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嗡！
一陣高頻率的震動聲，驟然回蕩開來。
「什麼？」
在場其他武者，皆呼吸凝固，有種莫名的頭皮發麻之感。
緊接着他們就看到，這周圍的樹木、石頭和空氣，都急速震顫。
這形成的聲音極為刺耳，讓人耳膜都感覺疼痛。
下一刻，凌雲身形驀地消失。
「凌雲呢？」
「在那！」
人們驚呼不已，紛紛抬頭。
視野中，凌雲藉著大樹和岩石，躍至十多米高空，然後從空而降。
他的速度快得匪夷所思。
在這高速摩擦之下，他身周空氣都燃燒起來。
嘭隆隆……
幾乎剎那，在他下方的石頭紛紛炸裂，樹木着火。
「快，快走。」
九名要攔截凌雲的武者，只覺有大恐怖降臨。
只可惜，他們現在才想到要逃，已經來不及了。
轟！
一道震耳欲聾的驚天巨響，於天地之間回蕩開來。
如同隕星降落。
下方山體猛然震蕩，被直接打出一個兩米深，方圓三米的巨坑。
若從上往下看，便能清晰看出，這巨坑赫然是一個拳印。
更恐怖的是，那拳印巨坑內充滿毀滅波動，以拳坑為中心朝四周瘋狂肆虐。
首當其衝的就是那九名阻攔凌雲的武者。
在毀滅風暴之下，這九名武者恍若汪洋中的小扁舟，被輕易掀飛。
砰砰砰……
這九名武者墜落四處，一個個皆遍體鱗傷，無比凄慘。
一時間，凌雲身前空蕩蕩的，再無一人阻攔。
看到這一幕，在場其他天才都瞳孔收縮，心神窒息。
「他不是九階武者嗎？」
「是啊，一個九階武者，實力怎麼會這麼強？」
一眾天才內心，都受到巨大衝擊。
原本在這些天才眼裏，凌雲就是個嘩眾取寵的小丑。
尤其那些來自白鹿郡外的天才，更是看不上這種白鹿郡的土著。
可是現在，他們都受到巨大震撼，再也不敢小覷凌雲。
凌雲沒在乎這些議論。
他毫不停留，無視其他人，大步流星前行，再一個跳躍，就來到青銅古棺邊緣。
古棺內，楊鴻豁然睜眼。
外面巨響如雷，對他產生嚴重干擾。
一股森冷無比的殺意，從他瞳仁里透射出來。
「凌雲，我最後警告你一遍，不要不知死活，我如今正在煉化巨龍，無暇理會你這種垃圾，但這不代表你就能肆無忌憚。」
他聲音冷的彷彿能結冰，而後他如帝王發號施令，「滾！」
聽到楊鴻的話，凌雲面不改色。
砰！
他從青銅古棺邊緣，直接跳了下去。
其雙腳落地，震得古棺一陣搖晃。
這一刻，凌雲的氣勢攀升速度，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他體內的氣血和靈力，都瘋狂沸騰，好似真的要燃燒起來。
「恩？」
沒想到凌雲敢無視自己的話，楊鴻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楊鴻。」
凌雲的目光，也落在楊鴻身上，「動不動就說別人是垃圾，視別人為螻蟻，難道你以為自己是無上帝皇？」
「無上帝皇又如何，我楊鴻一代天驕，天命垂青，遲早能與帝皇爭輝。」
楊鴻神色冷傲，「倒是你這種螻蟻，沒有自知之明，上次運氣好逃了，現在還敢來挑釁，真以為我不能碾死你？」
「碾死我？哈哈哈哈。」
凌雲忽然大笑起來。
其笑聲，透著無盡豪邁，有着氣吞山河之勢。
在他大笑之時，體內天劍命魂的顫鳴聲，急促到一個極致，竟化為陣陣劍吟。
劍吟回蕩，凌雲放聲狂笑：「狗屁個天命垂青，豈不聞，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要滅我我滅天。他日我若為帝王，一劍斬盡平生恨。
來來來，楊鴻，你這所謂的天驕，現在我這個螻蟻，以三尺青鋒之名，求碾，求殺，求屠！」
求碾，求殺，求屠？
此言此語，配合凌雲那蕩氣迴腸的狂笑，竟讓古棺外不少天才，非但不覺得凌雲狂，反而有種熱血沸騰，心馳神往之感。
「此人，當世豪傑也。」
趕來的余姓美女，忍不住長嘆道。
她身後的李石和周彬，臉色都極為複雜。
即便他們對凌雲再不爽，此刻也不由生出自愧不如之心。
只可惜，佩服歸佩服，人們仍保持着理智。
「這傢伙，完蛋了。」
很多人嘆息。
若是之前，人們多半是幸災樂禍，此刻卻更多的是惋惜。
凌雲固然是豪傑，可惜不該招惹不能招惹的人。
或許凌雲之前還有生機，但他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楊鴻，楊鴻肯定不會再放過他。
理想歸理想，現實歸現實。
人們的確夢想成為凌雲這等俠客般的人物。
然而，現實往往殘酷。
楊鴻是何等人物，真正的天驕。
凌雲與之相比，便如螢火之光，欲與皓月爭輝。
這最終結果，必然是飛蛾撲火。
飛蛾撲火觸動人心，讓人欽佩飛蛾的義無反顧的勇氣。
但這勇氣，改變不了飛蛾化為飛灰的結局。
「不自量力。」
楊鴻面龐微微抽搐，動了真火，「人挑戰猛虎，那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螻蟻挑戰猛虎，那不叫勇氣，而是蚍蜉撼樹。」
「廢話少說，我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求碾，求殺，求屠。」
凌雲不為所動。
「很好。」
楊鴻已忍無可忍，「螻蟻般的東西，本想放你一馬，可你硬要在這蹦躂，那我就成全你。
來，別說我沒給你機會，我讓你三招，看看你究竟有幾斤幾兩，敢在這如此狂妄。」
既然已決定要出手，那他不介意陪凌雲多玩玩。
這樣做，是他不想讓凌雲死的太快，他要將凌雲的信心，徹底踐踏，讓凌雲陷入巨大痛苦，然後才碾死凌雲。
他要讓世人知道，得罪他楊鴻，將是何等的凄慘。
「確定？」
凌雲漠然道。
「你這種螻蟻，就算讓你三招又如何，你若能撼動我分毫，都算是我的楊鴻失敗。」
楊鴻滿臉不屑。
「螻蟻，好一個螻蟻。」
凌雲搖頭，「有道是，千里之堤，毀於蟻穴，萬古之石，穿於滴水。或許，你眼中微不足道的螻蟻，才真正具備自強不息，逆天改命之偉力。」
前世他貴為丹帝又如何，認不清自我本質，終逃不過化身飛灰之結局。
可見，真正的大道，不在蒼穹之上，而在塵土之間，市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