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說清楚
韓墨軒上前，擦掉萌萌臉上的淚水，「乖，不哭了。」
原本在哭的萌萌聽到他的話，果真不哭了，只是死死抱住媽咪的脖頸不鬆手。
韓墨軒垂眼看着喬靈兒，眼底化不盡的溫柔，他之前都不敢奢望，有一天會看見這麼一副畫面。
他心愛的妻子，抱着他的小女兒。
兩個都是他這輩子的寶貝。
韓墨軒低頭深深的看着她，喬靈兒不自在的往後躲了躲，韓墨軒眼底的深情，是她一半都承受不起的。
「我……」
喬靈兒張嘴想說點什麼，還沒說出口，就被韓墨軒伸手，輕輕的環住。
很輕的一個擁抱，像是害怕驚擾到她懷中已經睡着的萌萌，又像是異常珍重的擁抱。
因為太在乎了，所以不敢用力。
「不用謝。」
韓墨軒低聲在喬靈兒耳邊低低的道，「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
溫熱的熱氣噴灑在耳朵上，喬靈兒耳朵一紅，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卻被韓墨軒稍微用力的拉了回來，「讓我抱一會，就當是圓我一個夢。」
韓墨軒聲音里透漏著疲憊，喬靈兒心裏一軟，錯過了剛剛推開的最佳時間，在掙扎，已經沒有那麼容易了。
她索性不掙扎了，她看過新聞，知道韓墨軒和穆若曦之間的事，他們之間也有一個孩子，可惜還沒出生就……
萌萌睡著了，趴在她懷裏，小手在她鎖骨處蹭了一下，把她跑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小聲道：「韓先生！」
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抬頭嚴肅的看着韓墨軒，「對不起，韓先生，在您這麼幫助我之後還要說這麼不情不義的話。但是我覺得仗着長得像您太太，白白佔着韓先生便宜更不好。」
韓墨軒看不夠似的望着她，眼眸柔情似水，「我不介意。」
喬靈兒被他的目光震得心頭一盪，隨即在心裏狠狠罵了自己一句，才調整好，平靜地開口：「韓先生，我是喬靈兒，真的不是您太太穆若曦，我也不是什麼願意當替身的人，這是一個巧合，以前我沒覺得怎樣，現在我很討厭這個巧合，韓先生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林清站在一旁，表情古怪，他看向老闆。
這，這怎麼辦？
老闆不解釋一下嗎？夫人這誤會大發了！
韓墨軒看着喬靈兒的臉，點了點頭，「好的。」
林清瞪大眼睛，真不解釋嗎？
他摸摸鼻子，朝穆若曦點了下頭，跟着老闆走出病房。
「老闆，不跟夫人解釋一下嗎？」
韓墨軒靠着牆，掏出手機，深呼吸一口，「先別刺激她，吩咐下去，別讓人到她跟前亂說話。」
「是。」
電話接通，那邊的周霖剛從周家出來。
「你這麼大動靜去姆林市做什麼了？你爸剛從周家離開，周琛肯定吩咐了什麼。」
「這些不重要，你來一趟帝都醫院。」
周霖上了車，換上藍牙耳機，把車開出周家車庫，「什麼事？」
「若曦回來了，還有孩子。」
一個急剎車，周霖聲音有些抖，「你，你說若曦？！」
「是，但是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包括她自己的身份。我沒敢刺激她，你過來看看！」
「我馬上到，你做得對，千萬不要刺激她，三年前她的大腦被過度實驗，天知道會有什麼隱患！」
周霖趕到帝都醫院，他本來就是這裏的挂名醫院，冒充個兒科醫生很簡單。
他先循例問了幾個關於孩子的問題，才不動聲色地套喬靈兒的話。
韓墨軒站在一旁，沉默地聽着。
問了一會，在喬靈兒懷疑之前，他先停了。
「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明天會適量為孩子調整藥量。」
「多謝周醫生。」
喬靈兒一邊哄著女兒入睡，轉頭見兩人還沒走，她直起身體，「多謝韓先生把我女兒送過來，已經很晚了，我就不耽誤您的寶貴時間了。」
禮貌地下逐客令。
韓墨軒站着不想動，萌萌因為還有一點燒，睡得小臉紅撲撲的，喬靈兒垂眸溫溫柔柔的輕哄。
剛剛失而復得，他怎麼捨得離開？
韓墨軒站定片刻，對着喬靈兒伸了伸手，「手機。」
喬靈兒，「？」
韓墨軒耐心很好地重複了一遍，「手機給我用下。」
「哦，」喬靈兒慢半拍的把手機遞了過去，「沒有密碼。」
韓墨軒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低頭接過手機，「怎麼能沒有密碼呢？」
「因為不知道應該用什麼做密碼。」喬靈兒低頭溫柔的給萌萌掖了掖被角，黑色長發順下來一縷，落在萌萌的頭上。
萌萌似有所感的摸了摸鼻子，翻了個身，小手拉住了喬靈兒的頭髮。
母女倆間的互動讓韓墨軒心頭一暖，他想走過去，把他的兩個寶貝摟在懷裏。
周霖把手擋在嘴邊，低聲提醒了一句，「慢慢來。」
韓墨軒捏着手裏緊了緊，壓制住內心想要抱抱她和孩子的衝動。
周霖說得對，現在還不行，會嚇到若曦。
他現在對於若曦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不能做過激的動作。
慢慢來，韓墨軒在心裏安慰自己，慢慢來，你們還有很多時間。
韓墨軒低頭看着手機，留下一串數字，遞給她，「我的聯繫方式，有什麼事要給我打電話。」
喬靈兒愣了一下，然後接過來，看了看手機，抬頭對着韓墨軒微微一笑，「謝謝。」
兩人走出病房，韓墨軒靠在牆上，仰著頭，他肩膀顫抖，胸腔悶震，發出低低的笑聲。
周霖，「……」
這三年，沒逼瘋他，也是幸運！
走過去拍了拍他肩膀，「開心了？」
韓墨軒眼睛還有一點紅，感慨一聲，「我想這一天，想的都快瘋了。」
周霖搖了搖頭道：「行了，該說正經事了。」
韓墨軒嚴肅起來，「你看出什麼來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若曦的記憶已經混亂了。我們當年不敢輕易催眠她，就怕一個不當，會產生更加危險的後果，但顯然褚鳴那些人沒有這個顧慮，他們找到了姜賀的指令，也讓若曦的記憶出現更大損傷。」
韓墨軒默了片刻，「她現在很好，除了不記得以前的事，一切都很正常。」
「別抱僥倖心理，這只是表面平靜。這三年，我研究了姜賀的實驗記錄，強制探究記憶指令的實驗不是沒有過，結果每一個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