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我不知道為什麼
大半個月後,四月的最後一天,晚上。
沈清幽在家收拾著行李,唐婉婷站在門口。
她其實想幫忙的,可沈清幽說,就一套換洗衣服,他自己能收拾。
她收拾好后,轉頭看向一旁的唐婉婷。
「我這次是去南城,跟南城古氏談合作。也就兩天的時間,兩天後,我就回來。」
唐婉婷嗯了一聲。
「路上小心些。」
「好。等我到那邊了,我跟你電話聯繫。」
沈清幽將自己的行李放進了後備箱,跟唐婉婷說了一聲再見后開車離開。
去飛機場的路上,他的車快速的行駛着,有輛黑色的車緊跟身後。
沈清幽看了一眼倒車鏡,冷呵一聲。
二十分鐘后,人到飛機場,他去了VIP室,很快一個一模一樣的人走了出來。
「沈總。」
是餘杭的聲音。
他伸手並遞給沈清幽一個小盒子。
沈清幽也將自個的行李遞給了他。
「剩下的交給你了。」
「沒有問題。」
等餘杭拿着行李箱離開以後,沈清幽將盒子打開,那有一張陌生的人皮面具。
他伸手摸了摸材質,眼裏劃過一絲笑意。
「不愧是二爺身邊的影。」
兩分鐘后,沈清幽從VIP室走了進來,沒走多久,就瞧見了同樣提着行李箱的唐如。
他嘴角勾起一絲冷意,還真是個為女兒操心的好母親。
此刻的唐如,確實是為跟蹤沈清幽而來,她在墨爾本也瞧見了顧北棠,但她總覺得,沈清幽和顧北棠之間不會就這麼斷了的。
如果這次跟去南城,還是沒有查出沈清幽與顧北棠之間有什麼的話,她就真正的相信,沈清幽放棄顧北棠了。
*
十二點,沈清幽的車開進了別墅。
他解開安全帶,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了下來,打開車門下了車,走到了門口,按了密碼。
大門打開,裏面漆黑一片,他伸手開了燈,換了一雙鞋,又關燈,藉著手機燈上了樓。
沈清幽走到了卧室門口,站了一會,才輕輕的扭開了房門。
卧室里透出來一點亮光,是卧室里的枱燈。
顧北棠乖巧的睡在床上,他慢步走了進去,坐在了床邊上。
沈清幽仔細的看着她那張恬靜的臉,彎腰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起身去了浴室。
半小時后,他穿着一件浴袍走了出來,掀開被子躺上了床,伸手摟住了她的腰。
顧北棠皺了皺眉,睜開了眼,轉了個身看向沈清幽。
兩人相互望着,就像時間被定格了一般,誰也沒有說話。
隔了一會,顧北棠突然笑了,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清幽哥哥,你回來了。」
大半月前,她醒來的時候,只有十八歲以前的記憶,可保姆告訴她,再過一個月,她就二十六歲了。
保姆還說,在她失去記憶的這八年裏,自己在大學畢業后,就和沈清幽結了婚,如今已經結婚已經四年了,兩個人一直過的很幸福很幸福,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在一年前,她出了車禍昏迷,一昏迷就昏迷了一年,醒來后便失憶了。
十八歲前的自己,確實是喜歡沈清幽的,顧北棠聽着保姆說她和沈清幽結了婚,很是高興。
她便問沈清幽他人去了哪,當時保姆說,沈清幽出差了,一個月後才回來。
再後來,她就數着指頭過日子,剛到四月底,她終於把沈清幽給盼了回來。
沈清幽瞧見顧北棠一臉欣喜的表情,開心的笑了,眼睛酸酸的,他的北棠,終於回到了他身邊。
「嗯。出差回來了。你有想我嗎?」
顧北棠臉上泛起一絲羞紅。
「想啊。」
「我也想你。」
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很想你。
沈清幽深情望着顧北棠。
「那我們早點睡吧。」
顧北棠嗯了一聲,躺了下來。
沈清幽湊近想要抱緊她,可在他伸手抱住她的那一刻,顧北棠推開了他,並向後挪了一些。
沈清幽怔住了,顧北棠也僵住了。
她不知道為何,就感覺像是自己的本能反應一樣。
顧北棠眼中有些慌亂。
「我,我,我……我不知道為什麼。」
沈清幽沉默了幾秒,淡淡一笑。
「沒事,你剛昏睡了一年,可能不太習慣了。」
顧北棠想了想,也覺得是。
「可能吧。」
沈清幽不在有所動作。
「早些睡吧。」
「好。」
顧北棠閉上了眼,可不知為何,怎麼也睡不着了。
她努力的想着這八年發生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還有,明明喜歡沈清幽好些年,可當他將手搭在身上的時候,自己又為何那樣的抗拒,甚至有保持距離的想法。
不應該啊。
可又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一個小時后,顧北棠睜開了雙眼,看向身旁人,他兩拉開了二十厘米的距離。
她想了一會後,伸手輕輕的掀開被子,穿上拖鞋,悄悄的離開了房間,並關上了房門。
暗色中,沈清幽睜開了雙眼。
*
顧北棠去了隔壁的客房。
小不點就在客房裏,它被關在了籠子裏,在瞧見自己的主人後,連忙喵了幾聲。
顧北棠走向它,蹲了下來。
保姆說,這隻貓是沈清幽養的,但比較兇狠,抓傷了好幾個人,就被他給關了起來。
「看上去挺溫順的嘛,怎麼田姐說你很兇啊。」
小不點趕緊瞄了幾聲。
它可是乖寶寶呢,哪裏凶啊。
顧北棠看着她笑了笑。
「想出來?」
小不點趕緊點頭。
「這籠子可是要密碼的,我開不了哦,不過,你只要還是這麼聽話,不再抓人,等明天我去跟清幽說說,讓他放你出來好不好。」
一聽顧北棠說沈清幽的名字,小不點甩了甩貓尾,轉身走到了籠子的最里角。
若它是個人,早就告訴主人實情了,只可惜,主人連它都給忘了。
顧北棠見小不點不喵了,說了一聲晚安后,走到一旁的床上,開了枱燈,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說來也奇怪,一個人睡,立馬進入了夢鄉。
她做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夢,夢見自己伸出一片花海之中,不遠處站着一個人,那人身穿黑色襯衫,黑色西褲,還有黑色皮鞋。
也不知為何,看到那人的時候,她心中猛的一陣抽痛,眼中泛著悲傷,想哭。
她不明白為何會有這樣的情緒,她想問,便抬眼看向他,卻發現他臉是模糊的。
顧北棠猛的一顫,驚醒了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