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叔？

楊頂天接過那本舊筆記本，慢慢地解開了扣帶，閱讀起來，楊九天和楊平安靜地站在一旁沒有打擾他。

老人在翻讀筆記本的時候，跟隨父親的文筆情節，先是片刻驚愕，然後臉上帶着深深的遺憾、愧疚之情，在一個多小時后，合上了筆記本。

良久之後，楊頂天才嘆了一口大氣：「唉這麼多年來，苦了父親了啊！」

然後楊頂天抬起頭來向楊九天和楊平滿是回憶道：

「我自幼練武，就是我父親教的，自小我就知道父親不同尋常，本以為他是江湖俠客，卻不知他原來是摸金校尉啊，那時候我差不多才剛剛記事，我弟弟還是個小跟屁蟲，偶然一次我看到父親在院子裏仰望天空，在那裏哀聲嘆氣，最後眼角還帶着淚，於是我跑去問他『父親，你怎麼哭了啊？』」

「他坐在院裏的石凳上，把我抱在懷裏，對我說他在想他的師傅，我問他『那你為什麼不去找他啊？』，他跟我說他師傅是高人，他本事沒學好無臉見師傅，師傅不願意見他，我當時並沒有覺得什麼，如今看來，那是父親心頭的一根刺啊。沒想到因為這根刺，整整苦了八十餘載，唉」

楊九天和楊平站在一旁靜靜地聽着，跟隨楊頂天的敘說，心頭也悲傷起來。

楊頂天又說道：「也就是因為父親教我的武功，我才能在亂世之中活下來，才能在戰場上殺敵無數，沒有父親的教導，就沒有我現在的成就啊！記得當年湘南的解放戰爭我還去過，竟沒想到父親就在那裏啊，唉」

楊九天看着楊頂天唉聲嘆氣的，不免也受到了感染，抬頭看着天，也緬懷道：

「記得小時候，我老是調皮搗蛋，喜歡塗鴉師父的字畫，師父總是揍我，等我長大一點，學會本事了，師父就老是在後面追我，再長大點，師父也不追我了，只是罵我了，再長大點，師父都不搭理我了。儘管我老是惹他生氣，可是他還是經常去山裏打一兩隻我最愛吃的野豬回，現在想起來，師父更像是我的父親，教我做人，教我本事，還給了我父愛，唉」

楊頂天見楊九天受他感染，思憶起了往事，他畢竟年紀大了，不忍讓這個剛剛認下的弟弟，再因為他才想起那些傷心事，於是指了指楊平轉移話題道：

「楊平啊，今日起，今天就是你的小叔，別因為年紀大，欺負他，還不快給小叔問安！」

楊平聞言呆了呆，不過在老爺子面前，他不敢造次，於是對着楊九天微微躬身道：「小叔好！」

楊九天聽到楊平對自己的稱呼，驚住了，呆愣片刻后，摸了摸後腦勺，笑道：「別這樣，不習慣，叫我小天就好了。」

楊頂天在一旁不樂意了，嚴肅的說道：「不行，禮數不能廢，必須叫小叔，輩分可不能亂了，你習慣就好。」

聞言，楊九天唯有尷尬的朝楊平微微聳了聳肩，意思是『是你父親的意思，我也沒辦法了？』

楊平倒是不敢說不樂意什麼的，只是心裏肯定是十分不樂意的，這讓他這堂堂軍區大司令以後怎麼見人啊。

稍後片刻，楊頂天對着楊平吩咐道：「今後你小叔就和我一起住在後院吧，你一會吩咐下去，讓人給他收拾收拾南邊那屋，還有，打電話把家裏人全叫回來一起吃晚飯，讓大家都認識認識九天，去吧。」

楊平點頭離去了，楊九天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轉頭向楊頂天說道：「大哥，師父的筆記你也看了，你應該知道我這次主要是來為你們消災解難的，不需要那麼勞師動眾的把大傢伙召集回來了吧？」

楊頂天擺擺手道：「九天啊，你不懂，這是世家子弟必須遵循的家數禮教，做為大家族來說，這些禮儀是最基本的，你別往心裏去，習慣就好。」

楊九天聽了也不再在這個方面糾結了，他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世家子弟的諸多禮節，但是他懂得華夏自古以來的風氣，輩分觀念極深。

所以他也只有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楊頂天尷尬道：「好吧，我盡量習慣！」

楊頂天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九天啊，你以前在鄉下，所以不清楚這些世家之事，等以後再京都呆久了，就知道了。對了，我父親筆記里提到我楊家會有什麼災劫，這是真的嗎？」

楊九天反問道：「大哥，你信風水相術這些嗎？」

楊頂天道：「我今年八十八了，雖然國家不準民間傳播迷信思想什麼的。但是我卻是相信的，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奇人異士何其之多，見過聽過的事多了，自然而然就信了。」

楊九天點點頭道：「你相信那就對了，其實風水相術自古以來就有了，不然也不會空穴來風的流傳出這些東西，師父的筆記你也看了，我自幼跟師父修鍊的就是九天陰陽訣，其中包含了風水相術，五行八卦，陰陽陣法，更是飽讀了華夏的古文典籍，明白到古時候風水相術之說比之現代更是流行之風潮。」

「而古代的人無論是陽宅陰宅選址、坐向，還是禱天祭祖，八字批命等等都是要過陰陽術士那關的。而今現代杜絕迷信，其實也有不足的地方，像我說的這些，嚴格算起來應該是華夏國粹，更應該流傳下去。不然到若干年後，各各都不信風水之說了，出了什麼簍子，受苦的還是老百姓啊！」

楊頂天靈光一現：「是啊，要是出了簍子，還是百姓受苦啊，我們國家就是為了百姓打的天下，不能正是為了杜絕舊社會的一些邪惡的迷信，所以才不得不禁止迷信的傳播啊！」

「不過實際上國家也沒有嚴格執行，只是不準在正規途徑傳播，領導人他們自己也知道，幾千年來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都是深藏在人心的，不然為什麼還有清明重陽這樣的節日呢？正如科學所說，人死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拜不拜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楊九天聽着楊頂天唏噓的話語，點點頭道：「不錯，國家也有國家的無奈，誰讓一些邪修的所作所為污了尋常百姓的眼呢？」

楊頂天為了天下的百姓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不說這些了，你說說看我們家的災劫。」

楊九天打住了心頭的思緒，正色道：「具體的我現在也不知道，是師父以他自己的精精之血推算出的，只知道是3年後才會發生，等晚上我見見家裏所有的人，看看情況再說吧。」

「嗯，那行，晚上你給大家看看，我們楊家就我們這一脈了，人丁雖旺，但不算盛，實在也經不起什麼滅頂災劫了，不然我可真的沒有臉下去見我楊家列祖列宗了。」楊頂天擔憂地說道。

「放心吧大哥，既然我來了，我是絕不會讓災劫發生的，不然我也無臉見師父啊。」楊九天安慰道。

楊頂天畢竟大風大浪經歷的多了，於是哈哈一笑道：「嗯，那大哥一家子可就全靠你了。對了，你的武功真的比我父親還厲害？」

楊九天笑笑：「怎麼說呢，我的命跟常人不一樣，體質也不一樣，所以修鍊起來比較容易，我小時修鍊一年就相當別人修鍊十年了，現在更是打通了任督二脈，達到了先天之境。」

楊九天並沒有說修真的事，那跟他身世有關，而且至今也沒見過其他修真之人，他也不想驚世駭俗，不過這並不代表他不信任楊頂天，他此時是真的把楊頂天當做了家人，畢竟他是師父的兒子，也沒圖自己什麼。

楊頂天聞言站起身來，奇道：「你已經達到先天之境了？能讓我瞧瞧嗎？」

楊九天聞言點點頭，偏頭看見了院裏旁邊的一塊大石頭，大石頭約50公分高，直徑60公分大小，此時楊九天和楊頂天離石頭的距離約莫五米，楊九天扎了個弓步，運功手掌一推，石頭憑空炸成了粉碎，然後收功立定。

楊頂天拍了拍掌，笑呵呵地說道：「好，好，好。沒想到我楊家竟然出了先天高手了啊。」

楊九天摸摸後腦勺傻笑道：「大哥，這沒什麼，我想華夏之大，先天之境的應該還有很多吧。」

楊頂天搖搖頭，對楊九天語氣心長地說道：

「九天啊，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整個華夏，先天之境不會超過十指之數，想衝擊先天之境太難了，需要太多的珍貴藥材，如果不是大門大派，還真滿足不了這條件。據我所知，如今華夏只有七位先天之境的高手。」

「華夏五大世家，除我楊家之外，其餘葉家，劉家，周家，李家四大世家，每個世家都有一位先天高手，還有三位是少林寺的智明大師以及武當派的清風道長和峨眉金頂的絕心師太，當然，如今加上你就是八位了。」

楊九天以前還真不知道這些，以前在小山村，老頭跟他都沒有出過五峰小鎮，在哪窮鄉僻壤哪有什麼江湖人士去，如今聽到楊頂天的敘述，才略微了解到了江湖之事，不免有些好奇和戰意。

以前練功，都是老頭陪他練手，小時候老頭還能壓制他，後來隨着他的修為增長，老頭根本不是他對手了，他還從來沒有全力一戰過，也不知道楊頂天口中的七大先天高手能否讓自己全力一戰，所以隱隱有了一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