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5章:陳凌元使金

第1095章:陳凌元使金

河套以北的草原上到過了北方沙漠的高原上,生活着太多的游牧部族,從周天子時的犬戎到秦漢時的匈奴,再至來晉時的室韋、唐時的突厥,直至宋時的蒙古,民族還是這些民族,只不過是當某一部族強大以後,將其餘的游牧部族併入,其餘的部族便以這個最強大的部族為名稱。

宋時的蒙古屬於東胡系,是由室韋部族的一支發展而來,至北宋時期分衍出乞顏、札答蘭、泰赤烏、塔塔爾、翁吉剌、蔑兒乞、斡亦剌、克烈、乃蠻等許多部落,眾多的蒙古部落逐鹿蒙古高原,其中乃蠻、克烈、蔑兒乞、塔塔兒、蒙古——並稱五大兀魯思,即五個部落聯盟,此外還有汪古、弘吉刺諸部落。

最後由乞顏部統一了蒙古,正是因為乞顏部出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孛兒只斤鐵木真。

但此時的乞顏部只是蒙古草原上的一支主要力量,統一草原的資格尚不具備,更莫要提敢與大金抗衡,完顏婆盧火屯田於遼人所設於蒙古接壤的泰州,屢次襲擾乞顏部,這使乞顏部想出了與大宋交好,聯手抗金的對策。

樂家的女人太多了,自己是實在伺候不過來,打心眼裏樂天不想再納烏倫珠日格,然而事干國體,北邊的蒙古乞顏與河套的圖兀部使者己經將烏倫珠日格送到自己的門口,樂王爺還有的選擇么?

……

年關在即,過完這個年不待開春便要出使金國,出使人選便成為朝中議事的話題。

奉迎趙桓回朝,是大宋的大事,也是令樂天頭痛的事,樂天心中明白只要將這位亡國之君迎回大宋,那些明裏暗裏支持趙氏皇族意圖復辟的勢力到時勢必會蠢蠢欲動;但若是不迎,則是讓自己處於輿論的風口浪尖上,怕是更為後史史書所詬病。

上一次出使金國,是樂天指派專人,這一次樂天並未對於出使人選做出指派而是於朝堂問詢百官,誰人去金國奉望太上皇歸朝最為合適。

大宋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心中清楚的很,樂天表面上是為問詢,實則是想看看朝堂百官的反應,更想看看哪些人是支持趙氏皇族的。

一時間,朝堂上文武百官一齊裝聾做啞起來。

就在此時,曾任殿中侍御史,現為吏部侍郎的陳凌元出列,應請出使金國。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明白,陳凌元是樂天的半個老師,自然是平輿郡王派,由陳凌元為使出使大金也最為合適。

而樂天心中明白,自己這個老師出使大金正是最為合適的人選,而且連程謹、於放二人都升為禮部侍郎與員外郎了,自己的這位老師今歲也三十有七了,理應再進一步了,當然這也是自己這位老師的小算盤。

對於自己的這位老師,樂天心中是十分信任的,當初在平輿做知縣便沉穩冷靜,現下一恍便是十年,在官場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處理起事物自是不需要自己操心什麼。而且,金人破城之際,朝中官員奉趙桓之意大肆搜尋民女,陳凌元十七歲的長女也是赫然在列,陳凌元幾乎傾盡所有,才將女兒從有「金人外公」之稱的頂頭上司吏部尚書王時雍手中贖了出來。

正是心中有這個結,也使的陳凌元對大宋與大宋皇室並無什麼好感。

這一次樂天為出訪使員給足了錢物,也給金國皇帝吳乞買準備了些禮物,現下大宋玻璃製作工藝己經成熟起來,成本更是低廉,只是還沒有普及起來,正所謂物以稀為貴,樂天讓人做了許多玻璃珠與玻璃瓶,樂天估計了一下,成本大約在兩貫錢左右,便權當做比金銀貴重的國禮贈送出去。

散朝過後,陳凌元並未曾回到吏部衙門上差,而是來到了通政院見樂天。

「迎太上皇歸來,王爺是真心還是假意?」進門稍稍敘過禮,陳凌元問道。

「當然是真心。」樂天點了點頭。

「太上皇歸來,朝中怕是不再風平浪靜……」對此,陳凌元心中憂心忡忡。

對此,樂天只是一笑:「人心這東西是最難揣測的,不有些風浪,又如何看的清!」

……

過完正月十五,陳凌元帶着使團上路了,從汴都一路向北行去,行至金都上寧府,北方的氣候與陳凌元從汴都出發時一般,依舊是春寒料峭。

而吳乞買此時正在氣憤中,氣憤南朝慢待了自己的使節,對陳凌元更是沒有什麼好感,依慣列安頓大宋使團住下,然而再舉行接待宣會。

宣會上,在吳乞買的授意下金國的禮部官員以傲慢的語氣,問了陳凌元一個極為令人難堪的問題。

「數次太原之戰、滑州之戰、拱州之戰,你們的軍隊怎麼這麼不堪一擊。」

那金國禮部官員的話音落下,金國一個個文臣武將也是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等待着這位大官使臣的回話。

正在把盞敘話的陳凌元一怔,顯然明白對方是在找麻煩,面對着對方挑釁的眼神,陳凌元略做思慮了片刻,在這片刻間,陳凌元考慮了很多,顯然這是一個外交場合,說話不能太重,太重了傷和氣;太輕了,顯然有損國格,更暴|露出了大宋的缺點。

思慮片刻,陳凌元面上帶笑道:「有些事情本來過去了就己經過去了,多說無益,但今日你們問起來,那我還是告訴你們罷。」

旁邊有隨來的副使聽陳凌元的話,心中也是微驚,更感覺這口氣有幾分熟悉,有似曾相識之感。

「宋使大人,請講。」聽陳凌元這般說,連坐在上位的吳乞買也是一驚,心中更是好奇。

除吳乞買之外,金國的一眾文武大臣也是豎着耳朵想聽聽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只見陳凌元不情不願的說道:「大金皇帝陛下與諸位有所不知,我大宋最為精銳的軍隊在海外做戰,只留下西北禁軍這位的二流軍隊與河北禁軍這樣的三流軍隊作戰,才會失敗。」

吳乞買驚訝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在汴都遇到的宋軍是大宋最為精銳的禁軍?」

對於吳乞買的話,陳凌元做出一副嗤之以鼻的資態,說道:「在我大宋,禁軍只是二、三流軍隊才配有的稱號,而一流的軍隊喚做中華軍。」

「中華軍?」吳乞買與在座的一眾金國官員齊齊驚道。

「不錯。」陳凌元點了點頭,又故做神秘的說道:「中華軍可招雷電,可下神術,想來大金國的諸位將領己經在汴都城外見識過了。」

聽完這番話,金國上下不禁倒抽了口涼氣。

隨來的副使忽然明白過來,陳凌元說話的語氣與行事風格,倒與平輿郡王爺從前有幾分神似。

就在金國上下膽寒之時,金國四太子完顏宗弼卻是冷笑了起來:「貴使說的好生可笑,汴都城外你大宋可是曾布下六丁六甲陣以請天兵來助,卻還不是被我大金一舉破滅,更是攻戰了開封城,令你大宋獻書投降?」

對此,陳凌元反而一笑:「四太子可以假設一下,當時若是中華軍守城,大金能攻得下汴都么?」

完顏宗弼聞言也是語塞。

隨即陳凌元又是一笑,擺出一副老奶奶給小孫子講故事的架勢,繪聲繪色的給金人描述了一幅可怕的景像。

「北方除卻幽雲之外,太過寒冷,所以我大宋一直是向南方開疆拓土的,而中華軍常年在南方海外與蠻人征戰,才沒有回到北方參戰,而在南方則是學了許多蠻人異術。」陳凌元說道,頓了頓又接着說道:「原本我朝於汴都大捷之後,要乘機北上收復河北三鎮與燕幽故地的,但大金要將我朝太上皇陛下送還,欲重修兩國之好,才使得戰事緩解下來。」

聽陳凌元這麼說,金國上下的神色才緩解下來。

就在金人神色剛剛緩解下來之際,陳凌元又說道:「其實就在去歲大金皇帝陛下要送還我朝太上皇之前,平輿郡王為了收復失地己經開始做起準備了,當時樂公爺派了許多來無影去無蹤的刺客,意圖潛入大金營寨行刺大金軍中將令,以圖三軍奪帥,待大金無帥可遣撤退時,更打算在大金撤退的必經之路上安放許多帶毒的鐵錐……」

沒有經歷過汴都之敗的金軍只是覺的有些后怕,而經歷過汴都之敗的金人則是汗毛直豎。

隨後陳凌元面色一變,語氣一語,悲天憫人的說道:「只是,現下這些都沒有用了。」

方才被陳凌元描繪出來的詭異場面驚的心中生寒,此刻又見他態度轉暖,搞不懂他又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只好問道::「貴使大人的意思是?」

陳凌元說道:「現下大金要與大宋講和,又要送我大宋的太上皇陛下回去,怎麼還用得上這些。」

吳乞買笑了,他們終於不再擔心宋人的那些令人弄不明白的神秘之術。

陳凌元也笑了,因為他成功的將金國上下忽悠了一頓,樂天不北上收復失地的原因很簡,攘外必先安內,大宋內部尚未安定以自己手中那不到五萬人馬如何去攘外,怕是沒攘外,反水的禁軍與金人便讓自己處於危境。

但陳凌元更知道,今日的宴會只是個開頭,具體更難的談的事情還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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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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