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千縱長老
不過在場的人一個個都是老奸巨猾之輩，心中所想又怎麼可能表現在臉上。
千縱長老望着眾人不露聲色的表情，以他的城府不用猜也知道眾人心中是何反應，但就算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表面功夫也要做足，該說的話一句也不能少，至於大家信不信，有沒有聽進耳朵里，這並不重要。
「這次進入幽靈空間，我們要攻克的是第四十九道法則之淵。而今日大家聚集於此的目的，就是要抉擇出此次負責主攻之人。」千縱長老目光緩緩掃過全場，「在座的各位有一部分人，在上一次幽靈空間現世的時候進入過一次，剩下的一部分人就算沒有進過幽靈空間，但想必已經從各大勢力的長輩那裏獲知規矩，所以規矩就不用老夫多說了吧？」
最後，千縱長老的目光停留在腰肢纖細如柳的柳家家主——柳胭脂身上，笑道：「記得一甲子前老夫進入幽靈空間的時候，還曾經跟柳家主並肩作戰過。當時老夫還是滿頭黑髮，如今轉眼已經白髮蒼蒼，而柳家主仍然青春永駐，實在是讓老夫艷羨得很。」
「千縱長老法力無邊，想要白髮轉黑髮還不是一念之間的事情？」柳胭脂掩嘴輕笑道，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引得在場的大部分男子目光蕩漾。
「有機會一定要把這娘們搶過來當壓寨夫人！」李辰聽到旁邊的甲祿小聲嘀咕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
旋即他問道：「這柳家家主看上去不過四十來歲，怎麼一甲子前就進過幽靈空間？」
聽了千縱長老的話，李辰才知道柳胭脂的年紀居然那麼大...
涉及女人的年齡，甲祿可不敢正面回答李辰的問題，萬一被柳胭脂那娘們聽到了，別看那娘們弱不禁風的樣子，動起手來比誰都狠！
所以甲祿只好小心翼翼地傳音回答道：「別瞧柳胭脂看上去才四十齣頭，其實她已經差不多兩百歲了。因為她善於保養，再加上經常花大價錢購買駐顏丹，所以才得以保持現在的美貌。若是她不注重保養，現在你見到的就該是滿臉皺紋的老嫗了！以前柳胭脂還只是柳家普通長老的時候，曾經跟上一任柳家家主進過一趟幽靈空間。這娘們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剛進去便正好碰見一棵剛剛結果的朱顏樹。朱顏樹的果實主演果可是能讓人真正青春永駐的，這東西可是討好女人的法寶，屢試不爽！嘖嘖，如果老子手上也有一顆朱顏果，那現在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子心甘情願地投懷送抱！」
「咳咳。」見到甲祿越扯越遠，李辰連忙乾咳幾聲打斷他，打趣道：「兩百歲的老女人你也要？」
「兩百歲的女人怎麼了？只要保養得好，不比芳齡少女差！老子也一百多歲了，不像你們年輕人，還有資格挑三揀四，等你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就明白了。」甲祿咧嘴一笑。
「你堂堂盤龍山大當家還會缺女人？一張口還不是一呼百應？幽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要當盤龍山的壓寨夫人。」李辰笑道。
「哎，這你就不懂了，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找來有什麼用，一天到晚就知道爭風吃醋，腦殼疼，實在是受不了！像柳胭脂這種有美貌，又有有實力和手腕的娘們兒才有資格成為盤龍山的壓寨夫人，嘿嘿。」
就在李辰和甲祿暗中傳音交流時，表面笑盈盈的柳胭脂也是暗暗惱怒，這老頭哪壺不開提哪壺，非得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提起這茬，是存了心想告訴所有人她年紀大嗎？！
雖然自己的年齡是公開的秘密，但就這麼當眾說出來讓她情何以堪？
千縱其實也只是單純的想套一下近乎，但他萬萬沒想到女人會對自己的年齡這麼敏感，反而弄巧成拙，莫名其妙就遭到柳胭脂的記恨。
所有人都注意到柳胭脂微妙的反應，但唯獨千縱長老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而是繼續說道：「依照規矩，幽靈殿無需擔任主攻的任務，主攻者應當從諸位當中選出，各位有誰願意主動擔任嗎？」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李辰雖然是第一次參加，但在出發之前就已經從宗贇準備的有關幽靈空間的所有資料中得知：幽靈空間內部地形比較奇特，無數溝壑縱橫，宛若一張蛛網鑲嵌在大地上，更像是支離破碎的瓷器，充滿著無數裂痕。
而在眾多溝壑中，有九十九道主深淵。這些深淵之下蘊含着無數時光和空間法則碎片，據說多到匯聚成河。所以這九十九道主深淵又被稱之為法則之淵。
法則之淵深處的法則碎片則是幽靈空間中最大的造化，令無數聖境強者甚至天君境強者趨之若鶩。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靈力的修鍊已經成為次要，感悟空間奧義和時光法則才是重中之重！
聖境強者領悟了空間奧義之後，可以直接從虛空深處汲取靈力，猶如鯨吞，迅速進行補充，無需像聖境以下境界，如孩童喝奶般慢悠悠地汲取天地靈氣。
一個人的實力強大與否，取決於他體內的靈力雄厚程度，也就相當於體內儲存靈力的容量。
所以現在聖境強者的重心，應該是放在如何擴建丹田容量上面，而擴建丹田就好比搭建城池，城池越大，容量自然也就越大，空間奧義就相當於建造材料，只有感悟更多的空間奧義，才能繼續不斷地搭建城池。
領悟空間法則碎片也是一種感悟空間奧義的方式，眾人可以通過領悟幽靈空間內現有的空間法則碎片，來不斷增強和完善自身感悟的空間奧義。
其中的道理就好像書生讀書一般，通過閱讀先輩聖賢的書籍，不斷增加自己的知識，然後熟能生巧，通過每個人不同的領悟，再誕生出新的知識和思想。
在場的眾人身為勢力之主，除了李辰之外，其他人的實力皆是達到了聖境巔峰，距離天君境只有一步之遙，正處於一個突破的瓶頸期。
現在的他們正需要參悟更多的時光和空間法則。
幽靈空間雖然有足足九十九道法則之淵，但是因為其特殊性，需要一道道法則之淵去攻克，就相當於只要攻克了前面一道法則之淵，才能繼續攻克後面的法則之淵，無法同時攻克多道法則之淵。
人們曾試過跨越法則之淵去攻克，但最終都無功而返，因為再沒有攻克前面一道法則之淵前，後面的法則之淵似乎有種禁制存在，根本無法靠近，哪怕是天君境強者都無法以蠻力破之。
之前人們已經陸續攻克了四十八道法則之淵，這次正好輪到第四十九道。
至於千縱長老口中所說的主攻者……說白了其實就是打頭陣探路的。
深淵中的法則碎片在深淵之下，而在深淵中會有一種如靈魂般奇特形態的物種，眾人稱之為『幽靈』。
想要進入深淵之下，必須要突破無數幽靈的封鎖，幽靈又偏偏對外界入侵者充滿著敵意，一旦遇見必定如飛蛾撲火般不死不休。最難纏的還是幽靈喜歡群居，數量成千上萬，迎面撲來時的場面就連聖境強者都感到頭皮發麻。
好在絕大多數幽靈實力都不強，將近九成都是聖境實力以下，聖境強者一招便可斬殺成百上千。
不過其中也會有『幽靈之王』，實力相當於人類的聖境強者。
人們闖入法則之淵時，最大的威脅自然就是這些『幽靈之王』。
而眾人抉擇出打頭陣的人，意義就在於對新的法則之淵不熟悉，不清楚幽靈的數量和實力，所以才需要人去探路。
因為幽靈之王並非全都是單獨存在，也有可能好幾隻或者十數只幽靈之王聚在一起，而且這種情況十分常見！
眾人是為了進入法則之淵，又不是去法則之淵清剿幽靈的，為了減少傷亡，自然是選擇最弱的幽靈族群作為突破口。
美其名曰的主攻者作用就在這裏，負責探路找到最安全的路線……
表面上說得好聽，但是其實是最危險的差事，傻子才願意去干。
所以當千縱長老問有沒有主動當主攻者時，所有人都一致的保持沉默。
千縱長老對於這種情況顯然早有預料，旋即笑道：「既然沒有人自願，那麼便通過投票的方式決定吧。」
話音剛落，昊陽門的門主歐陽德便第一個站出來，指向李辰冷笑道：「迷霧作為新人，難道就不應該表現出一點合作的誠意來嗎？昊陽門推薦迷霧作為主攻者！」
各方勢力可以說是老相識了，雖然平日裏不怎麼對頭，但在欺負新人這一點上，眾人的意見當然是出奇的一致。
歐陽德剛提議，便有好幾個李辰壓根不認識的勢力之主點頭同意，把票都投給他。
這種情況看得李辰嘴角直抽搐，歐陽德就算了，其他人也跟着湊什麼熱鬧？
「在下沒有絲毫經驗，恐怕難以擔此重任。在下倒是覺得歐陽門主是個不錯的人選。」李辰連忙說道。
不過他這個新人說話似乎沒有什麼分量，那些已經投了他的人依舊無動於衷，絲毫沒有任何改變主意的跡象……
李辰的心瞬間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