接班人的位置上。」

「……」

許清顏被紀言的話驚到了，如果不是聽紀言講，她根本想像不到這背後的複雜。

她更想不到，季涼城有跌下神壇的可能。

她以為，他會一輩子都身居高位。

「許清顏，你聽明白了么？」

紀言又上前一步，他看着許清顏出神的臉，愈發加重了咬字的刻意強調。

「在這麼大的代價面前，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娶你的。」

「……」

許清顏慢慢低下頭，她看着自己的腳尖，這個消息太過震驚。

她還需要點時間，好好消化一下。

又靜了一會，她重新抬頭看向他。

「紀言，謝謝你告訴我，不過，剛剛因為我急着問你他的事，所以可能沒有跟你說的很清楚。」「他沒有承諾我什麼，跟在他身邊，是我自願的。」

紀言的瞳孔緊縮，他垂在身側攥成拳頭的手青筋暴跳。

「許清顏，我紀家少奶奶的位置，你就那麼嫌棄？還是說，我給你思考的時間不夠。」

「現在你突然知道這個消息，你是不是還不能平心靜氣的思考？我……」

「紀言，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更適合你的女孩。」

許清顏打斷紀言的話，「我的主意不會改變，你不用再給我時間，也不需要再給我找什麼理由。」

「或者，你可以乾脆以為我為了錢，就是什麼都能做吧。」

「……」

許清顏刻意忽略掉身前大男孩臉上的倉惶，錯愕。

她決然的轉過身，迎面，正看見陸瑤瑤和白若軒兩個人，正齊刷刷的站在她身後。

白若軒是什麼表情，她沒有興趣關心。

到是陸瑤瑤，她看到她的好閨蜜，好朋友，彼時眼睛裏滿是對她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